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男兒當(dāng)如此
曹銘與徐盛仍然共乘一騎,兩人被夾在隊伍中間,與前后部隊相隔約有十丈遠,夏黎騎馬與二人并轡而行,馬兒不停地向前奔去,留在后面的是少年稚氣。
夏黎靈動的雙眼在徐盛身上停留一瞬,心思玲瓏察覺到后者有心事,嬌喝一聲,縱馬向前,與曹銘二人拉開距離。
曹銘心想:這小妮子倒是玲瓏心竅,我還未說,她便懂了。曹銘將目光從道路兩旁抽回,從徐盛的后背中感受到一種落寞的情緒,似給這荒蕪的大地,又增添了幾分蕭索。
曹銘略一沉吟道:“文向,是在羨慕我從兄統(tǒng)領(lǐng)的這支虎狼騎兵嗎?”曹銘見到虎豹騎小試牛刀之后,心中贊嘆虎豹騎不愧是三國中赫赫有名的騎兵,驍勇善戰(zhàn)、銳不可當(dāng)。
徐盛眉眼低垂,濃眉大眼中沒了那神采飛揚,輕嘆一口氣道:“虎豹騎乃是虎狼之師,那才是男兒應(yīng)該待的地方,只是...我恐怕一輩子也沒機會統(tǒng)領(lǐng)這樣的部隊吧。”徐盛從小的夢想,便是帶領(lǐng)一支精銳騎兵,在大草原上馳騁,抵抗胡寇,戍守邊陲。
徐盛目睹曹純沉著冷靜的指揮,以及后者對手下騎兵,那無比的自信。
徐盛第一次感覺到,也許自己之前太過小覷天下豪杰,這曹純真乃是天生的騎兵都統(tǒng)。
曹銘嘴角勾起一抹笑,隨之笑出聲來。
徐盛發(fā)窘道:“泰安,你...你笑什么?”如果不是騎著馬,他都想抓住曹銘的肩膀,問個究竟。
曹銘朗聲道:“我能讓你統(tǒng)領(lǐng)一支像虎豹騎這樣的部隊,或者說比虎豹騎更強大的部隊,你信嗎?”
徐盛激動道:“泰安,此話當(dāng)真!”徐盛緊緊握住韁繩。
曹銘眉毛輕挑,輕拍一下徐盛的后背道:“先叫聲主公聽聽。”
徐盛不假思索道:“主公!”即使曹銘無法讓他統(tǒng)領(lǐng)虎豹騎,徐盛也會拜曹銘為主公,這是他之前答應(yīng)曹銘的,男兒一諾值千金!
曹銘目視遠方,輕輕呢喃:“文向,放心吧,在不遠的將來,我定會讓你躋身名將行列,你的名字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一筆。”
在冷兵器時代騎兵是野外作戰(zhàn)的王者,但是東漢末年的騎兵,只能在局部戰(zhàn)場發(fā)揮威力,缺乏連續(xù)突刺的能力,而且相比步兵,騎兵少之又少,最大的原因便是馬具不完善,沒有雙馬鐙,馬匹不好掌控,所以善于騎馬的兵卒都是寶貝,只有邊陲之地,才蓄養(yǎng)有精銳騎兵,用以抵御胡寇。
雙馬蹬的出現(xiàn),降低了成為騎兵的門檻,使騎兵的戰(zhàn)斗力有了質(zhì)的飛躍,自此騎兵從戰(zhàn)場上的輔助兵種,逐漸演變成主力兵種,雙馬鐙等馬具的完善,還促使戰(zhàn)場上誕生了鋼鐵怪物——重騎兵。
曹銘心想:前世研究過騎兵的戰(zhàn)法,幾千年的智慧結(jié)晶,超越虎豹騎,不算太難。
來如風(fēng),疾如電,虎豹騎很快便趕上曹家的馬車隊,兩股人流交匯到一起,有人喜極而泣,有人內(nèi)心失落。
曹穎翹首以盼,等候曹銘回來,當(dāng)曹銘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眼簾中,她的美目中秋水婉轉(zhuǎn)。
“銘弟!”曹穎令老仆停下車,走下馬車,向曹銘跑過去。
曹銘下馬,走到曹穎面前,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姐姐,不負所望!”長風(fēng)卷起他的衣角,掀開曹銘隱藏起來的傷口。
曹穎沒有去接那書,而是輕輕地捧起曹銘的胳膊,心疼道:“以后不許這樣做,無論什么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她趕緊喚來家中的醫(yī)師,給曹銘清理傷口,包扎傷口。
曹銘眉眼彎出一抹笑道:“知道了,我答應(yīng)姐姐,以后都會保護好自己,做乖巧的弟弟,不能讓姐姐擔(dān)心?!?p> 曹穎破涕為笑:“嘴巴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貧。”這一笑,如同盛夏星光萬盞,如睡蓮初綻。
