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想了想,推搡了劉雅彤一下,簡單的說道:“他們,走?!?p> “走!?我的大門,門!”劉雅彤尖叫一聲,指著大門,“我花了好久做的,搞破了就想這么走?”
聽得走字,打算趕緊撤退的衛(wèi)隊剛剛起身,一聲尖銳的叫聲,又把他們唬做一團,不知所措的望向阿蠻。
對衛(wèi)隊,不想結(jié)仇,對姑娘,也不能讓她不滿。于是他安撫劉雅彤,“好好好,我來,我來,你歇一歇?!焙逯慌宰?,才轉(zhuǎn)頭對貌似首領(lǐng)的黑漢子說道,“姑娘對你們破壞她的財物非常不滿,你們派人修好大門,姑娘滿意了才能離開,不然,,,。”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是是是,馬上修,馬上修!”黑漢子趕緊招呼手下干活。然而,劉雅彤花心思做的大門,那木材,從外形到硬度,全是千挑萬選的。他們以為很快就能做好的事情,結(jié)果折騰了快兩個小時,大門還是爛糟糟的樣子。黑漢子看著劉雅彤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慌得不行??吹脚赃叺陌⑿U,突然靈光一閃,顧不得臉面了,抱住阿蠻開始哭,“大哥,求求你了,多寬限些時間,一定修好,一定,我保證!”阿蠻尷尬的望望劉雅彤,這個可不能代替姑娘做主,剛才那事還沒翻篇呢,這會是沒想起來,等會,遭殃的該是他了。
不用多想,自個的東西,自個心里有數(shù),劉雅彤也沒指望他們短短時間能修好。主要是那口氣憋的,雖說,不太明白他們?yōu)槭裁赐蝗晃房s起來,但是,胡亂破壞她的心血,該罰。
劉雅彤騰的一下站起來,還是感覺胸中滾動的那股怒火,竄來竄去。想到家里那倆崽子干的好事,忍了忍,硬邦邦的甩給阿蠻三個字:“連夜修!”然后,咚咚咚,氣呼呼上了二樓。
阿蠻無奈的拍拍黑大漢的肩膀,“沒事了,我?guī)湍銈??!彼尤肓诵揲T大隊,時不時輕聲問上幾句。黑大漢感激的問什么答什么,很快,阿蠻就知道了前因后果。他納悶極了,什么寵物,什么寶貝,他和姑娘根本沒看過,怎么那個大人會一口咬定來這里找?
劉雅彤在屋里,撫著嘴唇生了好一會悶氣,為大門,為阿蠻,為一些,她自己還不是很明白的心情。直到阿蠻喚她,才清醒了點,貝齒輕輕咬了咬,慢吞吞走到露臺。俯身望了望,沒得她在場,他們不再慌亂。大門拆了下來,已經(jīng)分揀出來全部斷裂的部分,其余的收攏到一起,正在捆綁。阿蠻仰著頭,大聲詢問:“姑娘!要留他們過夜嗎?管晚飯嗎?”
踢踢踏踏下了樓,對上阿蠻炯炯的眼神,渾身跟毛毛蟲在瘙似的,不自在的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盯著他們做完才能離開。吃飯,住宿,讓他們交,交東西?!眲⒀磐緛硐胝f交錢的,又一想,她現(xiàn)在要錢有什么用,不如要點實惠的。想了想,把阿蠻拉到一邊:“打聽一下,他們從哪里來,完事了,我要跟他們一起回去。”“回去??”阿蠻緊張又擔憂的望著她:“不,不用,他們,他,那個,王,那個王。。。?!苯Y(jié)結(jié)巴巴,詞不達意,急得是團團轉(zhuǎn),又摳頭,又搓手,一腦門子汗。
沖著還在假裝忙碌的衛(wèi)隊,昂了昂精致的小下巴,劉雅彤緩緩解釋:“預(yù)料到有人來,但是沒想到這么快,伴伴它們倆干了點壞事,我要出門一趟,處理干凈了,再回來。仔細看好了,最少要留下一個,不然沒人帶路。”使了個眼色,帶阿蠻上了樓上,搬出禍害,讓阿蠻自己看。
阿蠻默默看著一堆寶貝,尋思著,姑娘還真能,那什么,法力無邊。他絕不承認姑娘是小偷,她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踢了踢箱子,劉雅彤苦惱的道:“伴伴拐帶了人家的寵物,搞不好還是個神獸什么的。這些,都是它倆偷偷摸摸運回來的。現(xiàn)在也找不到它們?nèi)ツ牧?,總得給人家一個說法吧?!?p> 兩人一夜沒睡好。劉雅彤除了擔心外面那些人偷跑,或是趁夜攻擊。另一方面,,女兒家的小心思,攪得她不能安眠。一合眼,就想起那個淺淺的吻,以及阿蠻的模樣,有惱怒,也有羞澀,他怎么敢?
