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松鼠現(xiàn)在很危險,你還是不要抱著它比較好?!薄版z甲勇士”的聲音甜美,而且聽上去似乎年紀不大。是年輕女性?
我打量了她一會兒,她一手持短劍,一手持盾。渾身被板甲包裹得密不透風,只在頭盔眼睛的部分露出些許,在這黑夜中也只能看到兩個黑洞。一如當初我穿著奧利哈鋼戰(zhàn)甲的造型。
我不明所以,捧起已經(jīng)昏睡過去的紅女巫看了看?!八孟褚呀?jīng)睡著了。而且它就一個松鼠,能有什么危險的。我會照看它的?!?p> “鎧甲勇士”見我無所謂的樣子,也不再多說,徑自走向巨狼頭部。
“額,你好,我叫歐布·里斯克,是劍術協(xié)會的學徒?!蔽疫€有些疑問,便主動攀談起來。
“珍娜。也是劍術協(xié)會的學徒?!彼行┖闷娴靥ь^看了我一眼,“看你年紀也不小了,還是學徒?”
“說來話長說來話長。我是上個月才加入?yún)f(xié)會的,今天還是第一次執(zhí)行獵殺任務?!蔽掖蛄藗€哈哈?!罢淠?,剛才你說的魔晶石是什么意思?”
她繼續(xù)忙著手中的事?!澳Ь褪悄ЯδY成的,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但是每次出現(xiàn)都會對附近的生物產(chǎn)生影響。這些狼就是受了魔晶石的影響變異的?!?p> “那你的意思是,紅女巫也會受魔晶石影響變成這種怪物?”
“紅女巫?是你養(yǎng)的這只小松鼠的名字?”她抬起頭來,看著我懷里的紅女巫,語氣中有些不確定。“應該是會影響的。不過這塊魔晶石已經(jīng)沒有魔力了,可能是全都被這魔狼吸收了。”
聽到這話,我松了一口氣?!罢淠?,你在做什么呢?”
“你怎么像個小孩子一樣,那么多問題。我在收集戰(zhàn)利品,拿回去跟公會申報任務??爝^來幫把手。”
我走到頭前一看,珍娜幾乎把巨狼的上顎完全切開,場面血肉模糊。魔狼嘴里腐敗的惡臭和血腥味把我熏的幾乎窒息。
“你拉住這根獠牙,我去切里面的神經(jīng)?!?p> 我忍著惡心,繼續(xù)問道:“你要這狼牙有什么用嗎?”
珍娜在狼嘴里一語不發(fā)地摸索著,然后一劍切斷了什么東西,趕忙遠離狼嘴,干嘔起來。
我抱著完整的巨狼牙,來到她身邊,關心到:“你沒事吧?要吐的話,還是把頭盔拿下來吧。”
我看到珍娜愣了一下,接著她一把扯掉頭盔,再也忍不住地開始嘔吐。
她吐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一下癱坐在地。許久未見的大貓也在這時跑到她身邊,用頭蹭了蹭她。珍娜借機一把環(huán)住大貓,把臉埋在大貓脖子間。
“問題先生”繼續(xù)發(fā)問:“這只大貓是你養(yǎng)的嗎?”
珍娜聞言抬起頭,我看到她抬頭的時候還用貓毛擦了擦嘴?!安皇悄沭B(yǎng)的嗎?”她有些驚訝地問到。“剛才它不是跟你們一起埋伏的嗎?”
“額,不是。剛才是紅女巫安排的伏擊,你和大貓出來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們在周圍?!蔽胰鐚嵈鸬?。
“我剛才只看到小松鼠一個‘人’在樹枝上叫。本來也沒想出來,但是它最后一下跳向魔狼,一下激發(fā)了我的保護欲。心里想著這么一個小家伙都不怕,我這兩年的騎士精神難道都白學了?!闭f到這里,珍娜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我肩上呼呼大睡的紅女巫?!艾F(xiàn)在想來,它當時應該是已經(jīng)知道我在邊上了,那一跳是特意引出來的。那大貓又是怎么回事?”
“紅女巫好像可以跟大貓對話。之前紅女巫指揮過這大貓伏擊另一伙魔狼?!?p> 珍娜聽了我的話,驚訝的捂住嘴,顫巍巍地說:“你是說,這場伏擊都是它策劃的?而且它還能指揮大貓?你這是什么品種的松鼠,我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那么神奇的松鼠。”
“額,紅女巫小姐是我撿來的,而且這名字都是它自己取的。除了不會說人話,基本上就是個人。”我簡單講了下紅女巫小姐的“進化”過程。
珍娜不可置信地連連擺手,“不可能不可能,不是你瘋了,就是我在做夢。”
見她不信,我也不再多說,轉回了先前的疑問。
“這狼牙經(jīng)過魔化,強度跟合金都差不多,我弄回去看看能不能打把短劍。再不濟也能弄個劍鞘吧?!闭淠冉K于回答了我的問題。
聽了她的話,我用自己的長劍在狼牙上比了比,感覺做成長劍是不太可能。望著魔狼的尸體,隨口問到:“珍娜,你說這魔狼身上,什么東西最值錢?”
“完整的狼頭和狼皮倒是有很多人愿意出高價收藏。不過現(xiàn)在……”
我們兩個望著殘破不全的狼尸,一齊嘆氣。當時能保住命都算不錯了,還哪有功夫想戰(zhàn)利品完不完整的。
沉默了一會兒,珍娜突然跳起來,興奮地說:“誒,歐布,我看你穿著皮甲。要不我們去剝一塊稍微完整一點的皮,給你做身衣服吧。魔化的獸皮還能減弱一些魔法攻擊呢。”
我心里盤算了下:好歹也是第一次獵殺的魔物,不弄點東西披掛在身上當紀念,多少有些遺憾,做成皮甲也是挺不錯的。便起身與珍娜一起去找狼皮較為完整的部位。
最后,從巨狼的后腿和屁股上找到一塊足夠大的皮毛。兩人齊心協(xié)力,將這塊比較完整的皮連肉一起剜了下來。
我們找到一條小溪,在旁生了營火。我在營火的照明下,仔細地將狼肉一點點從狼皮上剝離開來。而珍娜則擁著大貓一齊打起瞌睡來。
待到日出時分,我才將狼肉剝盡,清洗完狼皮。順便還給昏睡中的紅女巫小姐洗了一遍,恢復了本來鮮紅的毛色。
忙了一晚上,這才坐下休息一會兒。我仔細端詳起珍娜,她那一頭金色的長發(fā),如瀑布般灑落。大貓的絨毛在她那柔美而青澀的臉龐上輕輕撫動。
好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視線一般,珍娜緩緩醒了過來。在注意到我的眼神后,似乎有些臉紅,偷偷在大貓身上蹭了一下,擦去嘴角的口水。
“哼,偷看什么呢。”她說完起身就走。
我有點發(fā)愣,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走出幾步,她回過頭,對我說:“你要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