餐廳里,服務生正把烹飪好的主餐端上桌,葉微涼剛想開口道謝,一抬眼卻看見門口進來的人,立刻如石化般的僵住了。
“你怎么了?”看到她臉色驀然變得蒼白,寧澤言剛想說話,光線一暗,跟前已經(jīng)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你是?”他不解的看著來人,覺著臉孔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Ricky喬,奧汀的總經(jīng)理,介意我坐下嗎?”用的是詢問的口氣,卻還沒等人回答,已經(jīng)徑自拽了旁邊的椅子大喇喇的坐了下來。
寧澤言愣了愣,說介意也不是,不介意也不是,只得后知后覺的點點頭。心里一個勁兒的直嘀咕,今兒個是什么日子?。吭趺磰W汀的人挨個往這兒跑?
原來這就是Ricky喬啊,怪不得看著臉熟,原來是在電視上見過。
算了,怎么說也是微涼的老板,雖然有些怪異,但也不好得罪啊。這樣想著只得強撐出個笑臉,“原來是喬總,我姓寧,是微涼的朋友,經(jīng)常聽微涼提起你,真是幸會?!?p> “是嗎?”無視他伸出的手,喬子墨譏諷的看著葉微涼“想不到葉總監(jiān)還經(jīng)常提起我???”
葉微涼看得出他眼中壓抑的怒火,控制不住心中的慌亂,只是咬著唇不說話。
喬子墨一眼掃過桌上的紅酒,還有她清麗的淡妝和身上華美的長裙,臉色更加難看“葉總監(jiān)好興致啊,今天怎么有空和朋友來燭光晚餐?。俊?p> 沒有注意到倆個人怪異的氣氛,寧澤言見葉微涼低頭不語,以為她不好意思,趕緊道“今天是微涼生日,所以約她一起來吃飯。”
“原來是葉總監(jiān)生日啊”喬子墨拉長了聲音,笑得難看“我這總經(jīng)理當?shù)倪€真是不稱職,連葉總監(jiān)的生日都不知道,該罰?!?p> 冷冷的看著悶聲不語的葉微涼“來,我敬葉總監(jiān)一杯。”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直接拿過旁邊餐桌的空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葉總監(jiān),祝你,生日快樂...”
葉微涼低著頭,不敢看他,也不敢阻止。他深沉的目光像一根針,刺得她坐立難安。她知道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蓄了一肚子的怒意,只要一丁點兒的火星就足已燃起他沖天的怒火,燒得所有人人仰馬翻。
喬子墨拿起酒杯,狀似敬酒,手卻一歪,一杯酒全部倒在葉微涼的身上。
葉微涼被他淋得措手不及,只覺得胸口一涼,衣服已被淋濕了一大片,狼狽的跳了起來。
“真是不好意思,手滑沒拿住?!彼f的誠懇,眼神里卻一點歉意也沒有。
“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比~微涼咬著牙道,拿著手提包匆匆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洗手間里葉微涼拿出包里的手帕狠狠的擦拭著胸口的酒漬,像是發(fā)泄心中難掩的焦燥。驀然她把手帕一扔,頹然的望著鏡里中臉色蒼白難看的自己,腦海里是一片混沌。
一整天,她不敢接他的電話,不敢想他氣成什么樣子,像個鴕鳥似的把頭埋在沙堆里,不看不想,以為只要挨過了今天,明天他就要飛回美國了,她至少還可以躲上兩個月。沒想到他竟然找到餐廳來了。
現(xiàn)在該怎么辦?是硬著頭皮強撐著,還是懦弱的逃走算了?想起他眼中再明顯不過的怒氣,她的心忍不住抽痛一下。還是算了吧,在他面前她永遠當不了一個勇士,還是躲一陣是一陣。想到這里,她匆匆把手帕放回提包,準備先從后門溜掉再說。
剛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從后面上來的喬子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干什么?”她驚喘著,慌亂的掙扎著。
“帶你離開”他說得咬牙切齒,毫不留情的一路拽著她走到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子,把她塞了進去。自己跳進駕駛座,飛快的駛離餐廳。
“放我下去,澤言還在等我?!彼膭幼骺斓米屗齺聿患胺磻?。
“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再給我提到這個名字?!彼C聲警告道,聲音中夾雜的怒氣讓她不由的瑟縮了一下。沉默一下,她勉強鎮(zhèn)定的道“那你送我回家,我要換衣服?!?p> “回家?我記得我們的帳還沒有算完!”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就轉過臉去不再搭理她。
葉微涼看著他僵硬的側臉,心緒起伏,知道今晚自己刻意的逃避是真得惹惱了他,自己必定有一場難關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