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任滿臉詫異,聞仲也知自己失言,當(dāng)下擺了擺手道:“老夫侍奉四代君王,縱死也亦是商臣,絕非楊道友所想的那般!”
見他一臉誠懇的解釋,楊任反倒有些訕訕,當(dāng)下施了一禮卻未回話。正自尷尬時,吉立入殿內(nèi)稟告,言酒宴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不過聞太師此時已然沒了吃酒的興趣,當(dāng)下命弟子吉立、余慶作陪,請楊任赴宴,自己卻與那鎮(zhèn)元子留在銀安殿不知商量什么。
昔日在朝歌時,楊任便與吉立余慶相識,此時三人在花廳推杯換盞,酒酣耳熱,好不暢快。好在他還記得那位黃大師兄的教訓(xùn),只嘗了幾口素齋,半點兒葷腥不曾沾染。
如今楊任也抱定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混在太師府里看熱鬧,最好能尋到天化所在,將他帶回山上自是更好。而且這聞太師看起來也另有想法,連“殷紂”都喊出來了,只怕后面有好戲看了。
想到這里,他又猛想起紂王身邊的千里眼和順風(fēng)耳,若是被那兩個把這句話聽了去,這聞太師可有的受了。
不過,讓楊任大感意外的是,在太師府連住數(shù)日,卻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那紂王還真沉的住氣??!為了不惹嫌疑,他每日在府里轉(zhuǎn)悠,卻也不出去,更不與府外的人接觸。
雖然看起來那位太師并不想將自己關(guān)押或軟禁,但來到朝歌以后,他總覺得被人牽著鼻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心中無數(shù)疑惑,卻無人能夠解答,當(dāng)真憋悶之極!
直到第七日,他正在花園賞花,雖然此時已至初秋,園中花草依然開的爛漫,有欣欣向榮之勢,惹的蟲蝶飛舞,楊任此時卻有些著急,當(dāng)日離山時師父曾言有其它師叔伯的弟子相助,如今為何一個也沒看見?
正焦慮間,卻見一只蝴蝶飛了過來,落在了他額上左手的中指尖上,那指頭一動,蝴蝶兒復(fù)又飛起,這次又落在了他的耳朵上。一陣低語傳了過來:“可是楊任道兄?”
“誰?”楊任聞言一楞。
“吾乃金霞山玉鼎真人門下楊戩!,奉師命前來助汝,救武成王一家脫困……”聽以此言,楊任終于發(fā)現(xiàn)那只蝴蝶的異常,復(fù)低聲道:“蝴蝶是你變的?”
“正是!道兄怎知我有七十二般變化?”這回輪到楊戩驚訝了,不過又是一陣輕松,這次可不用多費口舌解釋自己的身份了。
“道友找我何事?”楊任一面看著對面的牡丹花,一邊和低聲問道。
“吾等玉虛弟子均在朝歌南門外女媧宮暫避,請道友前去一敘,共商救人大計!”那蝴蝶扇動翅膀,嗡嗡說道。
楊任微一點頭,只說了句“午后便至!”扭頭回了自己房中,那蝴蝶也飄然飛走,不知去向。
待到正午過后,楊任便自出了府外,放出云霞獸自騎著,卻未往南門,而是在大街上轉(zhuǎn)悠起來,他擔(dān)心太師府中派人跟蹤,而且那紂王有千里眼、順風(fēng)耳相助,為了以防萬一,也未駕云霞獸升空,只慢悠悠逛著大街。
行至東門一座大宅門外,心中一跳,楊任楞了一楞,方想起這里正是那位商朝楊大夫的家,瞧著那與腦海中記憶一模一樣的大門,他有些茫然,也許……該進去看看?
此處面臨大街,頗為繁華,行人見一相貌恐懼的道人站在楊府門前張望,無不駭然遠離,唯府外那看門的老者見避無可避,只得拄著一雙拐杖走到近前。
楊任見他面容,正是當(dāng)初府中的管家楊安,記得最后一次上朝之時,他也在身邊伺候,如今雙腳俱失,拄拐而行,料想必是當(dāng)初受了自己的牽連。
“這位道長,有何貴事?”那楊安見他天生異象,只是不敢上前,囁撮了半晌,總算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唉!我與這府中老主人有舊,不知如今的主人可在家中?”楊任一臉微笑的問道。
“呃!”看著他臉上那五指屈伸的雙眼,楊安心中一陣恐懼,最終咬牙道:“家主今日不在府中,道長有事可擇日再來!”
“嗯?”運雙目神通,看著府內(nèi)大廳,手執(zhí)書卷的青年,以及旁邊懷抱嬰兒的少婦,楊任眉頭一皺,再看看滿臉驚惶之色的楊安……心中恍然大悟。罷了,果然如此,自己和這人間早已是兩個世界……
嘆息了一聲,楊任從腰間葫蘆里倒出一粒神砂,默運玄功,指點了幾下,復(fù)遞給楊安道:“吾觀你雙腿尚有一絲希望,此丹可令你雙腳再生,今日緣盡,當(dāng)無再會之日?!?p> 那楊安聞言也不稱謝,更不敢接,只哆哆嗦嗦一邊發(fā)抖,楊任見了,知他恐懼自己的容貌,將那神砂丟入他懷中,徑自往南門去了。
不知為何這一路走的頗為輕松,原本對前世家庭的想念減輕了許多,甚至連想辦法穿越回去的念頭都打消了多半,心中反而更多的是慶幸,“若現(xiàn)在這副模樣,真穿回去了,只怕家里人的反應(yīng),還不及那楊安吧……”楊任心中嘆道。
一路出了南門,等行至女媧宮前,楊任心中一陣搖頭,這幫家伙可真會挑地方,此處可不就是因為紂王在墻上胡寫瞎畫亂表白,結(jié)果折騰掉自己江山之處么!
行至宮門前,還未下坐騎,卻見房頂挑檐上一座雕像,呼的落了下來,楊任先是一驚,再看這家伙生著一雙翅膀,立時恍然。果聽他叫道:“可是楊任楊師兄,吾終南山云中子門下雷震子是也!”
“正是在下!”楊任收起坐騎正要與雷震子見禮,卻見宮門右邊,又一座雕像跳將過來道:“楊大夫可算來了,我等師兄弟久候多時矣!”
靠!眼見他三頭六臂,青面獠牙,一身青靛色,楊任開始還以為是女媧宮門外護殿神將的塑像,此時才想起,怎么忘了原著中那位有名的生化改造人!果然聽他道:“吾乃故太子殷郊,今在九仙山廣成子門下,楊大夫可還認(rèn)得吾否?”
楊任急忙見禮,眼神卻只往左邊那尊手執(zhí)巨蛇,面目猙獰的塑像瞅去,暗思:這特么的又是哪一個?
天晴打把傘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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