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蔡琰

　　今晚洛陽很多人家里都在議論笑傲江湖了，古代本來就缺乏娛樂新聞，今天張杰這么一開講，一傳十，十傳百，過不幾天全洛陽就得家喻戶曉了，想到這張杰夢中都是笑的。

　　而洛陽另一院子里蔡邕正在彈琴，彈的就是滄海一聲笑。

　　“父親您這是什么曲子??？感覺新穎好像您以前沒彈過，蔡昭姬看著父親彈著奇怪的曲子問道”。

　　蔡邕笑答：“今天在酒樓遇見一個奇怪少年20多歲左右，在講故事吸引聽眾，應(yīng)該是寒門士子”。

　　“故事講的很好很精彩，這《笑傲江湖》曲應(yīng)該是他所作，還有他那結(jié)義兄長長得兇神惡煞。應(yīng)該是員猛士，但這少年大聲在酒店講故事彈琴似乎故意在吸引觀眾。就是不知他有什么目的”。

　　要是張杰聽到他這么說估計可能會吐血，真不敢小看了古人。

　　蔡琰好奇問道：“是什么故事啊”？

　　蔡邕就把他所聽所見講給了昭姬聽，越聽昭姬越好奇了，這是個什么樣的奇人才會講出這么精彩的故事，雖然故事里都是打打殺殺，最奇怪的是這么好聽的曲子還說要琴簫結(jié)合才是最完美。

　　難道劉正風(fēng)和曲陽真有其人？聽說明天還會接著講，蔡琰就下定決心了，明天也要去聽。聽父親說他叫張杰張世民，好聽的名字，濟世救民！

　　同樣的事都在傳播，第二早上，張杰起了個早，吃完飯后，就一直在備課，下午要講課怕記不得以前的故事情節(jié)了，其實笑傲江湖這本書他上初中的時候看過兩次。又看了不少電視劇。應(yīng)該是記得的。但仔細備下課總是沒錯的。

　　傍晚，張杰典韋倆個終于來到了洛陽樓，一走進一樓大廳烏壓壓的都坐滿了不下200人，連二樓樓梯扶手邊都是人，這讓張杰想起來上大學(xué)時系里上大課。

　　掌柜的過來揖一禮道：“先生來了”。

　　張杰道：“掌柜的客氣了，在下說今天來定會言而有信”。

　　“先生請”！

　　沒想到講臺都擺好了。講臺上還擺了一把琴，當(dāng)張杰站到臺上先向大家作一揖禮然后坐下，只見指尖一跳一撥琴聲幽揚，當(dāng)張杰“滄海一聲笑”的歌詞唱出后居然有很多人拿筆在記。

　　蔡琰站在二樓手握著扶手往下看著，只見彈了二遍笑傲江湖曲后，張杰用手在桌幾上一拍！

　　道：“昨天講到劉正風(fēng)和曲陽合奏笑傲江湖曲，然后把曲普交給了令狐沖，這時嵩山派大嵩陽手費彬來了，殺了劉曲二人，然后瀟湘夜雨莫大，殺了費彬，慢慢隨著故事深入大家越聽越想聽，這一講整整講了一個時晨。一直講到令狐沖進入梅莊打敗梅莊四友。和任我行比劍時張杰突然停下”。

　　道：“要知比劍結(jié)果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吊足了眾人胃口，張杰道：“三日后，洛陽樓再接著講”。

　　這時有些人沮喪，有些人帶著用筆記下的故事走了。蔡琰下樓也沒和張杰打招呼準備上馬車就走。

　　突然張杰過來喊道：“女公子請留步”。

　　其實張杰早就看到蔡琰了，只是不知道是誰？長得這么有氣質(zhì)的美女來捧場怎么也得打聲招呼不是。

　　蔡琰道：“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張杰拿出后世泡妞勇氣.道：“小姐客氣了，叫我世民就行。小姐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杰剛才差點認錯人了”。

　　蔡琰這才仔細一看張杰，長得氣宇軒昂鼻梁很高，很是帥氣。

　　突然臉紅的道：“先生告辭”。然后行了一禮上馬車就走了。

　　張杰沒想到這么快就走了，腦袋伸得長長的看著馬車離去，像是舍不得回頭。

　　“怎么了”？

　　有一個聲音問來，張杰以為是典韋。

　　隨口念道：“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只聽，“哼”??！

　　張杰回頭一看正是蔡邕。壞了！別讓這老頭認為我是登徒子，那就麻煩了，以后沒得玩了。

　　蔡老頭頭也不回就走了。

　　回到酒樓張杰和典韋叫了幾個菜開始大塊朵頤。這時掌柜的過來對張杰道，“張先生大才，故事非常精彩，只是先生以后能不能長期在本店開講”？

　　張杰當(dāng)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計，無非是想把他當(dāng)歌妓一樣養(yǎng)在這吸引顧客。張杰擺了手道，“掌柜的客氣了，在下只是偶爾來洛陽樓吃過飯而已，順便講下故事只當(dāng)打發(fā)時間”。

