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陳留典韋
三人來到曹府,在曹銘的房間中,曹銘將《孫子兵法》贈給曹昂,這上面不只是有曹操的批注,還有曹銘添上的后世兵法大家的批注,此禮甚厚,曹子修心存感激,自不必說。
三人笑談一會,曹昂便返回州牧府去了。
“文向,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曹銘長眸流轉(zhuǎn)道。
徐盛手扶燕返,朗聲道:“泰安,有什么事盡管吩咐?!?p> “我想讓你去幫我尋訪一個人?!辈茔懺缬袥Q斷,不疾不徐地說道。
“什么人?”徐盛詫異地問道。
“陳留己吾人典韋!”曹銘心中一直不解,按說典韋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曹操帳下效命,但是曹銘并沒有見過典韋,也不知道是自己記錯了,還是世事發(fā)生了變化。
“典韋?此人有什么特殊的本領(lǐng)嗎?”徐盛疑惑地問道。
“古之猛將,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曹銘語氣激昂道。
徐盛淡淡地說道:“好,我明日便去尋那典韋!”
“如果他不在己吾,你就去陳留城看看,一定想辦法將他帶回來,拜托了文向!”曹銘心憂的是,如果呂布來搦戰(zhàn),自己身邊連一個應(yīng)戰(zhàn)的人都沒有。
待徐盛走后,曹銘一人在廳堂中踱步,面色凝重,雖然曹昂、徐盛等人都知道有戰(zhàn)事要發(fā)生,即使是曹操也是在設(shè)局,引圖謀不軌者跳出來,但是他們恐怕都不相信張邈會背叛吧,那可是八廚之一,有孟嘗遺風(fēng)廣濟(jì)天下,是曹孟德的至交好友。
曹銘捻著衣袖,長眸微瞇著,淡淡的精光在開闔間流轉(zhuǎn)。之前從瑯琊搬到兗州,賊寇張闿不過是上不了臺面的小丑罷了,如今要面對的可是天下第一猛將呂奉先,憑借武力便可縱橫天下的人,加上陳宮之智,此局破之甚難,至今曹銘也沒有想出良好的應(yīng)對之策。
所幸曹銘也不是那種執(zhí)拗之人,想不通的事就暫且放放,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加強(qiáng)昌邑城的防衛(wèi)。
翌日,曹銘送別曹昂、徐盛二人,縱馬向軍營趕去,督促兵卒們操演軍陣,畢竟等敵人來襲時,他所能依仗的只有這些新兵,這些兵卒們既要操演軍陣,又要挖戰(zhàn)壕工事,但是也沒有絲毫怨言,因為他們的心中,已經(jīng)隱隱認(rèn)定了平易近人的少年將軍,曹銘跟他們同吃同住,一起挖戰(zhàn)壕設(shè)陷阱,該干的活都沒少干,那些兵卒們都看在眼里呢,主將以身作則,兵卒們自然不敢懈怠。
直屬曹銘麾下的那五百兵卒,如今有二百人配有重甲長斧,雖然他們還未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的洗禮,但是已然頗有精兵的樣子,還有三百人皆是輕騎快馬,配有薄刃長刀、硬弓強(qiáng)弩,被曹銘派出去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他們由蒲凱、張方統(tǒng)率,除了曹銘誰也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p> 山陽郡趙太守的府邸中,趙太守氣的直拍案臺,公文、紙筆什么的全都躺在地上。
趙太守冷冷地說道:“曹銘真是這么說的?”
蒙壯哀嚎道:“我一點也不敢欺瞞太守大人啊,不提您還好,提了您,那曹銘下手更狠,這打狗還要看主人,曹銘這是往大人臉上踩呢!”
趙太守細(xì)眼微瞇,手指重重地敲著案臺:“曹家豎子欺人太甚,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真當(dāng)本太守是泥捏的!”
蒙壯面露喜色道:“太守大人,是要親自動手收拾曹銘嗎?”
