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入東宮伺候的宮女都是千挑萬選的,各個身姿苗條,面容清秀。
此刻站成一排行了禮,眼睛都無可控制的悄悄瞄著長孫棲遲。
長孫棲遲被這眼神看的不耐,直接開門見山道:“爺聽說,夏少師昨日闖入宮女房了,你們可有人親眼看到?”
甘單去加這些宮女的時候,是連著他的話一起轉(zhuǎn)述的,一眾宮女都以為他是真的要為她們做主。
因而,也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搖頭:“回稟殿下,奴婢們昨日做完了各自分內(nèi)的事,便都早早地睡了,并未親眼看到,倒是婉兒,她昨日浣衣至很晚?!?p> 長孫棲遲目光在一排的宮女中掃了一圈,“婉兒是誰?你盡管出來,爺如今也在氣頭上,你只管出來,爺必定為你做主?!?p> 那名叫婉兒的宮女聞言,這才抬眸看了一眼,見他神色不似作假,心一橫,便走上前去。
“殿下,奴婢婉兒?!?p> 長孫棲遲掃了一眼甘單,他立即上前代為質(zhì)問:“還不將昨日的事情好生說道一下?”
“是?!蓖駜簯?yīng)了一聲,而后竟紅了眼眶,抽抽噎噎的開口:“奴婢昨日浣洗衣物到了子時,本想回來早早就睡了,不曾想,進(jìn)了房內(nèi)迎面竟撞上了夏少師?!?p> 說著,已落下淚來:“夏少師見奴婢尚有幾分姿色,便要奴婢與他歡好,奴婢不愿,她便輕薄了奴婢,這才揚(yáng)聲而去。奴婢人微言輕,今日若不是殿下來問,只怕此生都不會說出,如今殿下既然問了,那便請殿下,一定要為奴婢做主!”
她確實(shí)又幾分姿色,此時又哭的梨花帶雨,頗惹人憐惜。
沒成想,剛剛還看上去很好說話的長孫棲遲竟是變了臉色,冷眸看著她:“若是孤不信呢?”
那宮女心中一跳,索性橫了心:“奴婢愿以死明志,反正,奴婢的清白之身也已然沒了,若是殿下不能幫奴婢做主,奴婢死在此處就是!”
話音剛落,她便提著裙擺朝一旁的石桌上撞了過去。
甘單驚的瞪大了眼睛,一眾宮女內(nèi)侍也被震的動邁不開步子。
唯有長孫棲遲冷眸看著,幽深的眼眸之內(nèi)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起伏。
當(dāng)婉兒的頭當(dāng)真與石桌僅有幾息的距離之時,她突然用手撐了一下,生生停住,清秀的面龐上滿是對死亡的恐懼。
“姑娘為何不干脆點(diǎn),這般猶猶豫豫,難道只是做戲?”夏侯嬋媛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在那婉兒身后響起。
婉兒身子抖了一下,臉上滿是慌亂。
夏侯嬋媛慢騰騰的在那是桌前坐下,嗓音悠然平靜,卻仿佛蘊(yùn)含著莫大的冷意樣,直讓人脊背生寒。
“姑娘既說我輕薄了你,我也不多做解釋,只請?zhí)拥钕聦€嬤嬤過來,好好查驗(yàn)一番便是。”
婉兒還想說些什么,夏侯嬋媛的嗓音已然森然下來:“姑娘不必?fù)?dān)心,若是我強(qiáng)硬拉扯了你,宮中多年的嬤嬤們也不是吃素的,什么擦傷青淤都可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