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世之謎再一次沉入茫茫大海。
她悲痛不已,茫然地游走在麗城的街道上。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走上了去雪山的路。
桑陌還記得,那天天空湛藍,雪白的山峰矗立在天邊,像只威武倔強的展翅雄鷹。
她下意識地就朝山峰走去。
那時候正好是初夏,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和一條牛仔褲。
因此,還沒等她走到山腳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被凍得全身發(fā)起抖來。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沒有停下來。
慢慢地,她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她的身體漸漸變得麻木。
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司青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的。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登山服,忽然闖進了她的視野,然后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原來,天使也是有黑色的?!?p> 這是那天桑陌的最后一個念頭。
后來,她就被司青帶回了他的客棧。
聽司青說,他一帶她回客棧,她就發(fā)起燒來,一直燒了三天三夜才退了下去。
桑陌感激司青的悉心照顧,正好她也沒地方可去,就留下來幫司青打理客棧。
于是,她就這么和司青相處了大半年。
之前還不覺得怎樣,現(xiàn)在她仔細地回想起來,才發(fā)現(xiàn)種種的不對。
司青的言行舉止就像是經(jīng)過嚴格訓練出來的,一舉一動都透著貴族般的優(yōu)雅。
他的穿著、他的配飾,沒有一樣不是超越了那個小城本該有的格局。
“或許,他本來就只是個客棧老板,只是碰巧賺到了錢,在深市買了棟別墅而已呢?”
桑陌鴕鳥般地想。
可做為一名做新媒體的小編輯來說,市場怎么樣的,她或許比別人更加的清楚。
司青在麗城開的客棧,一個晚上的收費最高不過三百元。
而這深市的房價,最差的小區(qū)房子,一平米都在好幾萬。
就更別說這種海景別墅了。
而且,司青還有管家……
想到這里,桑陌忽然有點局促不安,又有點生氣。
司青怎么可以對她隱瞞這么多?
司青,他到底又是誰?
……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嚇了她一跳,可也間接地打斷了她繼續(xù)鉆牛角尖。
她尋找聲音的來源,就見她的包包被規(guī)整地放在乳白色的真皮沙發(fā)上。
電話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張征的聲音:
“陌陌,你去哪里了?”
聲音平穩(wěn),甚至還帶著些溫柔,仿佛早上對著她冷言冷語的事,并沒發(fā)生過一般。
桑陌心頭紛亂至極,沒好氣地回道:“有什么事?”
張征似乎并不在意,依然好言好語地道:“沒事。早上我叫你在辦公室等我,可是我回來卻沒看見你,所以問一下。”
桑陌冷笑。
早上8點發(fā)生的事,下午2點才來問她,她在哪里。
這做戲也做得太不專業(yè)了!
“我去哪里,需要事先問過你嗎?”桑陌冷聲回。
“沒有。早上不是說好了,中午一起吃飯,然后我告訴你,有關你小姨的事嗎?”張征的語氣,依然平穩(wěn)。
“我有沒有小姨都是你一個人在自說自話,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要么現(xiàn)在就說,要么就永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