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勉知道若水懷孕的事,但他假裝不知道,他想,他要把若水接回家,首先要把他媽搞定,不然,若水不會安心。
若水辭了工作以后就去了沈勵的公司幫忙,她不用干什么粗活重活,只是負責(zé)接待顧客與安排的事項,倒也輕松。
只是她已經(jīng)又有將近一個月沒看到裴勉了,她真的好想他,她經(jīng)常坐在陽臺上發(fā)呆,手里握著裴勉送的項鏈,就這么靜靜地想著他,想著他們的回憶。
愛一個人,是那么的快樂,也是那么的痛苦。
沈正前幾天過來了,他經(jīng)常看到這么失魂落魄的若水,他問沈勵,“若水怎么了?”
沈勵看了眼陽臺上的若水,他也心疼,“唉”
“唉什么呀,你倒是說。”
沈勵把事情跟沈正說了。
沈正問他:“那裴勉是什么態(tài)度?”
“他倒是對若水一心一意,他說不介意她的過去?!?p> 裴勉的這個態(tài)度,沈正還是很滿意的,有這個心就好,他在想,他要怎么幫這兩個年輕人一把呢。
裴勉雖然假裝不知道她懷孕,但心思一直在她身上,他找了最好的婦科醫(yī)生來給她檢查,醫(yī)生說,孩子跟大人都健康,這是裴勉第一次看到他的孩子,他拿著B超單,激動不已,“言瑾,你看,我的孩子,這么小?!?p> 現(xiàn)在還什么都看不出來,但裴勉依然很激動。
“言瑾,你不明白,我現(xiàn)在的心情真是……”裴勉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激動的心情。
言瑾略帶憂傷,說:“我明白?!?p> 他第一次看到沈楚洛的B超單時,也是這樣的心情。
裴勉看到他的表情,才想起這件事,他趕緊扯開話題說,“現(xiàn)在怎么辦???”
宋川說:“把她接回去?!?p> 雷歌說:“可是,她不一定愿意跟你回去,萬一她又插自己一刀,怎么辦?”
是啊,想起那一刀,裴勉就害怕,幸好她插的不深,只傷到了表皮,不然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裴勉不敢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言瑾,你有什么主意?”
宋川覺得,言瑾把沈楚洛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他一定有辦法。
言瑾說:“不如……苦肉計?”
三人異口同聲,“苦肉計?”
言瑾說:“既然她心里有結(jié),不讓你去找她,不如想個辦法,讓她來找你?!?p> 裴勉拍桌而起,“好,就這么決定了。”
若水肯定是愛他的,這一點不需要懷疑,兩個人這么相愛,卻要分開,實在太可惜了,更何況,她們還有孩子了。
幾人剛商量好對策,裴勉就接到電話,說有一群犯罪分子,控制了某個島上度假區(qū),挾持了島上所有的人員作為人質(zhì),裴勉接到電話匆匆趕過去,幾人跟上。
當(dāng)時的情況很是兇險,對方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退伍軍人,他們的武器也是十分先進,身為最高指揮官,裴勉跟他們進行談判,他們提出,要裴勉一人單獨進入島內(nèi)談判。
言瑾他們只能在外面等,等到里面?zhèn)鱽順屄暎寺氏热缋銢_進去,裴勉正在與歹徒頭目進行激烈的搏斗,在他身旁躺下了一個又一個的犯罪分子,言瑾三人齊刷刷的出現(xiàn),將他身旁的人放倒,大部隊隨后跟上,幾十個歹徒成功被制服,無人員受傷。
裴勉負手而立,神情嚴肅,看著他們一個個被押走,言瑾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沒事吧?!?p> 宋川也說:“剛才真是兇險,你一個人在里面,我們都急死了?!?p> 雷歌說:“裴勉,要不要借這個機會,說你受傷了,讓若水回來?!?p> 裴勉的聲音有點虛弱,說:“這個……可以?!?p> 宋川看到他身上有血流出,他說:“哇,裴勉,你這么快就準(zhǔn)備好啦?!?p> 他伸手摸了摸他流血的肚子,說:“弄的還挺逼真,只是兄弟,這會不會裝的有點過了,嚇到她怎么辦?”
裴勉看著他,哭笑不得,“老大,這是真的”
說完裴勉就倒下去了,言瑾扶著他,宋川聞了聞他的手,這真是血,“臥槽,這是真的,他受傷了?!?p> 雷歌趕緊喊:“快打120”
“首長受傷啦,快叫人來。”
裴勉被送進醫(yī)院,這時候誰也顧不上什么計不計的了,只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言瑾給沈楚洛打了電話,跟她說了情況,他們沒有告訴若水,怕她受到刺激,這一次,裴勉是有生命危險的,他們不會拿這個來玩。
原先準(zhǔn)備的苦肉計,無非就是傷傷手,傷傷腳什么的。
只是言瑾沒想到,他給沈楚洛打電話時若水也在,她都聽進去了,她馬上趕到醫(yī)院,跑著過來,沈楚洛怕她摔倒,扶著她。
若水一出電梯口,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她腦袋一嗡,裴勉出事了,他走了嗎?若水只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沈楚洛扶著她,喊著,“姐,姐,他不在這里,他在樓上,姐,姐?!?p> 若水已經(jīng)暈過去了。
當(dāng)她醒來時,沈楚洛在她身邊,她一睜開眼,眼淚就嘩啦啦的往下流,痛哭流涕,她要下床,她幾乎是摔著下來的。
沈楚洛扶住她,“姐。小心孩子?!?p> “楚洛,他呢,他是不是走了,我要去找他,他不能離開我?!?p> “姐,他沒事,醫(yī)生說,他沒有生命危險?!?p> “真的?”
