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常季這樣說了,但陸離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常季,好哥們,委屈你了,我這里還有一些銀子,你好好拿著,待會兒想吃什么就買什么。”
“哎呀,你們快點兒行不行,人家正餓著呢!”凡凡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好啦,來了!”陸離將錢袋塞進(jìn)常季手里后,追上前面的朱墨音主仆兩人,對凡凡不滿道,“我說你還真是一個小貪吃鬼,女孩子家的,知道什么是矜持嗎?”
“行了,前面帶路吧,大家都餓了?!敝炷舭櫭?,她也想快點去看看,俗世界里的修士酒樓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你們跟我來?!标戨x在前面帶路,四人穿過雪云城最繁華的地帶,越走越偏僻,不過風(fēng)景卻越來越幽靜雅致。
現(xiàn)在正是秋冬時節(jié),他們走在略帶花香的青石街上,越往里走,兩旁的花樹越是朱翠重重,正當(dāng)朱墨音以為前面必是一處風(fēng)景幽靜之地時,然而穿過這片花木,眼前居然是一湖遮天蔽日的夏日蓮花,湖邊店鋪林立,熱鬧非凡,其中以酒樓飯館居多。
“這就是你說的酒樓,除了景致稍微有些別致,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之處嘛。”朱墨音神識放開,這些飯館酒樓里的情況就一清二楚了,都是一些普通凡人經(jīng)營的飯店。
“這些都不是,那家酒樓叫做湖心酒樓,顧名思義,就在這片湖的正中央,要想去那里吃飯,就必須憑自己的本事,踩著這些蓮葉飛渡過去,而且還不許旁人幫忙,否則酒樓會將人拒之門外,從無例外?!标戨x指著蓮花湖深處,對朱墨音解釋道。
“這湖心酒樓是修士經(jīng)常出沒的酒樓,而且栽種在此處的花木,一年四季常開不敗,非常有名。所以雖然能在湖心酒樓吃飯的人很少,但來這兒看風(fēng)景的人卻很多,久而久之,這湖邊就多了很多凡人的酒樓飯館?!标戨x繼續(xù)道。
“不就是飛過這片湖嘛,這有什么難的,主人,我們這就過去吧!”凡凡不屑地看了看滿湖的蓮花,她要是想過湖,根本不需要腳踩蓮葉借力。
朱墨音示意她不急,隨后對陸離道,“陸離,你修為雖然已經(jīng)有練氣七層,不過你修習(xí)的時日尚短,我剛才用神識查探了一番,此處離你說的湖心酒樓相離甚遠(yuǎn),我只怕你就算腳踩蓮葉,也到不了湖心酒樓,我們還是換一家吧?!?p> 陸離還沒說什么,凡凡就不干了,“主人,我就要去湖心酒樓,大不了就我們倆去,他們兩個在哪兒吃不是吃呢,你就帶我去吧!”一邊說,她還一邊拉朱墨音的衣袖。
“墨兒,你太小看我陸離了?!标戨x也被朱墨音的話激得面色發(fā)紅,他豁地跑到湖邊,運起裂天劍法里的劍遁之術(shù),五色靈光乍現(xiàn),再看時,他已然腳踏蓮葉,身形忽左忽右竄得遠(yuǎn)了。
湖岸上不乏有看熱鬧的百姓,見陸離只是一個小小少年郎,露的這一手又花哨好看,紛紛鼓掌叫好。
一個瘦臉青年見了,不服氣道,“這有什么,我用凡間武學(xué),同樣可以做到?!闭f罷,他一個兔起鶻落,竟也腳踩蓮葉,朝陸離追了過去。
“好!”人群里又爆發(fā)一陣掌聲。
“主人,我們也快點過去吧?!狈卜彩钦娴闹绷?。
“那好,你先走吧!”朱墨音點頭。
凡凡高興地一蹦而起,輕飄飄地飛入湖中,足不沾水飛躍過水面,輕飄飄地朝陸離追了過去。
朱墨音見常季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幾人入湖,沒有留意到她,手上靈光一閃,將一道神識印記附在他的后背上,這才淡淡開口,“我也要出發(fā)了,你自己隨意吧?!?p> 說罷,朱墨音正要入湖,一個和她年紀(jì)差不多大的陌生女孩卻叫住她,“慢著!”
