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下流的話說的很順口,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就像是在說:嘿,朋友,一起去吃個飯吧。
就這樣簡單直接,安行遠真不覺得這句話怎樣不能出口,反正對面這張臉應該是自己的敵人,恰好這會兒脾氣上來了,管對方是個什么,先懟了再說,雖然很可能吃虧的是自己。
模糊光臉好一會兒都沒說話,也不知道她是不懂安行遠那句話的意思還是在醞釀憤怒,準備放個大招。
“怎么,不說話是什么意思?貧道正是十幾歲花兒一樣的年紀,看看這張臉,這身材,那都是萬一挑一?!?p> 扭了扭差不多赤裸的身體,還擺出了幾個展現(xiàn)身體的姿勢。
“看你這模樣就知道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婆子,轉了多少次手,怎么算都不是你吃虧?!?p> 污言穢語張口就來,安行遠對敵人可不會手上留情,嘴上留德。
模糊臉反應真的很遲鈍,安行遠的話說完了好些時間后她才完全反應過來,猛然間金光大作,安行遠只感覺眼一花就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意識被扯入到一個陌生的空間之中。
“孤誓殺你!”
“要遭,有麻煩了?!卑残羞h心中暗道了一句,而模糊臉的咆哮沖入耳中,其中似乎蘊含了無數(shù)的憤怒。
金光散去,安行遠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極度廣袤的所在,抬頭看到的天空無比的高遠湛藍,不過因為沒有云彩也沒有其他的日月之類的東西顯得有點虛假。
大地很荒涼,用腳踩了踩,灰塵就撲騰了起來。
“切,還以為多厲害,原來只不過是光效有點嚇人,就這樣的無用幻境也想要困住我,簡直不將我當成對手?!?p> “暗處躲著的轉手一萬次的老婆子快出來,不然你這小地方可就被打爆了哈?!?p> 說話間一腳就跺在地上,原本荒蕪的土地發(fā)生劇烈的震動,以安行遠為中心方圓數(shù)里的土地都化為細沙,其中大部分還在化為空白。
精神力量不來就不強大,但還是腦袋有問題的化出這樣龐大的虛幻世界,結果只能讓虛幻世界變得更加脆弱。
放在真實世界,安行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跺跺腳毀滅方圓數(shù)里的土地。
被這樣對待,暗中躲著的“孤”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于是乎金光再度出現(xiàn),安行遠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間大殿之中。
白玉地磚紫金梁,黃金立柱上盤著龍紋浮雕,空曠的大殿上也沒有人,安行遠抬起頭就看到前方的高臺上有一座如同床一般大小的龍椅,在龍椅前方站著一名身穿白金色,形制極其繁復的袍子,頭戴冠冕,腰負長劍,看著很是威嚴肅穆。
帝皇裝扮,也是個女子的模樣,看起來就是先前的那位“孤”了。
可惜看不清楚長的是什么模樣,只是一雙眼讓安行遠與之對視的時候很有壓力。
哼了一聲就大步向前,反正這里不過是虛幻的精神世界,對方要是有能耐對付自己早就動手了,哪里還需要這樣的可笑手段。
越是如此就越是證明她對自己無能為力。
“老子以前被天邪道君耍著玩兒的一肚子怨氣今天就發(fā)在你身上了,一個吃人的貨色和我一樣不是好東西,什么手段用出來也無妨,老子僅有的一點良心也不會痛?!?p> 心中想著,安行遠提著邪靈道書就向上走,剛到臺下,還沒有開始爬臺階就聽到龍椅前的女子厲聲喝道。
“凡人,見到孤還不跪下!”
精神震懾,威嚴無比,這一聲好像是天空傾覆而倒下億萬的雷霆,安行遠的意識之軀差點消散,念頭一陣空白,雙膝一軟差點真的跪在了地上。
好在前世今生屬于人,屬于邪的惡念暴虐沖散這種精神震懾。
直起雙腿,一雙眼化為兩團不斷選擇的墨綠旋渦。
“閉嘴,喜歡裝模作樣是不是,跟我玩這種沒用的精神幻境,今天老子要讓你跪著叫爸爸?!?p> 大踏步的就像前沖,這個精神幻境里面,不管這位“孤”以往是什么人物,她現(xiàn)在也不會厲害到什么地方去,根本沒辦法壓制住安行遠。
這種情況讓她也有些驚訝,不過心理素質還不錯,居然沒有被嚇到。
心念一動,安行遠腳下踩著的階梯卻是無限的延長,明明兩人相對的距離似乎沒有變,但安行遠跑了些時間就是沒辦法接近。
“哼!”
