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敲門了,進來吧?!碑?dāng)我聽到葉青青的腳步聲靠近宿舍門的時候,我笑著朝門外喊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葉青青嬉皮笑臉地推門而入。
“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rèn)識你?!?p> “你才化成灰呢,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比~青青大口呼著氣,特別不滿地朝我喊道。
“咱倆這樣好嗎?一見面就相殺?!蔽倚α诵Γ骸澳阏椅疑妒拢俊?p>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哼!番矜漣,你來得也太晚了吧,我都來找你好幾次了。”
“昨天不是才見面嘛,你怎么這么想我?!蔽艺{(diào)皮地朝她擠了擠眼睛。
“誰想見你,我是來跟你說,你來太晚了,搬宿舍的時候,我把你的東西都搬到我宿舍去了,累死我了?!比~青青一屁股坐在白云的床上,伸著兩條細(xì)長的腿,搖著頭瞥了我一眼?!笆裁次兜溃亢秒y聞?!比~青青說著直起身子,使勁嗅了嗅。
當(dāng)她看到旁邊的床上女生正在涂指甲油的時候,我趕緊踢了她兩腳,她剛想說:“你踢我干嘛?”我卻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便說:“你幾天沒有洗腳了,我說怎么味道那么怪。”
“反正都是搬,你為什么不直接搬到宿舍里來?”我話一出,林青云和白云都笑了。
“你聽聽,這是什么人啊。你倒是真會做夢?!比~青青遞給我一個白眼。
“知道啦,馬上去搬?!蔽艺f著拉起葉青青往外走。
“我屁股都沒坐熱呢?!比~青青尖叫著,她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宿舍顯得格外刺耳。
剛走到樓梯口,我悄悄地對葉青青說道:“我們宿舍那倆人,目中無人,不僅穿高跟鞋,還涂口紅描眉呢?!?p>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她倆。這下你可又得受了?!比~青青嘆氣道。
“你認(rèn)識她們嗎?”
“她們兩個是出了名的不遵守校規(guī),你不知道嘛?”葉青青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不知道啊?!?p> “誰讓你天天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啊。”葉青青搖著頭感嘆道。
“誰跟你一樣,這么八卦?!?p> “行,算我八卦,我不讀圣賢書?!比~青青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本來想跟你講講那兩個人的,忘了你不愛八卦,那我只好閉嘴了?!比~青青慢條斯理地整了整校服的衣領(lǐng)。
“你可別裝了,我不信你能憋得住?!蔽胰滩蛔⌒Φ馈?p> “那看在你這么想知道的份上,我就跟你說說吧。”葉青青前后左右看了看,拉著我到?jīng)]有人的角落。
她壓低著聲音跟我說道:“那兩個人是校文藝隊的,可厲害著呢,你沒事別惹她們。聽說家里背景挺大的。”
“背景再大,大家都是同學(xué),何必如此高傲,目中無人?!?p> “她們兩個人,那個下巴尖尖的看著有點兇的叫吳嫻雅,另外一個叫丁姣姣。上個學(xué)期在第一屆全國中學(xué)生藝術(shù)舞蹈大賽中,丁姣姣和吳嫻雅兩個人編排的舞蹈《紅色娘子軍》榮獲一等獎,人家能不高傲嗎?”
“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哼了一聲。
“反正你聽我的,惹不起咱躲得起?!比~青青雙手用力地捏了捏我的肩膀,叮囑我:“你記住了嗎?”
“我知道啦!躲躲躲。”我沒好氣地笑了笑。
“你今天來學(xué)校這么早,見到學(xué)長了嗎?”搬完宿舍,我和葉青青坐在頂樓的樓梯口,那有個窗戶,正對著籃球場,此時有不少男生正在球場打球,是不是傳來砰砰的聲音。
“我來那么早是為了搬宿舍,又不是為了見學(xué)長?!比~青青左手托著下巴,看著球場發(fā)呆。
“拉倒吧,我還不懂你。要不是你的相思作怪,你才不會來那么早呢?!?p> “來早了也沒有緣分啊,中午在食堂打飯,沒有遇到學(xué)長。”葉青青說著嘆了口氣。
“明天開早會,早會的時候就能見到學(xué)長了?!?p> “但愿吧。只要能見到學(xué)長我就開心。”
下午我整理好東西到教室的時候,教室里已經(jīng)坐了大半的人。此時太陽還沒有落山,暗紅的夕陽染紅了天際。夕陽的余暉灑在狐尾椰上,給翠綠的狐椰子罩上一層淡淡的紅色,暗紅的陽光,加上青翠欲滴的綠,給整個教室染上了一層迷幻般的色彩。
我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這個位置靠著明凈的大窗戶,遠(yuǎn)離講臺,是我理想的寶座。在這座位上已經(jīng)坐了一個女孩,正在安靜地看書。
“這個位置有人嗎?”我輕輕地問道。
女孩子抬起頭,潔白的臉上有一雙圓圓的眼睛,特別引人注目的是她嘴唇上方有一顆痣,讓人感覺有點不太舒服。她抿嘴一笑,朝我搖搖頭。我滿心歡喜地放下書包,坐了下來。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的拇指和手指輕輕揉著書頁,細(xì)聲細(xì)語地問道。
“我叫番矜漣?!蔽覔?dān)心她以為我叫潘金蓮,趕緊拿出一本練習(xí)冊,指著上面的名字給她看。
女孩的臉上露出了驚奇而又燦爛的微笑。她放下書,高興地說道:“原來你就是番矜漣?!?p> “你認(rèn)識我?”我驚訝地問道。
“我去圖書館借書,經(jīng)常在借閱卡上看到你的名字?!彼菆A圓的眼睛里流露出期待而喜悅的光芒。
“難道你是伍紫祺?”我激動地從凳子上彈起來。我這激動的喊叫聲,紛紛引來同學(xué)們驚詫地目光。
我捂著臉不好意思地坐下來。她笑著垂下眼眸,略帶羞澀地點點頭。
“很高興認(rèn)識你?!蔽艺f著抓住她的手臂。
“我也是,很高興認(rèn)識你。”她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玫紅色的紅暈,眼睛欣喜地朝我眨了眨。
我緊緊地抓住伍紫祺的手臂興奮地說:“我經(jīng)常去圖書館借書,在借閱卡上多次看到你的名字。我當(dāng)時就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和我有共同的讀書愛好?!?p> 伍紫祺捂著嘴嘻嘻笑著,手不停地在筆上搓來搓去。她微微側(cè)過臉笑道:“圖書館那么多書里面,我最喜歡三毛的書。尤其是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我借回去看了三遍?!?p> 我瞪大了眼睛,坐在凳子上激動地拍著桌面道:“我也是特別喜歡《撒哈拉的故事》,我看完這本書,對撒哈拉沙漠充滿了向往。我好想去看一看撒哈拉沙漠。”我那充滿天真的眼睛透露著無限的喜悅。說起三毛的書來,我更是激動不已,但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失落。我嘆了口氣,傷心地感嘆道:“可惜河西死了,三毛自殺了。三毛要是不自殺,說不定還能寫出更多的書給我們看呢?!?p> “我看《夢里花落知多少》的時候,心里可難受,一邊看一邊哭,從那開始,我都不敢再看了。”
“你說三毛為什么要自殺呢?我想了很久我都想不明白?!蔽彝兄鶐妥樱瑔栁樽响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