朱墨音停下來,看向那位身穿紅色絢麗法衣的女孩。那女孩身邊還有幾位家丁模樣的人跟著,朱墨音用造化之眼看過去,女孩同她一樣,也是筑基初期修為,那些家丁卻都只是練氣大圓滿境的修士。
“你在叫我嗎?”朱墨音問她。
“廢話,不是叫你還能是誰。我看你也要去湖心酒樓,不如這樣,我們倆打一個賭,誰能夠不用法器先到達(dá)湖心酒樓,誰就算贏。我要是贏了,你就將你的小鬼奴送給我。你要是贏了,這幾樣?xùn)|西隨你挑一件?!?p> 那紅衣女孩說完,倨傲地單手一揮,她身前立即就懸浮著五樣不錯的法寶,個個都靈光飽滿,顯然價值不菲。
這女孩小小年紀(jì),居然和朱墨音一樣也筑基了,她能看出凡凡是朱墨音的鬼奴,也就不足為奇了。
朱墨音出身于七大世家的朱家,本身也是有傲氣的,當(dāng)下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道,“好啊,不過我若是贏了,你這五樣法寶,都必須歸我!”
紅衣女孩想了想,兩人同是筑基初期修為,但她絕不認(rèn)為自己會輸,當(dāng)下傲然吐出兩個字,“依你!”
“如此便好!”
那些圍觀的百姓見兩個眉目如畫的小美女要比試,一個個都來了勁,擠在岸邊看熱鬧。
朱墨音和紅衣女孩一同走到湖邊,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踏入湖中。
只見紅衣女孩剛一落水,便有一道浪花從湖面升騰而起,載著紅衣女孩一路疾行,眨眼間就追上了陸離等人。
朱墨音不甘示弱,她落入湖中以后,身下突然多出一條由水幻化而成的龍尾,只輕輕一擺,就游出去百來米遠(yuǎn),再一擺,所有人就都被她甩在身后了。
紅衣女孩見此,愈發(fā)催動她腳下的浪花,緊緊跟在朱墨音身后,卻始終無法超過朱墨音。
朱墨音的這一手,來自于蒼瀾水木功里筑基期的水遁之法,水龍遁,練到最高層次時,可全身上下化為一條水龍,遁速也會大大提高。
朱墨音不急不緩地游在最前面,將紅衣女孩始終不遠(yuǎn)不近地吊在身后,湖水里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蓮花,被她們倆激起水浪拍得分開一條水線,害得剛學(xué)會遁術(shù)的陸離差點因為無處借力,落入水中。
那個和陸離一樣左支右拙的瘦臉青年,是雪云城中比較出名的先天武者吳七少,他見陸離不過如此,不禁哈哈大笑不止。
凡凡則被朱墨音和紅衣女孩的比試吸引,興奮地追在她們倆身后,看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好像完全不在意朱墨音拿她當(dāng)賭注。
最后才是紅衣女孩的那幾個家丁,雖然他們是練氣大圓滿,但所修功法太差,一時竟連陸離他們都追之不上。
湖岸上的人看得津津有味,這可比看雜耍有趣多了,難怪湖心湖雖地處偏僻,卻依然能夠如此繁華熱鬧。
差不多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只見在層層疊疊的蓮花掩映之下,一座三層高的酒樓像船一樣,浮在水面之上。朱墨音當(dāng)先一擺水龍尾,凌空躍起,輕飄飄地就落在了湖心酒樓大門前的走廊之上。
這座湖心酒樓孤零零地浮在水面上,圍著酒樓一圈,有供人欣賞美景的走廊,朱墨音此時就站在走廊上,沖著還在水浪上的紅衣女孩溫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