徐盛目光凝滯:“拜泰安為主公,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曹銘打一個噴嚏,心中暗道:“誰在背后打我的主意?!币驗榧磳⒌竭_兗州邊界,而且有驍勇的兵將護衛(wèi),曹嵩遂決定在此扎營休整。
曹銘看著醫(yī)官在自己胳膊上鼓搗,心想:漢朝的醫(yī)療水平還真是落后,沒有縫制傷口的條件,話說我怎么沒學(xué)點醫(yī)學(xué)知識,不然在這個年代,能救活許多人。
曹家眾人難得圍坐在一起,吃飯食、喝熱湯,只是席間有曹玉、曹彬二人破壞氣氛,老是說一些不咸不淡的話,丫鬟老仆給馬匹喂食過草料,曹銘再也堅持不住,困意襲來,加上奔襲帶來的勞累,促使他的眼皮睜不開,早早的回到馬車上休息去了。
負責(zé)看守馬車的是徐盛,他是自愿的,說什么這是身為屬下的責(zé)任,但是曹銘隱隱感覺徐盛“不懷好意”,但曹銘實在太困,沒有精力和徐盛計較這些。
第二日一大早,馬車隊便踏上行程。值得說道的是,泰山太守應(yīng)劭也趕了過來,此時離兗州邊界不遠,曹純還有其他軍務(wù),所以護送曹家的任務(wù)由應(yīng)劭的部隊接手。
曹德、曹彬、曹玉湊到一輛馬車上,飲著應(yīng)劭帶來的美酒。
“氣死我了,現(xiàn)在那些丫鬟仆人都把老五當(dāng)成英雄,我看是狗熊還差不多,不就是運氣好一點,殺死了蠢貨張闿?!辈苡衲樕系膫垡呀?jīng)結(jié)疤,隨著他嘴巴的翻動,那傷痕上下抽動,甚是可笑。
曹彬強忍笑意道:“對,父親還對那應(yīng)劭說,此行我們能平安度過,全倚仗老五?!?p> 應(yīng)劭聽聞之后,還專門去面見了曹銘,一名郡太守,貴為二千石大員,面見一個白身少年,這份殊榮,令曹彬、曹玉著實嫉妒。
曹德淡淡的說:“這些都是小道爾,真章要到兗州治所昌邑才見分曉。”
曹玉撕下一個雞腿道:“大哥,也不知道曹孟德會給我們安排什么官職?!?p> 曹德動作優(yōu)雅捧起酒杯,緩緩說道:“這稱呼該改一改了,到昌邑城之后,你們可不能再叫我大哥,應(yīng)該叫那一位為大哥?!?p> “是,大...二哥!”
行進半日后,便進入兗州境界,自從曹操打敗此地的黃巾賊寇,加上曹操特別重視民生治安,所以這之后的路途,幾乎不可能遇到危險。
曹銘躺在馬車中,悠閑的翹起二郎腿,當(dāng)然這馬車中只有他自己,否則就他這姿勢,又得引起曹嵩的嘮叨。
吃早飯時,曹銘一時無察盤腿而坐,剛好被曹嵩看到,老爺子念叨了半天,從孔圣人說到當(dāng)世大儒,無不是在強調(diào)坐姿的重要性。
“銘兒啊,你將來出仕之后,如果坐姿不端,會被別人笑話的?!?p> “銘兒啊,你大兄少時頑劣,搶人新娘,偷看...你可不能學(xué)他?!?p> “銘兒啊...”
曹銘盯著馬車頂,眉頭抬起,輕咬著嘴唇,他在想應(yīng)劭說的那一番話,“少君,令兄創(chuàng)業(yè)艱辛,還望爾等珍惜!”
曹銘有些想不明白,這個胡子花白的老頭,為什么跟自己說這些。這年頭的人,說話總是不好好說,說的云里霧里,誰聽得懂。
徐盛讓老仆趕車,鉆進馬車中,看見曹銘的躺資,心想:泰安真乃奇人也。
曹銘眼皮抬一下,看見徐盛進來后,問道:“該吃飯了?”曹銘作為現(xiàn)代人是吃三頓飯的,而這東漢末年的人,都是早晚各一頓,曹銘也不好讓廚師單獨給自己做,只能吃些曹穎送來的糕點。
徐盛微微聳肩道:“主公,巧兒姑娘不是剛送過糕點嗎,這紅日還未偏西,不到造飯的時間?!?p> 曹銘緩緩地坐起來,一邊束發(fā)一邊說道:“不是說了嗎,不用叫我主公,你我以兄弟相稱。”
徐盛正色道:“自古以來,尊卑有別,某既拜主公,定當(dāng)鞍前馬后,為主公效勞,那能與主公稱兄道弟。”徐盛不懂得見風(fēng)使舵,心中存著一份忠義。
曹銘輕搖一下頭,這個徐盛那都好,就是有點執(zhí)拗:“文向,我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白身少年,你我還是表字相稱比較好,這是命令!”
徐盛無奈只好答應(yīng):“主...泰安,到達昌邑之后,有什么打算?”他這樣問,也算是為自己謀劃出路。
小明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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