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缺失了一只眼睛的天宇宗之人,臉上帶著放松的表情。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以逃脫此次的大難了。
一雙眼睛而已,只要還活著,就會有無限的可能。
真正的高手序列當(dāng)中,又不是沒有瞎子的存在。
甚至,還有不少。
瞎子由于沒有了眼神,從此只能醉心于一道當(dāng)中,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幾乎鐵定都可以在某條道路上闖出來。
不論是劍,還是道,亦或者是暗器。
活著才是最大的希望。
眼睛不算什么!
然而,白臣卻在等他放輕松后,嘿嘿笑了起來。
而后他慢慢的靠近對方,在對方耳邊輕輕道:“是啊,我就這么放過了你,確實(shí)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
“我可不想,有一個人如此的記恨天魔宗,那我白臣,豈不是為宗門留下后患了?”
“所以,你不用去死?!?p> “只要將手腳都割下來,我就繞過你?!?p> 他說著話,在那人再度緊張起來的身軀上,輕輕拍了拍,而后,忽然獰笑一聲:“犯我天魔宗者,你還想跑!?”
噗!嘩啦!
在他的出手之下,那人的兩只胳膊,被他生生的撕裂了下來。
白臣長老浴血而瘋,長嘯一聲,在他凄慘的叫聲中,將他的兩條腿再次扯了下來。
世界,回歸于平靜。
哪怕是這人能夠活下來,只剩下了腦袋和腔子的他,也幾乎不可能再做出什么威脅宗門的事情了。
這,就是白臣為天魔宗所做的事情。
如果沒有威懾,何談安全,若是沒有殘暴,何來柔和?
世間有陰便有陽,有暴虐便有和諧。
他的暴虐,所造就的便是天魔宗之后很多年內(nèi)的和諧。
以威立宗,以德鑄平。
戰(zhàn)場形勢,已經(jīng)愈發(fā)顯得殘酷異常。
在墨池長老也開始發(fā)瘋,還有秋和長老也開始用出殘暴手段后,戰(zhàn)斗就那么快速的結(jié)束了。
除了滿地的殘肢斷臂外,再也沒有了其他。
這一幕。
被另外一邊秦牧行所帶來的人看到了,他們的眼神里,也閃過了一道道的后怕,更是紛紛抽著涼氣。
在他們看來,天魔宗就是屬于那種受氣包,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受氣包爆發(fā)的時候,會有多么的可怕。
今天,他們算是開了眼界。
也就是因?yàn)榭吹降倪@些,從今天開始,實(shí)力不夠的人,再也不敢過來找天魔宗的麻煩,至于那些大宗之內(nèi)的弟子,也都顯得安分了許多。
他們同樣不想死,尤其像是這些人一般死的這么夸張。
被人如此殘暴的弄死在當(dāng)場。
……
門內(nèi),弟子們是看著三個長老大殺四方,還有三個弟子在那里將秦牧行與劉向正鉗制住的,他們很想以身代之,身上所閃爍的,都是明滅不定的黑芒。
那是一道道的烏云黑氣。
也是代表著魔性的魔焰。
天魔宗,自古以來就魔性深種,不然的話,他們也就不會以魔自居了。
相比于如今行事怪誕的各個魔宗,他們始終堅(jiān)守自身本心,一旦遇到敵人,必然用出最為殘暴的手段,讓一切來犯之?dāng)常灾浪麄兊氖侄巍?p> 張凱旋站在方莫的旁邊,他輕輕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用極為低沉的語調(diào)道:“小莫,從今天開始,你便算是正式的入門了,從今開始,你就要變得殘暴一些,恐怖一些,唯有如此,你方能在這個世界上,活的更好。”
“如果和平不見了,那么我們就來核平?”方莫轉(zhuǎn)過頭,頗有幾分懵懂的開口。
張凱旋雖不知道核平是個什么意思,但他理解方莫所要表達(dá)出來的東西,于是他重重的點(diǎn)頭,道:“對,和平不夠,我們便核平!”
方莫深深地記住了此時張凱旋的態(tài)度,他望著在另外一邊望著山下的張玉欣,微微抬了抬下巴,算是打了招呼。
可惜,后者昂起了脖子,在自己脖子上用手刀比劃了兩下,模樣殘暴。
這是個母老虎啊。
不過我喜歡!
方莫心中嘿然,接著他便看向那三個弟子,對張凱旋詢問道:“他們?nèi)齻€,并不是真正的被逐出了宗門,對嗎?”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他并不知道規(guī)矩的存在,可是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三人到底要去做什么。
從今天開始,他們可能就要跟這輝城附近近五十萬里內(nèi)的人,一起杠上了。
這種敢為天下所不為的壯舉,他是心潮澎湃,恨不能以自身代之。
“對!”
“他們并不是被逐出了宗門!”
“十大弟子,若是遇到了宗門危難,是要扛起一部分大旗的?!?p> “敵不滅,則不能回宗?!?p> “殘酷是殘酷了一些,可是一個宗門想要存活下去,則必然要如此?!?p> “若是當(dāng)初,師父選擇了我,我也會甘心情愿的為天魔宗貢獻(xiàn)出自己的一切,可是他當(dāng)初并沒有選擇我,而是……”
說到最后,張凱旋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說這些干什么,你只要知道,他們?nèi)齻€都將會為宗門獻(xiàn)出自己便足夠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知道的太多,或許有朝一日,你會成為這樣的一個人,到了那時,你會猶豫嗎?”
他轉(zhuǎn)過目光來,深深地盯著方莫,目光如同刺骨鋼針,似是可以穿透一切。
方莫搖了搖頭,真摯開口:“不,我不會,若是遇到了這樣一幕,我會心甘情愿的代整個宗門出戰(zhàn),迎戰(zhàn)一切敵寇,敵不滅,不還家!”
“好,好,好!”
“宗門有你,有我,何談不興?”
他這一次其實(shí)應(yīng)該選擇的并不是白戰(zhàn)歌,而應(yīng)該選擇方莫。
因?yàn)榘讘?zhàn)歌的實(shí)力十分凌厲,已經(jīng)足夠?yàn)檎麄€宗門做出貢獻(xiàn),而方莫卻不然。
但是,方莫卻可以破譯一些功法,從中獲得過天階功法,僅此一點(diǎn),方莫就絕對不能被選擇。
當(dāng)然了。
這只是暫時的,如果未來需要,他也依舊會上戰(zhàn)場。
到了那時,他不能后悔,更加不能反復(fù),只能一心向前,沖沖沖!
方莫同樣看著張凱旋,他忽然覺得,壓在他身上的擔(dān)子,實(shí)在是太過沉重了,怪不得他只有四十余歲,正處于壯年時,竟然會有這樣的容貌。
這是因?yàn)椤?p> 他心中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壓力太大啊。
“不過,宗門早晚是會重新崛起的,我相信那一天已經(jīng)不會太遠(yuǎn)了。”他抬起眼皮,朝著下面看了過去。
在那里,有六個人。
三個長老還有三個弟子。
三個長老,是可以回來的,可是那三個弟子,只能對宗門表現(xiàn)出仇恨,以及對秦牧行更大的仇恨。
誰都知道天魔宗的相處方式,而現(xiàn)在他們兩個通過逼迫將他們逐出了宗門,那么他們怨恨,也實(shí)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下來。
“三位師兄,等著我強(qiáng)大起來吧,宗門即將逆天崛起,屆時將無人敢阻攔你們的回家之路!”這一刻,他感覺到雙目似乎被某種東西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