　　掌柜的心想你順便講個故事就這么吸引客人，要是你跑到別的酒樓去講這客人不全跑了嗎。

　　于是裝笑道：“要不先生講一堂故事小店給先生一筆茶水費”？

　　聽到這典韋倆眼都直了，道：“不知先生給多少啊”？

　　看張杰沒出聲。掌柜的道：”每堂課一個時晨一金如何”？

　　說實在張杰有些心動了，現(xiàn)在倆人快身無分文了，一節(jié)課就是一金，差不多快2萬銅錢了，價錢已經(jīng)很高了。比大多藝妓高多了。但這在這個年代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跟后世講課完全兩回事，就跟藝妓差不多，只不過名字好聽些罷了。

　　掌柜的看張杰沒拒絕，也沒答應(yīng)，道：“先生有大才，如果長期講故事的確是委屈了先生。要不先生先在這邊講故事，吾找個機會讓先生和東家見面，讓東家舉薦先生為孝廉入仕”？

　　聽到能讓自己入仕途，張杰眼放精光

　　道：“不知掌柜的東家是”？

　　掌柜的聽人問他東家，滿臉自豪道：“中常侍張侯爺親侄兒張福公子”。

　　聽到這張杰驚呆了，難怪洛陽樓這么紅火沒人敢來鬧事，原來這背景深??！中常侍張候爺不就是張讓嗎？

　　十常侍之首，天下第一大太監(jiān)，權(quán)傾朝野。漢帝劉宏說的張讓如我父，趙忠如我母，而且給他們倆都封了候。

　　張讓是太監(jiān)沒兒子，那他侄子不就和兒子差不多嗎？那這么說張讓也算是東家了，漢代商人地位底下，還不如農(nóng)民工匠。但商業(yè)來錢快，所以世家大戶都是有商業(yè)產(chǎn)業(yè)的，只是自己不會出面，躲在后臺管著，這掌柜的就是幫張家管理酒店的，權(quán)力還蠻大，一般酒樓的事他說了算。

　　想到這，張杰站起來拱手揖禮道：“有勞掌柜的舉薦了，他日發(fā)計了絕不忘舉薦之恩”。

　　掌柜的點了頭道：“先生請慢用，以后在本店吃喝免費”。

　　就這樣，張杰在洛陽隔幾天講講故事。把后世的金大俠小說講了幾部，偶爾也作了幾首詩賦，有空就在客棧學(xué)習(xí)漢代的文字。慢慢在洛陽也有些名氣了，身邊也有了幾塊金餅。

　　到快過年了，這是來漢末第一個年頭，天空下著大雪，今天洛陽很多名人士子都去蔡邕家參加詩會。

　　張杰留下典韋在客棧，自己一個人也去了，可到了門口蔡府下人問要請柬，張杰哪有這個。

　　就道：“蔡先生相約過，不曾有請柬”。

　　但下人還是不讓進，這時蔡琰的貼身侍女小紅從外面回來，剛好看到張杰到認出來了，她經(jīng)常陪小姐去聽書到認得張杰，對下人說，“這是張杰張先生，老爺認識，不必要請柬了”，下人這才放行。

　　來到大廳，張杰心里也十分忐忑。因為來晚了些，大客廳滿坐，包括，盧植，楊彪，馬日嬋。還有很多太學(xué)士子。

　　張杰來到廳中間，先拱手一揖禮，開口道：“后學(xué)末進，拜見蔡先生，聽聞蔡先生舉辦詩會不請自來，請先生各位前輩見諒”！

　　蔡邕也蠻喜歡張杰才學(xué)的，道：“世民客氣了，請坐”。

　　這時有侍女拿了張軟墊讓張杰跪坐。

　　隨后侍女小紅直接去找蔡琰。“小姐，張先生也來了”？

　　“哪個張先先”？蔡琰問道。

　　“是洛陽樓說書的張先生”。

　　是他？蔡琰莫名的臉一紅，道：“知道了”，然后偷偷的去后堂聽他們說什么。

　　這時只聽大堂有人道：“聽聞世民先生才學(xué)高深，不知今日有何大作啊”？

　　??！張杰道：“在下不曾上過什么學(xué)院，更談不上大才，識幾個字罷了，讓眾位見笑了”。

　　“哼！原來是來消遣某的”。這人一臉不高興道！

　　其實在這些人的眼里，張杰只不過是個下賤藝人，上不得臺面。

　　這時又有一學(xué)子，道：“原來不是儒學(xué)仕子。某還以為汝真有大才，原來只是在酒樓騙吃騙喝的說書藝人”。

　　聽到這張杰殺人的目光一閃。但很快就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道：“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那人道：“哼！書館藝妓，安敢言鴻鵠之志？真是可笑”。

