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里,持續(xù)沉默中,陸佳走向落地窗,輕輕地挑開床簾看著外面。
這是一座中式的院子,青磚白瓦,院子的墻根處種著竹子,小橋流水,假山怪石,很有江南的意境。
“跛腳從國內來的!”像是看懂了陸佳的思考,顧霄天坐在床上,別著臉冷冷的開口“他以前跟著盲蛇,后來盲蛇被抓了,他就上位了,一上就是二十多年,他一直住在這里,他挺想家的,但是回不去了!”
“……”放下簾子,陸佳轉頭看他“他老家有家人嗎?”
“當然有家人!”顧霄天把頭別向一邊,嗤之以鼻“誰沒有家人啊,不過他家里的至親沒有了,我聽說有一次有個頭拿他女兒做人質逼她做事,他把事兒做好了,但是那些人把她女兒撕票了,后來他老婆也瘋了,跳西山崖壁死了,跛腳也因為這個,自己砍掉了自己的兩根腳趾頭,從那以后再也沒有離開過這里……”
看著陸佳聽得有點入迷,顧霄天突然收住了聲,很是不滿的瞪眼看著她。
陸佳聽的正入神呢,突然沒有了聲音,有些好奇的抬頭,跟顧霄天四目相對“然后呢?”陸佳接著問“那些人跛腳抓住沒有?”
“當然沒有!”顧霄天不滿又嫌棄“再說,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都很厲害的,旁枝末節(jié)的,盤的可深了,不過,他們現(xiàn)在也怕跛腳找他們報仇!”
“你說的是花蛇那一派吧?”陸佳看向他“據說花蛇很少在境內行動,一直盤踞在境外,行蹤一直不定,難道不只是我們找不到他們,跛腳也找不到?”
“那當然!”顧霄天不滿的翻著白眼“跛腳要是能找到他,還不把他的蛇窩端了,跛腳這些年過的跟個和尚一樣,連個女人都不碰,不就是心里愧對老婆孩子嗎?!”
“……”陸佳深深地出了一口氣,轉身再次看向窗外、
看來這次還有別的途徑,跛腳跟花蛇的仇恨,也許是這次的重大關鍵。
“明天他們去東倉做交易,你別急,等他們交易完,你再想想怎么行動!”顧霄天不滿的拉著被子蓋住臉嘟囔。
陸佳稍轉身看著他孩子氣的模樣,無聲的抿唇。
不得不承認,她對他確實有些刮目相看,剛才他跟跛腳的對峙,完全顯現(xiàn)了他的高智商跟心理素質,但是再看看他現(xiàn)在的模樣,陸佳無聲的搖了搖頭。
站在窗口,好半晌后,陸佳再次開口“你爸爸媽媽現(xiàn)在在境外嗎?”
“……”床上蓋著被子的人沒有說話,陸佳看著他的模樣,不想問了,但是想了想,還是再次開口。
“你爸爸是被你爺爺趕出去的嗎?”
“你難道沒有查嗎?”顧霄天突然生氣的喊了一聲,陸佳愣了一下,轉身檢查門窗,確認隔音夠好以后,轉頭有些生氣的看他。
“想要拿到情報你就別問那么多?!”顧霄天的臉色十分不好“我給你,你拿著就行了,什么都別問,什么都別說,求你了,行嗎?!”
沒來由的,陸佳突然滿腹的怒氣,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難看,陸佳覺得胸口有一團火在燃燒,臉有些緊,眼睛也有些緊,感覺眼睛有些像酸澀。
壓抑的氣氛中,陸佳轉身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對著水龍頭沖著臉,沖著眼睛,好半晌情緒都沒有平復。
……
第二天一早,他們被門鈴聲驚醒,管家送來一套黑色連衣裙,一件白色外套,洗漱完畢,穿好衣服,發(fā)現(xiàn)顧霄天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又恢復了那個談笑風生的男子。
心里慪著一口氣,陸佳走過去,發(fā)現(xiàn)跛腳也在,正在跟顧霄天說話。
“哦,小姐真漂亮!”跛腳毫不吝嗇的給出評價,顧霄天轉頭看了她一眼,伸手自然的拉著她的手,跟跛腳談著話,并肩往外走。
低著頭,陸佳一直不說話,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大門口,他們分別坐上兩輛車,跛腳帶著人一輛,他們倆一輛,車子緩緩在寬闊的大路上行駛,他們兩人在后排一人坐一邊,誰也不理誰,司機稍轉頭看了看兩人,也沒有說話。
冷漠的氣氛在車廂里蔓延,顧霄天看了看前面的司機,按住了中間的隔離板,隔離板緩緩上升,司機開著車在偷笑,一看就是情侶吵架了,他一猜就能猜得到!
“想干嘛!”隔離板升起,顧霄天湊過去,低聲的開口。
“……”沒有理會他,陸佳轉頭看向窗外,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你沒有這么不專業(yè)吧!”顧霄天譏諷的笑著“我九死一生帶你來取證,你跟我鬧別扭啊你!”
“……”一股火在胸口躥著,陸佳猛地轉頭,咫尺之間的距離,她的唇淬不及防的碰到了他的鼻子,鼻眼相對,氣氛瞬間凝固,她臉色微紅,他的呼吸在緊促。
她剛要開口,他扣住了她的脖頸,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