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翻臉
半個時辰之后,方無愧和公孫二娘一起從房間中走出來,慕娥連忙問道:“我爹怎么樣了?”
方無愧說道:“沒事了!只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幫徐大虎療傷,要比預計的好上很多,那些淤塞在他經(jīng)脈中的妖毒在方無愧通過內力導入自己的身體之后,便變得乖巧的不得了,根本不必費心驅除,便已經(jīng)成了方無愧內力的一部分,幫徐大虎療傷一會兒之后,他自己不但沒覺得累,原本自己的傷反而還好了一些。
慕娥松了口氣,和方無愧一起進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徐大虎的臉色果然好了很多,便拜托公孫二娘將這里的情況告訴母親,然后便拉著方無愧到一邊去,把他們如何受傷這回事問的一清二楚。
方無愧無奈,把情況全都說了一遍之后,慕娥便鄙視的看著他,說道:“所以,這就是你昨天告訴我的‘有點頭緒’嗯?我看如果不是鬼母來找你,你昨天就白忙活一天了。”
“沒有這回事!”方無愧說道:“我找到的線索可不是鬼母的,是林戚桐的!”
“林戚桐?怎么回事?”慕娥連忙問道。
“我懷疑是林戚桐和鬼母勾結,想要除掉我們。”方無愧說道:“雖然那家伙表現(xiàn)的一直很好,但是我很清楚,他一直把我們當做是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p> 說到這里,方無愧的臉色一肅,說道:“師父今天早上就是看到了林戚桐和其他人上下勾結貪污軍餉的事情才壓制不住傷勢的,當時在場的人也不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有沒有傳到林戚桐的耳朵里?!?p> 慕娥憤憤的說道:“傳到他耳朵里又怎么樣,他一個犯罪的家伙難道還有理了?月芙那么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是他的女兒呢!真是的!”
“你不懂的!”方無愧嘆了口氣,說道:“我大概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里面的相關的人物涉及到了方方面面,我們根本就是獨木難支,所以今天早上我把那封信給撕掉了,希望林戚桐可以放松些警惕,不然的話,我們肯定危險了。”
慕娥說道:“我們斬妖除魔這么多年,難道還斗不過一個林戚桐嗎?”
“有些時候,人要比妖怪難對付多了?!狈綗o愧想了半天,說道:“慕娥,有時間的話還是收拾一下細軟吧!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一旦林戚桐翻臉,我們立刻就跑!”
“跑?”慕娥再次鄙視的看著方無愧,說道:“你也太沒出息了吧!才不過出了這點事情而已,怎么就想到逃上面去了呢?”
方無愧‘崩’的一聲彈了她一個爆栗,說道:“不逃還能怎么辦?難道還和林戚桐指揮的那些人打起來嗎?那些都是普通人,林戚桐明面上也是我們的上級,就算打得過,也不能打的,尤其是不能正面打,不然的話我們在這里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方無愧自己的無所謂的,但是徐大虎多年以來可都是以匡扶天下、斬妖除魔為己任,如果真的讓他變成了朝廷的通緝犯,真的不知道會怎么樣。
“哎……”慕娥揉了揉頭,也發(fā)出了一聲長嘆,說道:“上次幫你采的藥還有很多在家里,娘已經(jīng)在幫爹熬了,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把爹的傷勢養(yǎng)好再說吧,收拾細軟一會兒就能好,爹的傷勢卻不行,我還是先到月芙那邊去看看,希望你說的那些一件事情根本就不會發(fā)生?!?p> “我也希望是這樣……”方無愧也說了一句。
就這樣,慕娥到林戚桐的家里去打探消息,方無愧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調養(yǎng)自己的傷勢。
……
夜里,慕娥從林府回到家中,找到方無愧說道:“我看過了,林府里面沒有任何異常,只是月芙的病卻更重了……”
話沒講完,便被方無愧打斷了,說道:“月芙病重,就是最大的問題了?!?p> 慕娥不解的問道:“月芙病重怎么就成了問題了?”
方無愧想了一下,組織好語言說道:“你也知道的,我的眼睛可疑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我發(fā)現(xiàn)月芙身上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法術,這種法術讓她的身體和林戚桐緊密相連,林戚桐每做一件惡事,月芙的身體便會差上一分,等到月芙最后病入膏肓,無藥可醫(yī)的時候,他們兩個,就會一同死去?!?p> 這個結果是方無愧在電視劇情和湘南派符篆秘籍里面相互對照之后得出的結果,那本秘籍里面也有這個法術符篆的記載,介紹的很清楚。
慕娥震驚的說道:“這不是將一個人的罪孽轉嫁到另一個無辜的人身上嘛!豈有此理!世間怎么會有如此惡毒的法術!”
“這個法術可不惡毒!”方無愧說道:“相反,這是一個導人向善的神奇法術,就像是佛門的大慈大悲掌一樣,只要中招的人多行善事,不但不會生病,反而身體愈發(fā)強健,最后長命百歲也不是不可能!”