阿蠻則完全為了劉雅彤擔憂,那樣一個嬌嬌小人,為什么非要跟衛(wèi)隊回去呢?王城能人多,保不住,誰看透了姑娘,就是裝做巫師,怕是也唬不住人。萬一,王發(fā)怒,那個時候,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那些衛(wèi)士,劉雅彤并沒有虧待他們,該吃,吃,該睡,睡??梢辉鹤拥男l(wèi)隊戰(zhàn)士,也是忐忑不安,輾轉(zhuǎn)反側(cè)。即為沒有完成王的任務(wù)擔心,又怕惹怒了小巫師大人,性命不保。最后,一早起來,個個萎靡不振,懷著等待小巫師發(fā)落的心情,歪坐在院子里的地上。
劉雅彤沒空理會他們,全程派阿蠻監(jiān)督,自己躲在屋子里補眠和為啟程做準備。明面上,把阿蠻帶來的小刀,揉成一把,刀身略厚,刃口鋒利。暗地里,預(yù)備兩口袋木刺作暗器,遠攻近攻都有了。干糧要帶一些,全是肉干,外衫下擺加上一層夾縫,結(jié)結(jié)實實塞滿。最不好的情況,就是落荒而逃,手中有糧,起碼逃亡的路上能多一點保障。
之前為了省,牛仔褲一直舍不得穿,翻出來換上,貼身背心也套上,活動一番,一點也不礙手礙腳。于是打算下午就出發(fā),早點回來,還能趕著冬季來臨之前挖幾塊地,開春好播種。
劉雅彤看著修葺得差不多的大門,叫他們停了,飽餐一頓,擺擺手:“走吧?!鳖I(lǐng)頭出了門,剩下一堆漢子面面相覷。阿蠻把他們驅(qū)出來,細心合上大門,拴好,指揮著,跟上劉雅彤。一路無話,劉雅彤是分神在想對策,漢子們,包括阿蠻,是完全不敢出聲,不遠不近,尾巴似的吊在后頭。
走了個把小時,劉雅彤回過神來,不對呀,怎么是我領(lǐng)路?停下來,跟阿蠻交流一下,然后就變成了一隊漢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前面帶路,劉雅彤和阿蠻在后面尾隨。
一路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劉雅彤抓緊時間和阿蠻相互學習交流。四五天后,基本能簡短的對話,不得不佩服阿蠻,兩人同時學,可阿蠻就是比她學的快,會的多。是了,現(xiàn)在倆人互相知道對方名字了。
七天后,黑漢子喜悅的沖劉雅彤指著遠處:“到了!阿雅姑娘!你看,王城!”阿蠻堅持要他們喊劉雅彤為阿雅姑娘,他不喜歡他們叫她巫師大人。雖然,他自己也誤解過,可就是說不出是為什么,總覺得,那個詞不應(yīng)該放在阿雅身上。
劉雅彤瞇眼看著遠處,影綽綽能看見一點點城墻的角,沒有想象中的恢宏大氣,莊重華美。離得近些了再細看,劉雅彤不由得想起來龍門客棧?;覔鋼湟蝗κ瘔?,連個哨樓也沒有,更不用說防御塔之類了。城門口,僅僅兩個衛(wèi)兵在值班,看見他們過來,也只是掃一眼,繼續(xù)作雕像狀。
黑漢子昂首過去,嘰哩哇啦一頓,兩個衛(wèi)兵木木點點頭,劉雅彤他們就這樣入了城。
入城后,黑漢子他們明顯的松懈下來,也是,剩下的事,跟他們沒多大關(guān)系了,把人帶給王,算是完成了任務(wù)。相比較,阿蠻就加倍警惕起來,一刻不離劉雅彤,一只手,總是攔在劉雅彤身后護著。
街道上也有行人,也有店鋪,看來看去,劉雅彤總覺得很別扭,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無論店鋪街道,一個婦女也沒有,一個孩童也沒有。難道這里重男輕女這么嚴重了?劉雅彤暗自擔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個王城的王,對待女性,恐怕不會那么溫和。
王宮也是那種灰撲撲的磚,于民居的區(qū)別,不過是門口有四名衛(wèi)士,并一桿大旗。黑漢子領(lǐng)他們到門口,就行禮離開了,也沒人管他們,于是,劉雅彤帶著阿蠻,大大方方進了王宮。
王宮超級簡樸。左右各有幾張木椅,正中一張大長條桌,沒有傳說中夜明珠,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奴仆,沒有侍女,什么也沒。長條桌前,兩名男子在爭論什么,面紅耳赤,兩人模樣相似,不是兄弟就是親戚。。劉雅彤漫不經(jīng)心豎著耳朵,聽了幾句,然后淡定不起來了。
他們用的是英語,地道的英語!爭吵內(nèi)容是一個要求增加賦稅,用來擴張部隊,貌似要攻打哪里。一個據(jù)理力爭,不希望引起戰(zhàn)爭。
忘形之下,劉雅彤插嘴了,沒辦法,好不容易遇上可以交流的人,實在忍不住?!澳銈兒?,能不能先解決下我的問題?我急著回家。”
兩名男子被驚到了,一起轉(zhuǎn)過頭來,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劉雅彤,打了個照面,才發(fā)現(xiàn)劉雅彤是位女子。兩人疑惑的看看劉雅彤,又看看阿蠻,微微年長的一個詢問:“你們是誰?怎么來的?為什么會我們王族專用語言?”
“你們家衛(wèi)士說我是小偷,被抓來的。”劉雅彤聳聳肩,攤開手,很無奈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