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開了先例不嚴懲,往后他的位置得變成災難現場。
他剛想把那信處理掉,便見桌子的那邊緩緩升起一只纖白如玉的手,好像投降的一方,緩慢舉起的白旗幟,又好像認錯的學生,膽怯而懼懦,畫面有些滑稽。
他眼皮一抬,審度須臾,眼神頗為意味深長。
他拎著那封粉色信封,兩步上前,手往墻上一摁,嗓音沉沉,似鼓勵,似魅惑,似壓迫。
傾倒性的逼仄空間里,垂眸俯視她,他說著,“你知道這信是誰放著這里的?”
穆沐噎了噎口水,心忖著這算不算變相壁咚。一臉兇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生出這么個念頭。估計是嚇傻了吧!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解釋了。這么想著,她瞬間忘記了自己其實并沒有嚇得多重。她點點頭。
“誰?”他吊著長了尾音,聲音從喉嚨深處發(fā)出。
她瞅著他,打著商量,“我說了你能不發(fā)脾氣嗎?”
眾人驚,還有人敢跟傳說中黑白通吃校草兼校霸并名的二哥談條件?默默地在心底給她插上三支香。
你自己做事就好了,別殃及魚池啊!
還在受虐的穆沐在額角拉下三條波浪虛線。
蕭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那個,二哥,小沐耳她……”
話未完,涼域打斷她,多了絲疾言厲色,“說?!?p> 眾人一駭,簡短的一個字似黎明前的一道征兆,初生牛犢這會兒怕是在劫難逃。
“我,”橫豎都是死,穆沐迎上他壓力沉沉的眼睛,眸眼清澈,“我放的?!?p> 眾人痛心,好好的孩子,怎么不好好愛惜自己呢,偏要往釘子上撞。這會兒怕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咯。
那肅殺的騰風驟然收斂,歸于寧靜。
涼域眸低深處掠過一道七彩躍光,嘴角幾不可察地一勾,他摩挲著手上的粉色信紙,質感細膩,看來是花了心思的。
在眾人看來,這是暴風雨肅靜的前兆,越是安靜,后勁越是足。嘴角那抹笑,就像鬼魅舔著刀口上的血,磣人得使人膽顫。
魔君在要爆發(fā)了。
可他說出來的話卻柔如春風,有點暖融,有點潤滑,涼而逸然。
“你的?”
眾人耳朵都掉地上了,這這這這這怎么回事?
“是我放的,”穆沐眸眼烏亮,瞳仁里映著他的清雋的臉龐,輪廓輕靈,“但不是我的?!?p> 劇情再變,眾人挑眉。
“不是你的?”涼域戾氣逐漸回攏,他就像一個收放自如的磁石,那臉色一秒一個樣。
“嗯,不是我的,別人叫我?guī)徒o你的。”穆沐如實道。當然不知她的,她是瞎了眼嗎給他遞情信!
脾氣臭,成績差,還記仇,心眼小,不紳士......除了臉長得能看外,沒一樣是能拎出來的。
哎!眾人嘆息,又是一個替死的炮灰。
涼域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緊了緊下頜線,自諷,
“呵…….”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