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空靈憤慨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同時,那個鉚足了力氣的巴掌也由上自下,沖著那個油亮光禿的頭頂就拍了下去,
“你大爺?shù)?,一腦袋頭油!”
她嫌棄的用手在幾乎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了的司機后背上一抹,然后一腳把他因受了驚嚇而僵硬的動也動不了的身子踹飛了出去。
“你他媽說啊,這該怎么辦?。?!”
她氣鼓鼓的雙手叉腰立在他的身前,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那個司機面部表情扭曲著快要擰成了一個疙瘩了,他用一只手不可思議的捂著嘴,另一只手本能的不停撐地往后退,嘴里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叫喚著,卻也聽不清楚他究竟說了些什么。
那人見了便更是沒好氣的沖上去馬奇在了他的身上,故意翻著白眼左右開弓扇起了他的耳光來。
“要你酒后開車!要你疲勞駕駛!要你開車看手機!要你……”
頗是喜慶的啪啪聲還沒幾下,那個司機就徹底絕望崩潰了,口吐白沫兩腿一蹬暈死了過去。
她嫌棄的呸了那個司機一臉口水,然后甚是不敬的從他的身上邁了過去,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事故現(xiàn)場,坐在了一旁的馬路牙子上,極其傷感的輕嘆了一口氣,
“我,章瑯,就這么掛了?憋屈??!”
她雙手撐著腦袋頗為無奈,
“上什么狗屁晚自習(xí)!這下可好了,該死的方程式?jīng)]解開,我自己倒先死翹翹了。看樣子還是睡覺能百歲,逃課保平安?。〔贿^話說我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不是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在這世間她自認(rèn)為沒什么好牽掛的,所以早死晚死的對她來講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覺得這個死法有些憋屈罷了。
“哎,節(jié)哀順變吧~,那么接下來我需要干點什么呢?總得借著這個新身份去做點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吧?嗯,先定一個小目標(biāo),嚇?biāo)纻€人?”
正當(dāng)她胡思亂想著準(zhǔn)備如何禍禍人間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急促悠揚的銀鈴聲,勾引著她不自覺的就尋著鈴聲而去,春風(fēng)一吹,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咦?這,這是什么情況......”
這串鈴音不停的刺激著她的耳膜,一時間她忘記了一切,起身追隨著這串鈴聲就在大街上游蕩。
“好生熟悉……”
這串鈴音時強時弱,時緩時急,她聽起來覺得心里十分安逸。追隨良久,終于被它給引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街道上來。
這條路的盡頭隱隱有誘人的花香傳來,章瑯本能的邁步上路,潛意識里卻不安的回頭瞅了一眼,神情之中一瞬留戀,不過只見自己身后盡是漆黑,毫無看頭。
她隱隱感覺到,只要自己邁出了這一步,那就再也回不去了。
突然,那串鈴音響的更促更急了,隱隱的花香也越來越濃郁。
“過來吧,過來吧......身既已滅,徒戀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