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招募士卒(三)
曹銘粲然一笑道:“募兵文書是真的,因為此時我只能統(tǒng)率五百人,所以從軍福利制度還不完善,等以后我會為兵卒們謀取更多福利。”
正在樂呵呵看熱鬧的眾人,聽到曹銘和老里長的談話,頓時圍上來。
“里長,上面寫的是什么?”眾人七嘴八舌道。
老里長將募兵文書上的內(nèi)容告訴眾人,引起一陣竊竊私語。
“當(dāng)十年兵,免二十年賦役,也就是說從軍營中離開,我可以安居樂業(yè)的生活十年。”
“當(dāng)二十年兵,退役后都不用交賦役,天下間有這等美事?”
“栓柱,在昌邑城給董家當(dāng)家兵,董家那樣的豪強(qiáng)大族,也只是提供住所飯食,栓柱的父母,還是要向董家交納田賦?!?p> “唉,如若我有兩個兒郎,我定會讓那不孝子跟都尉走,可是...”老里長嘆一口氣。
“大兄,四里八鄉(xiāng)都知張方脾氣火爆、游手好閑,不愿將閨女嫁到我們張家,不如讓他從軍五年,到沙場上磨礪,說不定會把他的性子磨得溫和些。”
張方的叔父將里長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而且我觀這位少君,非富即貴,自古以來,你見過那位大人物,親自到鄉(xiāng)野里中招募兵卒,這位少君心性非凡,讓張方跟著他,說不定能夠封侯拜將?!?p> “這...”老里長顯然是有些心動,知子莫若父,自家兄弟說的很有道理,即便是把張方栓到家中,也討不到女子。
老里長回頭一撇,正好看到張方躲在門后,探頭探腦、鬼鬼祟祟,心中一惱,朝張方一招手:“還不過來!”
張方嬉皮笑臉的跑過來:“大人!”
“沒個正形,跪下!”老里長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
張方雖然為人粗放不守禮,但是對老父很是敬重,一點也不怠慢的跪下。
“不是跪我,是跪曹都尉。”老里長嚴(yán)肅地說道。
張方很自然的朝曹銘跪下,曹銘忙過去扶,他不過是一少年,豈能受三十好幾的壯漢跪拜。
“都尉,你且讓他跪著?!崩侠镩L雪白的胡須隨著微風(fēng)曳動,緩緩說道,“都尉,吾兒生性頑劣,不服教化,以至于鄉(xiāng)民惡之,時至今日未曾娶妻,但他天生蠻力,跟游俠學(xué)了幾年拳腳,望都尉能將他收為親衛(wèi),時常敲打,老夫不勝感激?!?p> 我在世時,方兒尚有畏懼,不會釀成大禍,如若我不在,沒人約束他,以方兒的火爆脾氣,恐會從賊為寇,老里長愛子心切,是以曹銘募兵,所許甚為優(yōu)渥,若張方從軍二十年,則后半生無憂,老里長索性便讓張方去從軍,但那個父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所以他希望曹銘能把張方留在身邊當(dāng)親衛(wèi),遠(yuǎn)離戰(zhàn)場,做一名平安兵。
張方大聲嚷道:“某不當(dāng)親衛(wèi),某要當(dāng)沖鋒陷陣的將軍?!彼怨虿茔?,是敬畏老父,并不代表他甘心臣服于曹銘,想要他張方做親衛(wèi),至少也得是曹州牧那樣的人物。
“住嘴,不孝子!”老里長賠笑道,“都尉大人,你別聽他胡說,吾兒為人最重義氣,留他在身邊做親衛(wèi),定會拼死護(hù)都尉大人的周全。”
曹銘豈不知老里長的心思,老人愛子心切,不忍心讓獨子在沙場上建功立業(yè),而且曹銘也挺喜歡張方這種性格,為人耿直,有一說一,沒有花花腸子。
“張方,你以為我的親衛(wèi),誰想做便能做嗎?”曹銘拍了拍蒲凱的臂膀,昂然道,“只有像蒲凱這樣的勇士,才能成為我的親衛(wèi)?!?p> 張方不以為然,雖然這小瘦子身邊的漢子,看著十分壯實,但觀其憨厚的樣子,定是笨拙之輩,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這樣的人被稱為勇士,簡直是笑話。
“你不服氣?我這名護(hù)衛(wèi),乃是一等一的好手?!辈茔懮钪獜埛竭@類人,最受不得激將,而且就算他畏于老里長做曹銘的親衛(wèi),也是一個刺頭,所以曹銘準(zhǔn)備讓蒲凱挫挫他的銳氣。
張方起身,往前走幾步,聲音洪亮地說道:“你這家仆是不是勇士,拉出來和我練練,便知分曉?!彼室獍哑褎P說成家仆,暗諷曹銘也是屠狗之輩。
曹銘不以為然,沒想到這張方小心思也挺多的,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粗獷,展然一笑道:“阿凱,此人看不起我們,你說該怎么辦。”
蒲凱早就按捺不住火氣:“那便將他打服!”蒲凱解下外衣,身穿短衫,臂膀上的肌肉高高隆起。
“此處不是用武之地,你們二人另尋他處切磋?!辈茔懣刹幌肟磧擅麎褲h拳拳到肉的比武,而且他對蒲凱很有信心,不想讓張方在鄉(xiāng)民面前落了面子。
“諾,主公!”蒲凱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憨厚,也是大智若愚的主,思索一番便明白曹銘的用意,眼神冷冽的看著張方:“你們里,可有空地?”