“~哎~”慕娥想了半天,嘆了口氣,說道:“所以,這就是你始終認為林戚桐就是個混蛋的原因嗎?”
方無愧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慕娥又道:“那林戚桐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影響到月芙的身體嗎?”
方無愧說道:“當然知道,這種法術是導人向善的,施法之前一定要讓被施法之人知道才有效果?!?p> “那有辦法破解嗎?”
方無愧想了一下湘南派的符篆秘籍里的內容,說道:“因為施法的前置條件太多,所以用的人很少,又是導人向善的法門,不能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所以一直以來研究的人很少,目前為止!沒有辦法!”
慕娥又嘆了口氣,說道:“可憐的月芙,要為自己父親的錯誤而受罰?!?p> 對這方天地來說,這樣沒有什么不公平的,甚至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講,父債子償同樣也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方無愧又拍了她一下,說道:“回到正題!所以說!月芙的身體變差,就說明林戚桐肯定又在哪里憋著壞呢!不一定是對付我們,但是我們絕對不能放松,該收拾的還是要收拾,隨時準備跑路。”
慕娥:“(ˉ▽ ̄~)切~~”
……
第二天,又有捕快報告城中青壯失蹤的事情,不過和之前的不同,方無愧帶人前后找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尸體。
而林戚桐的行動也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三天后,失蹤的青壯并沒有被找到,徐大虎也是剛從昏迷中醒來。
林戚桐踹門而入,便帶著原本是徐大虎手下的捕快闖入了他修養(yǎng)的病房之中。
“大虎?。∥疫@里收到一封奏報,上面說你和定錦侯府上一宗盜竊案有關,本來我是不相信這個事情的,但是深入調查一番之后,發(fā)現(xiàn)居然還牽扯到了軍餉丟失一案,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了?!绷制萃┠樕线€是笑冪冪的,但是說出的話卻讓徐大虎心中發(fā)冷——在他的心里,甚至都不相信那天自己看到那份賬本的真實性,但是林戚桐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無疑確認了那一點。
想到這些,徐大虎扶著床站了起來,憤怒的說道:“林大人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绷制萃┦┦┤徽f道:“雖然我相信你是無辜的,但是軍餉一事事關重大,同樣不是我所能決定的,因此只能把你移交到京城,等皇帝陛下調查一番后親自作出處罰了。”
“我徐大虎行的正!坐得直!不怕你們調查!”徐大虎站在林戚桐身前,義正言辭的說道:“不過我也同樣收到奏報,說那些軍餉是到了你的手上!就是不知道你經(jīng)不經(jīng)得起查!”
“哈哈哈!”林戚桐笑了起來,說道:“在下同樣問心無愧,自然也不怕什么查證,是非曲直,自有朝中之人定奪,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到京城去聽候發(fā)落吧!”
“我們?”
“不錯!”林戚桐說道:“你和你的徒弟方無愧一起,在奏報中提到,方無愧同樣參與此事,所以也在調查的范圍之內。”
徐大虎怒道:“好!既然如此!便讓我們一起到圣上那里辨?zhèn)€是非曲直!希望到時候林大人不要臨陣脫逃。”
“若是我林某人有問題,自然會有圣上傳召!”林戚桐示意手下的捕快給方無愧和徐大虎帶上枷鎖,說道:“時間緊迫,你們現(xiàn)在就上路吧!”
方無愧站出來說道:“林大人,我們師徒二人只是配合調查而已,你沒有那個權力讓我們帶上枷鎖吧!”
“哼!本官說有就有!”眼看大局已定,林戚桐已經(jīng)懶得維持自己的形象了,一揮手,說道:“給他們戴上!”
方無愧笑道:“林大人此番作為,看來是根本就不關心月芙小姐的死活??!”
林戚桐的眼睛中閃過一縷寒芒,對方無愧說道:“哼!我女兒的事,輪不到你來操心!現(xiàn)在,你們還是早早上路吧!不要誤了時辰?!?p> 沒有一絲耽擱,徐大虎剛剛醒來,連一口水都沒喝,便被戴上了最沉重的枷鎖,被人趕著向京城走去。
剛一出城,便有陌生的捕快接替了楊甾城中捕快的工作,帶領他們向著同樣陌生的地方走去。
現(xiàn)在的天氣極為炎熱,毒辣的太陽掛在正空,這一會兒的功夫,居然把人都曬得掉了一層皮,方無愧在前邊領著徐大虎緩慢的走著,盡量照顧著徐大虎的身體。
家中有慕娥在,而且方無愧已經(jīng)和她討論了幾次收拾東西走的事情了,所以根本不用擔心。
倒是徐大虎,身體本來就虛弱,又被趕著一路向前,肯定會受不了的。
只是看著徐大虎倔強的抿著嘴向前走的模樣,方無愧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
押送他們的捕快又一個個像石頭一樣,方無愧此次出聲,竟然沒有一個搭理他的。
又走了一段,徐大虎終于受不了,一頭栽倒在地,方無愧連忙上去扶他,混亂中,卻聽徐大虎小聲說道:“無愧小心!這不是去京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