　　張杰笑道：“衛(wèi)青少年時不過一騎奴，韓信不過持戟朗，渭釣子牙也不過一漁夫。便高皇帝當(dāng)初也不過一亭長爾，汝何言其志呼？真小兒之見爾”！

　　這人讓張杰說臉紅耳赤，又不知怎么反對。蔡邕反而沒聽見一樣裝不知。

　　這時又有一仕子道：“不懂儒學(xué)，不識六經(jīng)何以冶天下”？

　　眾人點頭滿臉自豪感，張杰心里千萬個艸尼瑪，老子得罪誰了？這么針對我？但還是點頭“嗯”！

　　張杰道：“敢問先生大名”？

　　這士子一臉高傲，道：“嚴剛，嚴仲平”。

　　張杰想了想，沒聽說過，可能以后也是路人甲。

　　道：“嚴先生可知儒士有君子之儒與小人之儒否”？“君子之儒，忠君愛國，守正惡邪，務(wù)使?jié)杉爱?dāng)時，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務(wù)雕蟲，專工翰墨；青春作賦，皓首窮經(jīng)，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且如楊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閣而死，此所謂小人之儒也，雖日賦萬言，亦何取哉”！

　　眾人見張杰嘴巴如此犀利，這嚴剛是自己鉆進去了小儒之中了。嚴剛差點沒吐血。

　　張杰心中也爽了，還好三國演義沒少看，這諸葛孔明的嘴真刁啊，罵人不帶臟字。

　　后堂的蔡琰心想，這張杰好生了得，幾句話說得大家都不敢開口了。

　　這時蔡邕怕大家尷尬，開口道：“世民高論”。

　　這時盧植接著道：“世民見識高遠，今天只是詩會，伯喈院子里有不少梅花，剛才大家作了不少詩，都是以梅為題，就請世民也作一首吧”。

　　張杰內(nèi)心想罵娘，老子會個屁詩?。〕踔猩蠈W(xué)到學(xué)過幾首唐詩，早就記不全了，不過這詠梅的詩到還記得些。于是開口道：“盧師有命，小子怎敢不從”？

　　這時候盧植盧子干是尚書臺尚書，權(quán)力很大的。

　　張杰滿腦子在想與梅有關(guān)的詩詞，漢代大多數(shù)是五言詩，要么就是賦，還有就是短歌詞。比如曹操就有不少短歌詞流傳后世。

　　其實古人詠梅的詩不少，但最好的，又符合現(xiàn)在的心情。又是五言詩當(dāng)屬王安石的了，當(dāng)時王安石變法失敗，以梅花來比喻高潔的品質(zhì)和頑強的生命力。片刻后。

　　張杰一指數(shù)丈遠的梅花道：

　　“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

　　又過了幾步道：“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當(dāng)念完最后一句，雙手一揖禮道：“小子還有些事要忙就不打擾諸君了，告辭”。

　　裝逼完了趕快跑路，免得又讓人斗地主一樣。其實在酒樓說書講故事在這些大人物面前就是一種高級藝妓，他們可以捧場，但絕不會認可你很高尚。

　　張杰也沒辦法啊，得養(yǎng)活自己，自己除了會演戲，表演，啥都不會。又不會經(jīng)商，也沒本錢。別人穿越了什么水泥啊，制糖啊，制鹽啊，肥皂什么的，他毛都不會，文不成，武不就，穿越投的這個肉身長的倒是器宇軒昂?？勺约罕臼?，自己清楚得很。

　　當(dāng)眾人聽張杰吟完這首詠梅詩后，覺得今天大家所作的詩都是垃圾了。

　　盧植道：“大賢隱于野啊，此子心如鋼鐵，受辱不怒，視野開闊。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也”。蔡邕聽了點頭附和。

　　后堂的蔡琰感覺張杰受辱心里有種莫名的心疼。淚眼蒙蒙。

　　外面下著大雪，張杰一個人孤零零的走著，任憑北風(fēng)吹打他的面龐。感覺淚水不爭氣的在滑落。想念后世的爸媽不知他們怎么樣了，強忍著淚水，深呼吸一口氣往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