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先天不足
藥渠出聲的同時,滾滾不知道從什么方向直接竄到了易天瓊的懷里。
單手撫住胸前,讓滾滾安分一點兒,她轉(zhuǎn)頭環(huán)視四周。
“咦?上級靈師?”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
猛然轉(zhuǎn)頭,易天瓊就發(fā)現(xiàn)谷口的入口處多了一行五人。
沒有開口說話,她和藥渠對視了一眼后便同時向著白秋山的方向退了幾步。
幾人中為首的是一個藍衣男子,大概三十上下的年紀(jì),俊白的面容上帶著幾分病態(tài)。
而剛剛開口說話的是他身邊的一個侍從,易天瓊掃了一眼,不免有些皺眉。
說是侍從,但是對方看起來也至少是三四十的年紀(jì)了。
一身黑色勁裝,眉宇間的氣度比起那藍衣男子竟然都不弱幾分。
這樣的一行人,看來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為妙。
易天瓊這邊神色警惕的盯著來人,而來人看到他們?nèi)说臅r候也是頗為驚訝。
正所謂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藍霸看了眼身側(cè)的藍衣青年,便抬步上前。
“冒昧打擾了,在下藍霸,我身后的是我們家的公子。我們并無惡意,兩位小兄弟自可放心。”
看了眼藍霸確實體態(tài)周正,不似什么奸邪之人。
藥渠抿了抿嘴,抱拳回了一禮?!凹热蝗绱?,就不打擾幾位趕路了!”
察覺藥渠話里有話,細看之下,易天瓊才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常。
雖說藍衣男子看起來先天不足,但是他和剛剛開口說話的藍霸至少都儀態(tài)平整。
而在他們身后的三人,明顯的要狼狽的多。
不緊衣衫多處破損,三人行走起來腳步虛浮且內(nèi)息不足,很顯然都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看了眼他們身后的枯木谷,易天瓊心里不由得沉了幾分。
“咳咳!咳咳!”
就在藍霸打算繼續(xù)開口的時候,藍衣男子忽然咳了起來。
“少爺!”
后撤一步,藍霸面帶憂色的看著自家的少爺。
“武師,霸叔不必擔(dān)心。咳咳!還是先給小伍他們看看傷勢吧?!闭f完,他又抬眼看著易天瓊。
“不知姑娘能否容我等叨擾半日,時辰一到,我們自會離去!”
藍衣人的一句姑娘,直接讓藥渠變了臉色。
他抬步擋在易天瓊的身前,冷冷的看著立在對面的藍衣人。
藍衣人則始終眉眼帶著笑,雖然病態(tài)十足,但是又自帶一番風(fēng)骨。
“你的天賦很好!”
“閣下也不必自謙!”
不過轉(zhuǎn)瞬,藍衣人和藥渠之間眼神就交鋒了好幾個回合。
藍霸看著面前這劍拔弩張的氣氛,眉頭是擰了又擰。
看了眼藥渠身后的易天瓊,他眼底透著一分驚奇,倒是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女娃子出門在外還是男裝方便一些。
之所以第一眼沒有認出來,不過是因為易天瓊的面相太過稚嫩,還沒有完全張開。
一襲男裝,看上去倒真如個少年郎一般。
不過,細看之下還是很容易分辨的。女娃子就是女娃子,一抬眼一俯眉之間,都透著一股纖細和柔態(tài)。
“姑娘,不打算說些什么嗎?”
眉眼一轉(zhuǎn),藍衣人又將視線放在了藥渠的身后。
“大哥,不過半日而已,我們權(quán)當(dāng)行了方便好了!”冷著眼,易天瓊也從藥渠的身后走了出來。
藍衣人顯然對這個結(jié)果很滿意,在聽到易天瓊的話后,唇角就彎起了弧度。
“風(fēng)華,在此就多謝姑娘的好意了!”嘴角上揚,此時的藍風(fēng)華眉眼中都透著一股愉悅。
就在他說話的這段時間,藍霸也將其余的三人都查看了一遍,順便找了個角落安頓了下來。
“公子不必客氣,這世間哪有什么不求回報的好意?”
“哦?不知姑娘想要什么?”
“誠意!”
易天瓊看一眼還在角落里幫忙的藍霸,淡淡的對著藍風(fēng)華開了口。
誠意?
藍風(fēng)華順著易天瓊的視線看向了角落,眼底漫上了一層凝冰。
“不知道姑娘可是出谷之人?”
“未曾入過,何來出谷!”