“你懂個屁!”趙太守對蒙壯心生厭惡,擺擺手示意他下去,“曹銘,咱們走著瞧,等這山陽郡易主之后,我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時間過去兩日,時局頗為安定,各方勢力似乎都在等著東風(fēng)的到來。
一大早,威儀超群的張超正在銅鏡前整理儀表,一名家兵連滾帶爬的闖進(jìn)來,擾亂了張超的興致,張超勃然大怒準(zhǔn)備嚴(yán)懲家兵,那家兵嚇得一時之間忘了辯解,從事中郎許汜從外邊繞進(jìn)來,拱手見禮道:“孟高不妨聽聽他想說什么,如若不合心意,再嚴(yán)懲也不遲。”
“你且說說,為什么闖我內(nèi)室!”張超冷冷地說道。
家兵如蒙大赦,磕磕絆絆地說道:“典韋跑了?!?p> 張超大吃一驚,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唉聲嘆氣不知如何是好,許汜頗有急智,冷靜地說道:“孟高莫急,先把情況問清楚,然后再派人圍捕便是。”
張超有氣無力的說道:“上次為抓住典韋,折了我府上百名家兵,也不知道大兄怎么想的,要我說直接殺死一了百了?!?p> 許汜陪笑道:“孟卓以俠義聞名,接濟(jì)貧困,素有廚的稱號,那典韋乃是勇士猛將,曾為孟卓殺賊立功,孟卓豈會壞他性命。”
“什么勇士猛將,不過是黑臉莽夫罷了?!睆埑猿钟挛溥^人,與典韋切磋過,沒能在典韋手下有過三合,心中暗暗忌恨上典韋。
許汜問道:“那典韋的雙鐵戟可還在?”
“不在,被...被奪去了?!奔冶碾p手不停地在抖動。
張超面如死灰,重重的坐在地上:“完了,那黑廝雙鐵戟在手,誰能擋他?”
見張超猶如斗敗的公雞,許汜暗暗搖頭,有條不紊召集張家的健仆、家兵,傳達(dá)圍捕典韋命令,眾家兵先是死一般寂靜,然后象炸了鍋一樣沸騰起來,憤怒的叫罵聲不絕于耳。
張超緩過神,沉著臉說道:“事已至此,只能去將典韋捉回來,如果讓他逃回家中,知道他母親...肯定不會善罷甘休?!?p> “主家!”家兵的統(tǒng)領(lǐng)崔林忿忿不平地說道,“典韋是由郡兵看守的,如今給逃了去,應(yīng)該讓郡兵追捕,為何讓我們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p> “雖然典韋是由郡兵看守,但是他母親卻是咱們害死的,你覺得典韋會找誰復(fù)仇?”張超冷笑道,“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謀劃嗎?”
崔林惶恐地說道:“屬下不敢!”
見張超無計可施,許汜上前一步,大手一揮道:“抓住典韋者,賞百金,而且恢復(fù)自由身,不用服徭役!”
眾人們再度沉寂下來,都在思量為了這些錢財,直面典韋這樣的猛將,極有可能有性命之憂,到底值不值得。
沉寂良久,一名身形魁梧家兵,排開眾人道:“屬下愿為主家分憂,將典韋那廝捉回來!”
眾家兵見有人帶頭站起來,唯恐功勞落在別人手中,爭先恐后的表忠心。
許汜心中暗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是能抓到歸山猛虎嗎?”
一輪紅日散發(fā)出的光,墜落到深山幽谷中,白日間喧鬧的山林沉寂下來,
徐盛靜靜坐在朽木樁上,望著那輪溫柔的紅日緩緩而落,心想:總算是不負(fù)泰安所托,將此人救了出來,只是不知此人犯了何事,居然被關(guān)押在郡守的大牢中,有重兵看守。
從陳留城逃出起,他和典韋二人星夜狂奔,在崇山峻嶺間小心翼翼地前進(jìn),總算是甩掉追兵,可以在這荒谷中休息一會。
徐盛斜眼打量一下黑臉巨漢,后者正在處理一頭狍子,誰敢相信如此雄壯的巨漢,身手還極為敏捷,居然可以徒手捉到野狍子。
“此去距離己吾尚有二百多里,一路上都是平坦通途,看來無法逃脫他們的追蹤了?!毙焓?dān)憂地說道。
“文向不必?fù)?dān)心,追兵敢來的話,就讓他們領(lǐng)教下某的雙鐵戟!”典韋拍拍那兩柄巨大的鐵戟。
典韋體態(tài)雄健,身高力壯,滿臉長胡須,如同豎立起來的小戟,一字橫眉下目光兇狠。
徐盛笑起來,他按著雁翎刀說道:“吾的佩刀燕返,也不是吃素的!”
典韋撕下一塊狍子肉,遞給徐盛,哈哈一笑道:“文向,這次承蒙你救助,我才能從陳留城中逃出來?!?p> “典兄,即使沒有我相助,就憑那點守衛(wèi),豈能攔得住你?”親眼見到典韋的勇武,雙鐵戟在手闖入敵陣,如入無人之境,徐盛才相信曹銘所言不虛,這典韋真乃古之猛將。
“文向,某有一事不明,咱們素不相識,你是怎么知道我被關(guān)在陳留城大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