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王二叔(二)
指尖突來的劇痛,讓安琪差點一個沒忍住、尖叫起來。
安琪這時無比慶幸,她沒有像娟子一樣,還沒進門就喊人的習慣。
強忍著、不讓自己喊出聲丟人,安琪用右手,攥住左手的食指尖,放到嘴下邊使勁的吹氣,卻沒起到絲毫的作用,安琪忍不住又把手,放在口里咬了幾下,企圖能轉移疼痛,卻仍然無濟于事。
這次的疼痛比以往來了都強烈。
這種痛連著心,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繩子,牽扯著、整個心臟都跟著震顫。
又感覺整個靈魂都被它輻射。
安琪似乎有一種,靈魂和身體,被一針一針縫合在了一起的感覺。
洶涌的生理鹽水,從眼睛里爭先恐后的往出冒。
視線早已經(jīng)模糊不清,安琪一點一點的后退,挪到了二叔家的東房山頭,試探著把身體靠在墻上,在一點點蹲下,慢慢坐到了地上,這一系列的動作,說起來簡單到不行,對于安琪來說,卻十分艱難。
這種痛折磨得她,全身都痙攣,微微的抽搐著,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
不知道過了多久,體內似乎傳來“啪”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把所有經(jīng)絡,都給打通了,從未有過的順暢感,縈繞在全身。
有種東西,在暢通無阻的經(jīng)脈里游走,所有的疼痛,瞬間被趕得無影無蹤,身體開始暖洋洋的,像泡在溫泉水里,又像回到了母親,溫暖的懷抱之中,無比的安心舒服。
這時的安琪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忘了穿越,她甚至忘了自己是誰,真想就這樣,永遠沉醉在這無邊的溫暖中。
又過了許久,安琪的耳中,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聽聲音是個女人的,她正在和人商量著什么,應該是老王二嬸的聲音。
二嬸的聲音溫柔似水,和平時常聽見的女人聲音不同。
這里的女人多半性情爽利。
而且大部分的女人都吸煙,所以上了四五十歲,嗓音難免帶著點暗啞,她們說話時,多半聲音高亢灑脫,這高亢中又帶上一點,吸煙人特有的嘶啦聲。
二嬸的聲音不同,她的聲音嫻靜安寧,如清泉般沁透人心。
也正是這如水般溫柔的聲音,把安琪從那舒服的溫暖中,拽回了現(xiàn)實世界。
為了避免尷尬,安琪貼著墻慢慢的站起身,這時,疼痛和暈眩都已經(jīng)過去。
腦海中若有似無的,傳遞著一些信息,但這信息,并不能被安琪全部接收。
只知道她強烈的怨念,解鎖了,本來屬于原主這輩子的金手指。
不得不說,這原主還真是天道的親閨女。
這妞的運氣也忒逆天了點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錦鯉體質?
其實本來這金手指,是天道安排給原主的。
即使安琪接手了原主的身體,這金手指跟她,也木有一毛錢噠關系。
而且如果安琪,走的是正常書穿的路線。
“一穿過來就沾沾自喜,企圖手握劇情,把所有人當NPC,只注重打怪升級,對原主家人只是面子情,渴望著打臉渣男,迎娶高富帥,走向人生巔峰?!?p> 那天道對原主的寵愛,不僅和安琪沒有半分關系,還會隨著她自認的虐渣、打臉升級,從而用完原主給她,留下的所有氣運。
將來不僅會身體欠佳,還會霉運不斷。
要不然說:緣分就是,沒有早一秒也沒有晚一秒,剛剛好在這個時候,剛剛好遇到了你。
這或許是形容男女之間的愛情,但用在安琪身上,卻十分的恰當。
她得到原主身體后,第一個想法不是激動雀躍,覺得自己被選中,就會變成這本書的女主角,而是珍惜眼前的這一切。
安琪本就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即使前世被家人利用徹底,重獲新生后,并沒有滿身戾氣,面對真心疼愛她的親人,她仍然十分愛重并感恩。
她總盼著、能對家人好些再好些,這不機會就來了。
原本安排給原主的金手指,就是左手食指尖,能滴出凝露,類似末世文中的治愈系異能,到安撿漏琪這,這功效還剩多少,那就不好說了。
具體能滴出的數(shù)量和功效,這些還不知道,需要安靜的時候,慢慢理順這些信息,而且也得親自實驗了再說。
但這是個,能調理身體的超級好東西,這點是肯定的。
剛才的說話聲越發(fā)的清晰了,應該是二叔、二嬸從屋子里出來了。
當下安琪也不耽擱,站起身來,輕輕撲拉撲拉衣服,就轉過墻角,和二叔兩口子,走了個照面。
安琪似是沒想到,能碰到他們一樣。
臉上裝作意外的表情,口中也配合著,吃驚的道:“誒呀,二叔、二嬸你們這是要出去啊?我來的可是不巧了!”說著她還她還調皮的眨眨眼睛,又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
散發(fā)著我好可憐,我好倒霉的信號,就差留下兩滴心酸淚來了!
二叔和二嬸,被安琪的表演逗的直樂。
二嬸用她那十分溫柔舒服的聲音,問安琪:“糖糖來了,這么早沒吃飯就過來了吧?
是不是有啥急事啊?”
原主雖然是,第一次來老王二叔家,卻不是第一次見到王二嬸。
在原主眼里二嬸和其他三嬸、四、五、六、七、八、N嬸,并無不同,不過是比她們更好看那么一丟丟,但是又有什么用處呢?
不過是個,生不出孩子的可憐女人。
是的二叔和二嬸,比安琪爸媽沒小幾歲,本到了即將做祖父祖母的年紀,但仍然膝下空虛。
別說孩子了,家里連個小貓小狗都沒有。
要不然安琪在這里,磨蹭了這么久,早就被大狗熱情招待了,還由得她在這爆發(fā)演技?
在農(nóng)村女人沒有孩子,是沒有底氣的。
她會被流言蜚語壓得抬不起頭,別說本身不能生,就算生的是女兒,沒有生出兒子,腰桿挺得也是不直的。
和別人吵架的時候,碰上個混不吝的,張嘴就會罵:你們全家絕戶頭。
那挨罵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沒法反駁。
除了干咽了這口氣,或是尋找殺傷力更強的缺陷懟回去,就只能擼了袖子,上去拼命打他一架才能解氣。
最后迫于現(xiàn)實的無奈,往往會去抱養(yǎng)一個孩子,。
但是看二叔和二嬸,這膩味的架勢,感情并沒有因為缺少孩子,而有任何影響。
正應了那句話,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
好像在這個家里,她們已經(jīng)很和諧了,沒有那個意外,也沒什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