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筆將煉心蓮的幻境打碎,朱墨音幾人的身影重新顯現(xiàn)出來,陸離因為傷得太過嚴重,一直用冰心劍支撐著身體。
見幻術(shù)被破,朱墨音咬唇,不惜耗費大量神識繼續(xù)催動煉心蓮,湖心酒樓里的景象又一換,變成在得濁山上,朱墨音幾人剛遇見彩背蛛時的場景。
周遭灌木與雜草叢生,不少枝葉后面,還掛著巨大的蜘蛛網(wǎng),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彩背蛛,朝齊德和郭菲菲瘋狂聚攏過去。
“雕蟲小技!”齊德一點判官筆,無數(shù)蜘蛛化為無形,但很快就有更多的蜘蛛幻化出來。索性這些幻化出來的蜘蛛傷不了人,齊德也懶得再和朱墨音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地打斗,當即不再理會這些蜘蛛,從儲物戒指中又取出一方白壁無暇的硯臺,照著朱墨音的腦門砸下。
朱墨音立即用水遁之術(shù)險險避開,她感覺自己額頭生疼,估計應該是擦破皮了。她強行按捺住跳個不停的心臟,一點曦露貝,無數(shù)暮朝花的花藤飛出,藏在幻境里真假難辨。
其實她的幻術(shù)根本騙不過作為金丹修士的齊德,不過有了煉心蓮的幫助,效果就又不同了。
大量的暮朝花藤與蜘蛛瘋狂朝齊德和郭菲菲涌來,只是別說齊德了,就連郭菲菲都不將這些小把戲放在眼里。
郭菲菲祭出一只水藍色的手鐲,釋放出一道道圓圈形的水刃,將暮朝花的花藤打斷,對她來說應付這些花藤還算輕松。只一點,不管她水刃的速度有多快,花藤都會先她一步又朝她席卷而來,其中有的花藤是真的,有的是假的,讓她疲于應付。
齊德將一切看在眼里,臉上的冷意越來越濃。他不再顧及纏在他身上真真假假的花藤與蜘蛛,反正有護體靈罩護著,這些東西根本無法傷他分毫。
白壁硯臺在齊德的催動下,變得越來越大,像一座小假山似的,直直朝朱墨音鎮(zhèn)壓過去。白壁小山砸得整個空間都一震,但并沒有齊德意料之中的血肉橫飛,反倒是他手背一麻,一只白玉小蜘蛛竟然咬開他的護體靈罩,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只白玉小蜘蛛特別靈巧,一見被人發(fā)現(xiàn),立即從齊德的手背上落下,一眨眼就消失在幻化出來的蜘蛛群里。齊德大怒,有心想一掌拍死那只蜘蛛,但他體內(nèi)的靈氣突然一窒,竟有種流走不暢的感覺。
在白壁小山旁,一棵青翠的小樹搖身一變,變成了朱墨音的樣子,她心有余悸地看了白壁小山一眼,面色煞白。金丹修士的威力,根本不是她這個小小筑基可以抗衡的。
陸離倒是比朱墨音鎮(zhèn)定多了,他一招手,小白爬進他的袖子里。然后他又對凡凡一番耳語,凡凡聽了,連忙點頭。
也就是這個時候,八個巨大和鬼臉憑空冒出,且每個鬼臉都有金丹修為,一時間場內(nèi)陰氣大盛,將齊德和郭菲菲都駭了一跳。
“走!”陸離一把拉住還有些后怕的朱墨音,隨后,兩人一鬼消失在湖心酒樓的大廳里,只剩下八面鬼臉對著齊德陰陰冷笑。
“道友,如果你非要幫那幾個孩子,就別怪本尊對你不客氣,要知道你身為鬼修,出現(xiàn)在和清門的地界已是不妙,只要你不再出面,本尊也可以當做從沒見過道友!”齊德被白玉蜘蛛咬后,體內(nèi)靈氣稍有晦滯,連帶著神識感應都差了些。
八面鬼臉只看著齊德和郭菲菲陰陰冷笑,仿佛不為所動的樣子。
“師父,怎么辦,他們都跑了!”郭菲菲一看那八張巨大的鬼臉,心內(nèi)就有些發(fā)怵。
“沒事,他們逃不遠的,先解決眼前的事情要緊?!饼R德強壓住怒火,語氣平緩卻不無威脅之意道:“閣下若能與人方便,便是與己方便,若道友執(zhí)意如此,就別怪齊某出手無情了?!?p> 說到這里,他見鬼臉依然不為所動,將他和郭菲菲死死攔在了中間,臉上狠厲之色頓起,白壁小山憑空飛起,又朝八面鬼臉狠狠砸去。
這齊德中了白玉蜘蛛的毒,表面上看好像并無問題,實際上卻是毒入筋脈,別看他驅(qū)動法寶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實際上動作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般流暢了。
要不然,以他平時狂妄自大的性子,根本不會和八面鬼臉說這么多話,早就直接動手了。
八面鬼臉一見齊德動手,就和之前朱墨音遇見它們是一樣的,立即嚇得慌亂變?yōu)樵?,一只只山雞、青蛙、老鼠的魂魄在幻術(shù)消失的湖心酒樓里亂竄亂跳,好不熱鬧。
齊德額頭青筋暴起,這些娃娃,居然敢用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把他唬住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正待他要飛出酒樓去追趕朱墨音時,一道柔和的男聲從唯一還幸存的隔間里傳出,“齊德,你好大的威風啊,就連逍遙殿的殿主,也沒敢自稱本尊,你這個小小金丹,是誰借你的膽子,竟敢用和清門的名頭作威作福?”
逍遙殿殿主?齊德額頭見汗。他是知道的,逍遙殿里的都是些殺胚,尤其是逍遙殿殿主,別看平時溫溫和和的,不顯山不露水,但他殺過的人,只怕比他這個金丹煉出來的靈丹都還多。
“殿……殿主,是那幾個孩子,對本……不,對我不敬,且心狠手辣,又強搶奇珍閣的寶盒……”齊德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
隔間外的玉屏風自動被移開,露出兩位相貌不凡的英俊青年。
齊德一見首座上果然坐著一位劍眉鳳目、英姿颯爽的男子,立即拱手道:“晚輩齊德,見過蕭殿主?!?p> 那男子沒有出聲,遁光一閃直接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哪里。
反倒是剛才出聲的美貌男子,將齊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個遍,言語里不乏揶揄,“我和清門的人都長本事了啊,堂堂金丹,欺負一個才剛剛筑基的娃娃,還被人家娃娃給擺了一道,你的臉面還要不要?這要是傳出去,就連我和清門,也跟著丟人!”
齊德面色發(fā)窘,脹紅了臉道,“是那個小丫頭太過于狡猾,我這就將她抓回來,抽魂煉魄!”
李落英一聽,當即大喝一聲,“放肆,你要抽誰的魂,煉誰的魄?我李落英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我的小師妹要是少一根汗毛,就唯你是問!”
“小師妹?”齊德心里奇怪,掌門什么時候又收徒弟了,但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啊,只得唯唯諾諾道,“是,是,既然是掌門的徒弟,晚輩是萬萬不敢得罪的?!?p> “那是,我小師妹這么厲害,哈哈,這要是傳出去,真給我這個做師兄的長臉,哈哈哈,不跟你們說了,去找小師妹去啦?!崩盥溆⒐笮?,遁光一起便也消失不見。
郭菲菲抬頭看向李落英消失的地方,不由癡了。要是她也能成為這個美貌男子的師妹,那該多好啊,看樣子,這個美貌男子很在乎他的小師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