聽到易天瓊的回答,藍風(fēng)華眼底的寒氣才淡了幾分。
“姑娘既然和在下結(jié)了善緣,那我也不妨回贈姑娘一番?!?p> 頓了頓,藍風(fēng)華深色復(fù)雜的看了眼身后的入谷口。
“入谷之后,道路三分。正道為東,兩側(cè)分別是東北道和東南道。奉勸兩位一句,東南道,能避則避!”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易天瓊很是靈巧的捕捉到了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殺意。
當(dāng)然,這并非是針對易天瓊的。
“謝過風(fēng)公子了,小子藥天,還望公子日后慎言!”眸色深深的盯著藍風(fēng)華看了幾秒,她才淡淡的收回了視線。
“藥姓,姑娘是藥門中人?”聽到易天瓊的化名,藍風(fēng)華的眼色閃了閃,還是問出了口。
“嗯!”
沒有繼續(xù)理會他,易天瓊打算去白秋山里,近距離的再看看情況。
其實,藥門并不是具體的哪一宗門。
在這片大陸上,只要是修醫(yī)煉藥的,皆可成為藥門中人。
還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藥門之人未必姓藥,但是藥姓之人必出藥門。
雖然易天瓊并沒有系統(tǒng)的學(xué)過什么藥堂的知識,但是就憑她那一知半解的本事,其實也已經(jīng)算是半個藥門中人了。
眼看易天瓊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藍風(fēng)華神色糾結(jié)了半刻,還是沒有跟上去。
已經(jīng)忙完的藍霸,剛回來就看到藍風(fēng)華滿眼的糾結(jié)。
“少爺,剛剛?”
“罷了,我們?nèi)ツ沁叞桑 敝噶酥感∥槿说姆较颍{風(fēng)華先抬步走了過去。
而藍霸在看了一眼白秋山的方向后,也迅速跟了上去。
“天兒!”
早在藍風(fēng)華和易天瓊開口說話的時候,藥渠就被她用眼神支到了一邊。
此時看著易天瓊走過來,藥渠立在一旁開口。
“這些人,并不可靠!”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張了張嘴,藥渠打算解釋一下,忽然又對著她搖了搖頭。“直覺!”
“直覺?”歪著腦袋,易天瓊神色怪怪的看著藥渠。
她雖然知道藥渠不善解釋,但是處處都是直覺二字,未免就有些過分了。
原本這幾人就出現(xiàn)的蹊蹺,易天瓊自然也不會就輕信了藍風(fēng)華。
又過了一個時辰,白秋山這邊才進入了尾聲。
驚訝的挑了挑眉,易天瓊發(fā)現(xiàn)白秋山的晉升速度,比她預(yù)料中的,明顯要早了不少。
等到周圍的天地能量徹底平息下來之后,白秋山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與之前種種截然不同,此時的白秋山神色清冷,眸光沉穩(wěn)。
易天瓊看著此時的白秋山,隱約的覺得此次的晉升,讓他似乎有些變了。
“恭喜!”掃了一眼白秋山的修為,藥渠木著聲開了口。
白秋山順著聲音抬眸看了一眼藥渠的方向,眼底還帶著一絲困惑。
這一幕正好落到了易天瓊的眼里。
壓下心底的不安,她伸出手在白秋山的面前揮了揮。
“白大哥,你沒事兒吧?”
易天瓊的手揮下的時候帶下一片陰影,讓白秋山的眼底也晃了一下。
他迅速抓住了那只作亂的手,同時閉上了眼眸。
這個時候易天瓊沒有掙扎,和藥渠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底都帶著一抹擔(dān)憂。
而一直盯著這個放心的藍霸一時也有些好奇,不過他此時正對著易天瓊的后背,倒是什么都看不到。
藍風(fēng)華就盤坐在他的身側(cè)冥思,知曉這邊的動靜,但是卻沒有睜眼的打算。
等到白秋山再次睜眼的時候,他低頭看著握著掌心的小手,忍不住低笑了起來。
“想不到,天兒的手竟是這般的柔軟,想來根骨也是極軟的!”
聽到這般熟悉的強調(diào),易天瓊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有些惱怒的抽回了手。
“既然沒死就趕緊爬起來趕路!”邊說著邊朝著白秋山扔了一物。
下意識的接住之后,白秋山有些詫異的開口。
“怎么現(xiàn)在就給我?”
“不想要?”
“要,怎么可能不要!”
易天瓊剛剛?cè)咏o白秋山的是一枚啟靈果,畢竟這東西既然對他有好處,想必晉升后的這段時間用了鞏固效果也是極佳的。
她想的不錯,生怕易天瓊反悔,白秋山很是寶貝的將果子收在了懷里。
咧著嘴角,他起身剛準(zhǔn)備奉承易天瓊幾句,忽然視線劃過了她的頭頂。
在看清楚藍風(fēng)華相貌的那一刻,白秋山臉上的神色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