被這樣耍了一會兒,安行遠兩腳就將鋪著地毯的臺階踩塌,在龍椅前女子不敢相信的眼神中跳到她面前。
手中的邪靈道書啪嗒就拍在了她的臉上,原本模糊的臉被一打居然出了還我漂漂拳的效果,露出一張有些驚容,卻無比的美麗,根本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面孔。
年紀二十余的模樣,已經是熟透了的模樣,一雙丹鳳眼最吸引安行遠的目光,視線下移,所見到的高低起伏更讓人想入非非。
安行遠是個實在人,絕對不是個看臉的人,因為更看重身材。
邪靈道書是個什么東西安行遠沒弄清楚,不過它絕對很好用,兌換物品之外就是打人,當初用它可是收拾過蓮花女相。
就是不知道這個東西能不能收拾天邪道君,而且安行遠覺得如果邪靈道書不是天邪道君給自己留下來的,那么這件東西說不定真的能夠收拾他。
一書打的“孤”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再一書打的她雙目包含怒火,一張美麗的臉也布滿了煞氣。
張嘴就要呵斥,大概又是一句凡人開頭。
安行遠哪里會讓她如愿,一書就拍在了她的臉頰上,頓時一個穿著白金色帝袍子的美人兒就倒在后面的龍椅上。
龍椅很大,和床一般大。
“好哇,果然是準備勾引貧道,居然連床都準備好了,妖女,休要穿著衣服做些遮遮掩掩的可恨勾當,還不與我坦誠相見!”
大吼一句就沖了上去,開始近身搏斗。
這“孤”是側著身倒在龍椅上,一雙腿都是懸在外面,安行遠一坐到她腰上立馬就拿著邪靈道書開打。
啪啪啪的砸在對方頭上,這幻境也還真不錯,模擬的非常真實。
一頭烏黑整齊的長發(fā)也變得散亂起來,她轉過臉呵斥著,抬起手就向安行遠臉上抓。
“混賬!”
完全亂了章法,應該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到了這種時候居然用抓,這刷新了安行遠的觀念。
也不管了,反正這里兩人的力量實際上差不多,被安行遠騎著的這個“孤”腦袋還有點不好使。
讓她抓,安行遠就伸出左手捏住了她的脖子,然后一抬一扯一按,安行遠在這短暫的時間中一雙腿完全圈住了對方的腰,將她的姿勢也改成了趴著的模樣。
頭發(fā)散亂,面容憤恨,可惜沒有辦法擺脫安行遠的控制。
實際上要改變這樣的情況真的非常簡單,只需要撤去精神幻境,或者說將這里的景象形態(tài)改變就行了,畢竟外在顯化的形態(tài)都是由這個“孤”來控制。
可惜這個“孤”的腦袋問題嚴重,思維打了幾個結,轉不過來彎。
幾書打下去居然傷不到對方,安行遠也明白對方的神魂本質比蓮花女相要高很多很多,打不死打不散,在安行遠亂動的時候似乎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觸覺美好,頓時安行遠覺得自己的身體要飄起來了,就是一種氣球吹漲了身體的滿足感,于是說道:“好兇,好兇?!?p> 趴在龍椅上的女子憤怒的快將自己點燃,原本一張絕美無雙的臉不斷的變化,面孔顯得扭曲可怕。
不只是情緒的變化,是真正的模樣再變,一張是充滿仇恨憤怒等等情緒的絕美女子面孔,另外一張卻是雪白無暇,但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陌生面孔。
并且雪白的陌生臉孔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既不像是男也不像是女,卻又有兩者共有的一些堅毅、柔和等等感覺。
精神幻境和做夢不同,這種精神幻境卻是由“實質”的物質構成的,并不是完全的虛幻。
安行遠心中屬于生靈的根本欲望不斷變強,安行遠拿著邪靈道書砸對方腦袋的舉動沒有停。
安行遠不知道欲海魔羅真法的全本,但它的“果”卻已經得到。
欲,不可或缺不可沉迷,一切因欲而得,一切因欲而失,對這些的把握就是真正的關鍵。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不排斥也不沉湎,安行遠想到了前世的一個詞語。
“中庸”,不過不及,在變化之中不斷的跟隨變化,并且處于最優(yōu)最實最圓滿的一點,若能夠永遠的做到這一點,大概就是“真”,是“圣”了。
欲海魔羅法印正在和安行遠在融合,并且法印中不屬于安行遠的,也并不完美的部分在剔除。
也就在這個時候,安行遠也明悟了一個道理,《欲海魔羅真法》并不是所謂的“魔功”。
若是改一個名字,叫什么《某某煉心圣法》也是絕對可以的,畢竟這門功法的本質是控制欲望,使用欲望。
雖說如此,安行遠的欲望并沒有消散,眼神變得清明,但手上卻越來越過分。
耳中的咆哮和憤怒讓安行遠越發(fā)的寧靜,敵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愉悅,更何況現(xiàn)在做的本來就是一件有益身心的愉悅事情。
只是安行遠耍弄了一會兒之后趴在地上的“孤”不動了,也不咆哮了,安行遠正覺得奇怪的時候趴著的孤突然雙臂一撐擺脫了被壓住的局面,然后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