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灰蒙蒙的,籠罩了一層半透明的薄膜,這是白月宗的護宗法陣,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為敵人所用。
一個白發(fā)白袍的女子站在半空,右手握著一柄雪白色的三尺細劍,兩米多長的雪白發(fā)絲在風(fēng)中飄舞。
那一雙云白色的眼眸看著地面,眼中滿是無奈。
成千上萬的白月宗子弟猶如一臺機器中的零件,有條不紊地,散布在方圓三公里的區(qū)域,動作一絲不茍的刻畫法陣。
以活人為材料,以鮮血為顏料,輔以白月宗多年積攢的奇珍異寶。
這就是這些弟子沒有被直接殺死的原因。
即便能夠挺過這次劫難,白月宗也定會元氣大傷吧,女子收回目光,看向眼前。
她的面前是一個年輕男子和一位老者,還有五六個隱去了身形的敵人。
男子身著青色衣袍,長發(fā)的尾端束有一條黑色發(fā)帶。
老者有著瘦削的臉,懷里抱著一把拂塵。
女子不認識那男子,卻和這位老者相識。
他是銘文殿的殿主,特級的境界。因為年長,所以大家都稱他為柳長老。
“為什么還執(zhí)迷不悟?與我們合作吧,在這個貧瘠落后的位面,你也算不錯的了。待我族人降臨,你可就沒得選了。”
柳長老冷冷的開口,嘶啞的聲音似乎是扯著嗓子說話,事實也確實如此。
“毀我宗門,殺我弟子,此仇,不共戴天!”
女子冰冷的道,她甩去劍上的血液,但手上又流下新的血液。
“呵!那就一并殺——咯!”
柳長老話說到一半,被口水嗆到了,還是在一個敵人面前,羞惱之下,五指扯去喉結(jié),一把捏爆。
“嘎嘎嘎!嘎嘎......”
他再次閉了嘴,那礙事的玩意兒被拔掉了,但這樣似乎更不好說話。
“嘶~啵~”
彎成鷹鉤的手扯下大半個脖子,一口一口撕扯進嘴里,又從脖子那里掉落出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翻滾著跌落。
老者額上青筋暴跳,這什么狗屁軀體!
這個位面的下賤種族居然能用這樣的軀殼生活下來,真是有毅力??!
也對,要是沒有毅力,眼前這女子也不好頑抗到底了。
既然頑抗,那就——
不知何時,柳長老不見了。
“呲!”
女子一劍斬在跟前,和看不見的敵人戰(zhàn)在一起,空中不時灑落鮮血。
“呼~”
不知何時,柳長老回來了。
女子也停了。
空中靜得可怕,只有女子下方正在掉落的血液刮過空氣的細微聲音,那是柳長老脖子傷口噴出來的。
他方才突然偷襲,看著飛濺的血液,他心中還得意呢,以為女子傷得太重。
只是打著打著,他發(fā)現(xiàn),那是自己脖子甩出來的血液,這可真是......真是......
“真是蠢到家了?!迸赃呌腥碎_口,替他說出了內(nèi)心的感想。
年輕男子一步一步踏出,把空氣踩出一聲聲爆響。
他視線掃過下方的地面,一個個深坑,此地已經(jīng)成為廢墟,殘尸碎肉和泥土石塊攪和在一起,和他生前愛吃的一道菜挺像。
“你也殺了我太多族人,該知足了?!?p> 說罷,他身影已經(jīng)不見。
“一起上?!?p> 他的聲音在原地發(fā)出,是對隱藏的其他人說的。
應(yīng)該不包括自己......柳長老遲疑不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該一起圍毆這女子。
“噗!”“嘭!”“當(dāng)”“咚”.......
一時間,空中亮起燦爛的光芒,不時有余波向地面砸去,但幾個皮膚潰爛的人形四處游走,將它們一一擋下。
這些人形在保護刻畫中的法陣。
“你們的法陣注定要遭到毀壞?!迸訋еS刺的開口道。
“就憑你,還是那群龜縮的廢物?”年輕男子的聲音飄飄渺渺,無跡可尋,就像他的身影。
但他話音剛落,下方的地面就一陣陣的翻滾了起來。
“轟轟轟!”
“咯嘣!”
地面掀起,瞬間被攪得粉碎,那幾個人形撲了過來,卻像投入了絞肉機,身體一塊塊削飛,一眨眼就變成漫天的肉末,從空中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
“不!”年輕男子一聲咆哮,但法陣確確實實被毀壞了。
那數(shù)千,近萬的白月宗弟子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和泥巴混在了一起,那些刻畫法陣的材料像是加在里面的調(diào)味料。
看著很可口,但青年男子氣得肝疼,肺疼,胃疼。
每一個白月宗弟子的身上都寄宿有他的族人??!雖然它們實力不行,但一下子死了那么多,這可怎么交代啊。
“誰!到底是誰!混賬!誰做的,滾出來!”
已經(jīng)隱身的青年男子在空中謾罵。
他從頭到尾沒有被口水嗆到一次。
“踏踏踏~”
空氣被踩出一聲聲氣爆,一個黃袍紅衣紅發(fā)的粗壯男人一步步走上半空。
“你找本宗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