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旋咬了咬牙,明顯可以看出來,他似乎是在糾結(jié)著什么。
“若是不處置他們,便是對輝城的不敬,毀宗滅派之日,不遠(yuǎn)矣!”劉向正則是在背后對他施加壓力,眼神當(dāng)中燃燒著權(quán)利的火焰。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權(quán)利這么的厲害。
同時,他開始惱火自己的父親。
他為什么不是輝城城主?為什么不是輝城副城主,而只是一個小小的天宇宗宗主?
轉(zhuǎn)過頭,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表情淡然,眼眸之中卻表現(xiàn)著疏遠(yuǎn)的秦牧行,他的心中就更加的悲傷了。
為什么。
他這么優(yōu)秀的人,卻要有那么一個父親?
如果他也有一個厲害的父親,是不是從此之后,也就再也不必為權(quán)利而發(fā)愁了,更加可以肆意的去找一些妹子玩耍,還能……變成外人口中的公子,少爺,哪怕只是面對他,都要卑躬屈膝?
他羨慕,極度,卻不敢恨。
嗖!
張凱旋飛了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下,他來到了弟子們的面前。
看著這些天魔宗弟子眼中的憤怒,以及希望,他搖了搖頭。
隨即,似乎堅(jiān)定了信念。
站在那里,手指輕輕抬起,道:“白戰(zhàn)歌!”
“在!”
“楊破虜!”
“在!”
“肖向!”
“在!”
……
他一連叫了三個人,望著他們戰(zhàn)意勃發(fā)的目光,咬緊牙關(guān),從牙齒縫里蹦出了一句話:“從今往后,你們就不再是天魔宗之人,你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天魔宗……”
“無關(guān)!”
最后兩個字出口,他整個人的氣勢仿佛都隨之泄掉了。
他變得有些蒼老,本就有些顯老的頭發(fā),此時變得更加蒼白,是那么的衰竭。
可是,這三個弟子卻并沒有多少的悲壯,反而對視了一眼后,都笑了起來。
天魔宗內(nèi)。
有一條規(guī)矩一直存在。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只有十大弟子才明白。
這個規(guī)矩便是。
每當(dāng)宗門到了不可挽回的頹勢時,都會保留一些種子。
這種子,可分明暗兩種。
在明。
便是處于宗門之中的十大弟子。
在暗的,則是被逐出宗門的弟子,他們不受限制,可以做許多宗門弟子不能做的事情。
比如……
對于侵犯宗門之人,給予瘋狂打擊,除非一方徹底死亡,不然這種報(bào)復(fù)將會永遠(yuǎn)不會停息。
之所以張凱旋會顯得這么蒼老,則是因?yàn)椤?p> 若是這些弟子還沒有破滅敵對勢力之前,他們是不可以回歸宗門的,從此之后,就像是張凱旋所說,所作所為,都和宗門無關(guān)。
這對于一個圣母宗主來說,是絕對不想看到的一幕。
是人都會發(fā)火,是人都會有怒。
都到了這種境地,若是張凱旋還不袒護(hù)自家弟子,而是選擇按照他們所說,對弟子進(jìn)行鞭打責(zé)備,那么他也就不配這個位置。
所以,他選擇了這么一條古老的規(guī)矩。
“墨池,白臣,秋和……”
“在!”
“你們?nèi)?,即刻對山下天宇宗來犯之?dāng)尺M(jìn)行回?fù)?,若是不勝,則不必回來見我了!”
“是!”
三個長老臉上本來都是悲壯,但是聽了這話之后,他們卻像是熱血重燃,身上所爆發(fā)出來的氣勢,令人看得熱血澎湃。
“其余弟子,皆退下,不得妄動,若有違背規(guī)矩者,立除宗門之中。”
“宗主,把我從宗門里剔除吧!”
“把我也逐出宗門吧,宗主!”
另外兩個還活著的十大弟子,一人名為威廣德,另外一個便是女弟子沈飛燕,他們兩個是知道規(guī)矩的,因此也都開口想要讓自己也被宗門逐出。
不過,另外幾個長老卻很快就展開了一個隔絕陣法。
里面的話,都不可能傳出來。
山下。
劉向正望著山上,尤其是那三個剛剛被逐出來的弟子,他臉上帶著笑意,心理得到了巨大的滿足,然而很快,他就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句話。
什么叫,立刻對來犯之?dāng)尺M(jìn)行回?fù)簦?p> 這算什么情況?
難不成張凱旋瘋了?
正當(dāng)他這么想的時候,就看到那三個剛剛被逐出門墻的弟子,已經(jīng)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臉上閃爍著猙獰,還有著深深地仇恨。
片刻后。
楊破虜上前一步,對他們開口道:“你們很不錯,逼迫的宗門將我們逐出山門,不過你們以為,自己就可以好的了嗎?”
“確實(shí),周圍是有高手伏擊的,你們也不必害怕,但是……”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白戰(zhàn)歌和另外一個名字叫做肖向的弟子,已經(jīng)走了出來,他們兩個步伐堅(jiān)定的走到了兩人面前,輕而易舉的就將他們的脖子捏住了。
隨即,楊破虜看著他們驚訝滿臉的表情,嘖嘖稱奇的道:“嘖嘖嘖,你們居然也有這么一天?呵,來,讓你們的高手出來啊,我倒是真想把你們都給換了!”
“以命換命!”
秦牧行呆住了。
他就是隨便走這么一圈而已,要是能夠獲得一些寶物,那自然最好不過。
可是此時,他聽到了什么?
面前的這家伙,要跟他以命換命?
他算個什么東西,竟然也敢和他換命?!
不過,他卻不敢開口,只能滿含恐懼的感受著白戰(zhàn)歌入門境實(shí)力的壓制,他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劉向正更是在一瞬間就被肖向給撕掉了手臂,他處于巨大的痛苦當(dāng)中,可是他同樣不敢叫嚷。
因?yàn)樾は虻哪抗?,極度冰寒,在其中蘊(yùn)含著極為深刻的仇恨。
他相信,自己只要是敢動,立刻就會斃命當(dāng)場。
痛苦不斷侵襲著他,他實(shí)在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
剛剛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嗎?
唰唰唰!
四五道身影從旁邊出現(xiàn)了,他們臉上帶著驚懼,同時還有一抹極度醞釀的愕然。
“快把秦公子放了!”
“你們難道就不怕死嗎?”
“若是你們今天動手,天魔宗……”
這些人開始開口,他們眼眸深處帶著一抹深深地憂慮。
若是秦牧行在這里出了事,那他們在場的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
他們只是過來看個戲啊,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天魔宗?”
楊破虜目光開始變得猩紅,指著天空道:“蒼天為證,今日天魔宗逐我出門,他日必有一報(bào)!你們用他們來威脅我?呵呵!”
一報(bào),有時候是報(bào)答的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