“真的,他就在隔壁,他沒有走?!?p> 若水沖到隔壁,沖到裴勉身邊,他靜靜的躺著,臉色蒼白,若水心都碎了,抱著他,哭著喊:“綿綿,你起來,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扔下我?!?p> “言瑾,他到底怎么樣?”
“他沒事,沒有危險了?!?p> “他怎么還不醒?”
“他很快就會醒的,相信我,他沒事。”
若水的情緒平復(fù)了些,她一直陪著裴勉,直到他醒來,若水又馬上離開了。
裴勉看到了,看到她逃跑了,他虛弱一笑,言瑾進來了:“醒啦,怎么樣?”
“沒事,小傷,”裴勉坐起身來,說:“她來了是不是?”
“是,一直陪著你,才走?!?p> “她還是不愿意見我?!?p> 言瑾給了他一杯水,裴勉喝了幾口,拔了手上的針頭,站起身來。
言瑾說:“干什么,快躺著?!?p> “算了,躺著不踏實,我沒事。這點傷不算什么,我要出院了。”
對于他們來說,受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裴勉要出院,言瑾也阻攔不了,若水急了,“他要出院?他怎么可以出院。”
沈楚洛說:“沒辦法,裴勉要出院?!?p> “他去哪里了?”
“回家了。”
回家了,若水過去了。
她按了按門鈴,裴勉給她開門,這時候,言瑾跟宋川他們早就撤了。
兩人分開已經(jīng)兩個多月,第一次這么正面相對,兩人都沉默了。
許久,裴勉才先開口,“你來了?!?p> “我,聽說你受傷了,來看看你?!?p> 裴勉慢步往屋里走,若水跟著進來,裴勉小心翼翼的捂著肚子,坐在沙發(fā)上,對若水說:“坐”
若水坐下來,看著虛弱的裴勉,她好想哭,她忍著淚水,問他:“怎么出院了?”
“在醫(yī)院不習(xí)慣,沒事的,這點小傷,不算什么。”
這還是小傷,若水心里在咆哮。
“你沒有找個人照顧你嗎?”
“我不需要人照顧,除了你,你愿意留下來照顧我嗎?”
若水沉默了,許久,她才說:“我不能?!?p> 裴勉無力一笑,強撐著站起來,“那算了?!?p> 他一步一步慢慢的往房間走,若水不忍心,上來扶他,裴勉也沒有拒絕,若水把他扶回房間,她看到,他把她畫的畫全部都掛了起來,若水鼻頭一酸,又好想哭。
她慢慢扶著裴勉躺下,裴勉看起來很痛苦,若水很溫柔的說:“你休息一會,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p> 裴勉說:“我想喝水?!?p> “好,我去給你倒?!?p> 若水給他倒了杯溫水過來,裴勉接過水的時候順手握住了若水的手,若水甩開了。
裴勉楞在那里,若水怕他難受,趕緊說:“你快喝水吧?!?p> “謝謝。”
裴勉喝了水就躺下了,若水說:“我在外面,你有事喊我?!?p>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照顧。”
說完,他又痛苦的呻吟一聲,若水急忙沖過去,看他的傷口,“怎么了?”
裴勉說:“不用你管。”
若水看到,他的傷口在流血,她沒忍住,淚如雨下,“你看,你的傷口在流血,你怎么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p> “我的心也在流血?!?p> 若水哭的更厲害了,她去拿藥箱過來,幫他包扎傷口,裴勉握著她的手,說:“若水,你還這么在乎我,為什么要離開我?!?p> “我沒有,我,我現(xiàn)在不在乎你了,只是你以前幫過我,我應(yīng)該照顧你的。”
若水要去幫他包扎,裴勉躲開了,“我不需要你照顧?!?p> “裴勉,你在流血?!?p> “跟你,沒關(guān)系。”
裴勉一激動,又碰到傷口了,他的表情很痛苦,若水很著急,裴勉下了床,靠在墻壁上,若水要過來扶他,裴勉說:“你要跟我做陌生人,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走吧?!?p> 若水好傷心,好難過,她哭著離開,裴勉堅持不住,倒在地上,走到門口的若水又跑回來,抱著他,“不要這樣子,你不要這樣子,你明知道,我會心疼的?!?p> 裴勉緊緊的抱著她,“你又知不知道,你走了,我的心,有多疼。”
若水泣不成聲,裴勉說:“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回到我身邊?!?p> “不可以,不可以?!?p> “為什么?”
“你家人不會接受我的?!?p> “我會努力的,你相信我,只要我們在一起,一切困難都可以解決的,你不能就這么離開我,失去你,我真的生不如死?!?p> “裴勉……你不要這樣”
裴勉擦著她滿臉的淚水,真是心疼壞了,“不要走,好不好,我求你了,你不要離開我?!?p> 若水很糾結(jié),很痛苦,她怎么會想離開他,可是她能怎么做。
裴勉親了上去,若水再也沒辦法推開他了,她抱著他,裴勉知道,若水心里的防線正在崩塌,他要趁機,摧毀她心里的這道障礙,他的吻逐漸加深,若水心里的防線瞬間崩潰,這兩個月的思念,全部都在這深情的吻里了。
裴勉在心里默默地念了聲,“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