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徐茂公的客人
韓擒虎只陪徐茂公喝了一杯酒,便放下來酒杯:“靖兒,你剛才不是說內(nèi)急嗎?走,舅舅陪你去茅廁。”
李靖實(shí)際上并沒有說過內(nèi)急的話,但是聽韓擒虎這樣說了,而他又是個極聰慧的人,便應(yīng)和著說:“嗯,舅舅不說我都險些忘記了,這一提,都感覺憋不住了?!闭f著,當(dāng)先提步走出了房門。
門外一拐彎,李靖便停下了腳步,隨后,韓擒虎也走了過來:“靖兒,徐茂公有古怪!”
“是的,靖兒也看出來了?!?p> “你快快下山,讓張栩帶上人、帶上兵器上來?!?p> “好的!”李靖答應(yīng)一聲,并向山下跑去。而韓擒虎則轉(zhuǎn)身回了屋子。
不多時,張栩便帶著五六個親兵沖進(jìn)了道觀,站在韓擒虎身邊。
此時,只見韓擒虎悠悠地喝掉杯中的酒:“老徐,現(xiàn)在把那位朋友請出來吧!”
徐茂公尷尬地一笑:“我就知道是瞞不住你的。”接著,提高嗓門:“王師兄,請出來吧!”
話音落下不久,屋角一道門簾被掀了起來,從門內(nèi)走出一人。
這人約莫四十歲的年紀(jì),中等身材,穿著一身道袍。韓擒虎一見,便是一驚:“王慶豐!”
“韓將軍!多日不見,別來無恙!”王慶豐此時也是一臉的尷尬。
“哼!你跑的倒是挺快!來呀!”
“在!”張栩等人一齊答應(yīng)到。
“將他給我綁咯!”
“誒!別急,別急!”徐茂公出言阻止:“老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但容我說一句?!?p> “你說?!?p> “這王慶豐,王師兄于我有恩,多日前他來到這里,說是在此咱避一時,我答應(yīng)了。如果今天在這里我講他交給你,傳揚(yáng)出去,我還怎么做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不如這樣,今天你就當(dāng)沒見過他,就當(dāng)是替哥哥還了人情。自今往后,我就和王慶豐兩不相欠。過了今日,你再遇見他,是抓是殺,我再無二話。你看如何?”
徐茂公將話說完,便直勾勾地盯著韓擒虎,等他的答復(fù)。
而韓擒虎聽了這番話,心中也是糾結(jié)萬千。論公,王慶豐等人自然是罪不可赦的死罪,見到而不抓,自己就算是玩忽職守。論私、他和徐茂公是幾十年的交情,這點(diǎn)人情面子還是應(yīng)當(dāng)給的。一時之間,他也拿不定主意。
韓擒虎身后的張栩見自家大人在那糾結(jié),便湊了上來,輕聲的在他耳邊說到:“大人,您和王慶豐比,功夫如何?”
這話一說,韓擒虎便明白了。畢竟王慶豐那鬼神一般的手段他是見過的,別說自己一人,就是加上張栩等人,也斷然不是王慶豐的對手。于是,略一沉吟便有了打算。
他咳嗽兩聲,清了清喉嚨:“老徐,你是我的干哥哥,你說話,我這做弟弟的不能不答應(yīng)。但這人實(shí)在是罪大惡極……”
徐茂公聽了韓擒虎的話,知道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便回身看向王慶豐:“王師兄,你過來。”
王慶豐很聽話的走了過來。待他走到徐茂公身邊,徐茂公突然出手伸向王慶豐的胸前,一把將他身上的衣服撕開,露出里面的肉。
他將這一身肉露出來,伸手指著自己胸膛上的一處凹陷說:“韓將軍請看?!?p> “這是……?”
“唉!我那小師妹當(dāng)日那一劍,雖說沒有刺傷我,但劍頭發(fā)出的暗勁卻是傷到了我的臟腑。如今別說運(yùn)氣動功,即便說話聲音大些都做不到。韓將軍自管放心,你那囚車上的眾人,我縱然有心救,也是沒力氣去救了?!?p> 聽他這樣說,韓擒虎還是將懷疑的目光往向徐茂公。他不懂這些明勁暗勁的,但他知道徐茂公知道。
徐茂公見韓擒虎望著自己,隨即點(diǎn)點(diǎn)頭:“我已經(jīng)給他號過脈了,確實(shí)是暗勁所傷。這種傷,藥力無法湊效,只能靠他自己恢復(fù),而這個過程又是極為漫長的?!?p> 韓擒虎見徐茂公都這樣說了,便也再沒了說辭,于是站起來沖徐茂公一抱拳:“既然老徐你這么說,我也就不說什么了。你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今天我只是順路上山找你老徐喝了一杯酒,除此之外再就沒有其他的了。”說完,便招呼張栩眾人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