張方粗眉向下一擰,四方臉上滿是不屑:“隨吾來,記好路途,可別一會找不到你家主人。”
且不說兩名壯漢之事,單說曹銘眼見鄉(xiāng)民們一臉菜色、衣服上補(bǔ)丁摞補(bǔ)丁,與昌邑城的居民相比,這里人像是逃荒的流民。
“老里長,不必?fù)?dān)憂,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辈茔懸娎侠镩L滿臉擔(dān)憂,勸慰道,“蒲凱、令郎他們都是勇士,惺惺相惜,不會出什么事的?!?p> 老里長雖然還有些心不在焉,但總算是不再揪著心,自家兒子皮糙肉厚,想必那都尉的手下,也不會下重手。
“老里長,我觀里民們衣衫破舊勉強(qiáng)蔽體,你們是遇到了什么難處嗎?”曹銘問出心中疑惑。
老里長唉聲嘆氣道:“還不是那黃巾軍鬧得,大賢...張角活著時,黃巾軍對我們這些貧民黎庶秋毫無犯,自從張角死后,黃巾軍便成了賊寇,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焚毀我們的房屋,毀壞我們的良田,令吾等惶惶不可終日,直至曹公入主兗州,我們的日子才好過起來,租種世家豪強(qiáng)的良田,交過田賦之后,倒是能勉強(qiáng)度日。
可是又遇到該死的蝗災(zāi),吃光了禾苗,家中有壯勞力的,還能依附于世家大族,勉強(qiáng)果腹,艱難度日,而像吾等孤寡老殘,只能在這苦捱等死?!?p> 在古代一旦發(fā)生蝗災(zāi),大量的蝗蟲會吞食掉所有禾苗,往往會導(dǎo)致饑荒的發(fā)生,這對農(nóng)民來說是錐心災(zāi)難。而且蝗災(zāi)往往和嚴(yán)重旱災(zāi)相伴而生,旱極而蝗、久旱必有蝗。
“蝗災(zāi)!”老里長的話,如同一塊巨石般壓在曹銘心上,“老里長,此次蝗災(zāi)的受災(zāi)區(qū)有多大?”
老里長思索一會,不太確定的說道:“似乎只限于我們玉榕鄉(xiāng),未曾聽說別處有災(zāi)?!?p> “三老可曾到昌邑城報備?”
“唉,報備了,但據(jù)說是董家壓下了此事?!?p> “壓下此事,這董家好大的膽子,您且詳細(xì)道來?!?p> “唉...”老里長欲言又止,只是搖頭嘆氣。
“里長,有什么苦衷,只管說便是?!辈茔懖⒉恢溃夷耸巧疥柨さ谝患易?,有良田萬畝,健仆家兵上千人,最重要的是,董家的嫡長子董輝,在山陽太守手下?lián)沃鞑?,董家的家族勢力在山陽郡,可謂是如日中天,在兗州除卻東平張家,巨野李家,東郡陳家,剩下數(shù)得著的豪族便只有董家。
老里長倒頭便拜,泣如雨下道:“還望少君為我等做主啊!”
“里長,你有何事,直說便是!”曹銘將老里長扶起來。
老里長緩一下情緒,捶手頓足道:“那董家令惡仆、家丁假扮黃巾賊,砸毀我們的農(nóng)具,霸占我們的田地,并且派惡仆扼守要道,不讓我們到曹州牧那里伸冤?!?p> 聽完老里長所言,曹銘面色陰沉起來,明火執(zhí)仗的掠鄉(xiāng)民土地,這董家的所作所為與賊寇有什么區(qū)別!
曹銘在心中盤算如何懲治董家,將鄉(xiāng)民們的土地要回來,就這樣,一直到太陽偏西,蒲凱、張方二人灰頭土臉、勾肩搭背的冒出來,曹銘心中才有定計。
小明會長
曹公子道:來波推薦、收藏,補(bǔ)充腦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