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棲遲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什么,尷尬的掩唇輕咳一聲:“孤還要去謝恩,不便久留?!?p> 夏侯嬋媛目送著他出去,隨后才關(guān)了房門,腦中思緒紛亂成一團。
她實在沒有想到,長孫棲遲居然會和她解釋。
還解釋的那般細(xì)致,他該不會對她……
想到這個可能,夏侯嬋媛心臟不禁加快了跳動,手上不自覺的摸了摸腦后垂下來的發(fā)帶。
不,不對,她現(xiàn)在是男子,長孫棲遲怎么可能喜歡她。
想到這個可能,夏侯嬋媛心中又莫名的郁悶,索性叫來甘單傳膳。
管他什么郁悶不郁悶的,沒有什么是一頓飯是不能解決的!
如果有,那就兩頓!
……
太子賜婚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城內(nèi),接下來的幾日,雨后春筍一樣無窮無盡的賀禮都送了進來。
上至凌越皇與蕭皇后賞賜下來的禮品,下至城中最微末的小官,哪怕是進不了皇宮,也一定要想了法子,送了禮品到東宮。
甘單作為東宮的掌事太監(jiān),負(fù)責(zé)登記入庫,一雙手都幾乎要寫斷了。
眼見著還有堆了諸成小山一樣的禮品,甘單苦著臉捧著冊子跪在長孫棲遲面前:“殿下,奴才受不了,求您給奴才找個幫手吧?!?p> 長孫棲遲劍眉微挑,還未說話,甘單便又繼續(xù)一把鼻涕一把淚:“殿下,要是在這般下去,奴才的小命都要折在這里頭了啊?!?p> 正默默嗑著瓜子看甘單表演的夏侯嬋媛不知為何,突覺脊背微微發(fā)寒。
長孫棲遲的目光果然掃了過來:“子佩。”
夏侯嬋媛身子一僵,連連忙捂著自己的頭痛呼:“殿下,我的頭好痛啊?!?p> 長孫棲遲直起身子,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孤常年習(xí)武,對人的身上的一些穴道常有研究,不如孤幫你看看?”
“不用了!”夏侯嬋媛反射性的直接彈了起來。
甘單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抱住她的大腿:“夏少師,求您救救奴才吧?!?p> 夏侯嬋媛:“……”
啊啊啊啊,怎么可以這樣!
她悲憤欲絕的抬頭:“殿下,你怎可這般無情!”
長孫棲遲滿臉的莫名其妙:“你看孤作甚?”
甘單抱著她大腿的手緊了緊,生怕她跑了一樣:“若是夏少師不答應(yīng),奴才便不松手了。”
夏侯嬋媛咬了咬牙,悲憤不已的點頭了:“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總可以了吧!”
甘大如獲大釋,幾乎是瞬間松開了她的腿,歡呼雀躍的出去了。
長孫棲遲薄唇微微勾起,眉眼都漾起幾分笑意。
……
兩個時辰后。
夏侯嬋媛提筆的手抖了又抖,墨汁順著筆尖低落,染黑了一小片字跡。
她磨了磨后槽牙,終于又落下了筆,一邊查驗翻看,一邊記錄,口中忍不住罵罵咧咧:“長孫棲遲,你這個王八蛋,混蛋,我寫,我寫死你!”
如此這般,足足寫到了外面的天色都已經(jīng)黑透了,才總算是全部登記完畢。
不過,她心中的憤憤然卻沒有半分消減。
夏侯嬋媛捧起那足寫滿了整本的冊子,趁著長孫棲遲還未回來,直接扔在了他的床上。
她猶不解氣,又故意扔了幾個禮品在上面,連忙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