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張越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撕了喬秀蓮。
“我什么我?!眴绦闵徖湫Φ溃骸坝斜臼伦约撼鋈レ乓?,現(xiàn)在沒有本事被人羞辱么?一個男人,嘰嘰歪歪的,一點(diǎn)男子氣概都沒有?!?p> 喬秀蓮這是罵他不是個男人。
張越氣得滿臉漲紅,和伶牙俐嘴的喬秀蓮跟前,他的確是無話可說。
反駁又反駁不過,只知道光生氣,啥事兒都不能做。
“之前是不是你說你要考上的?之前是不是你說,我啥也算不上,以后只能巴結(jié)你?”喬秀蓮問道:“都是男人說話,就該是一言九鼎,你不能這么耍賴,你說是吧?”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個本就是應(yīng)該的。
讀書人就算是個窮酸書生,也應(yīng)該有讀書人的氣節(jié),這才算是一個合格的讀書人。
既然念書了,應(yīng)該是知道,君子的氣節(jié)。
所謂念書,無非就是知禮儀,懂廉恥。
張越竟然是無法反駁,是的,他的確曾經(jīng)這么說。
當(dāng)初確定自己一定能考上秀才,甚至是能考上舉人當(dāng)官,所以,他自然是會畫餅。
有時候畫著一個大餅,自己都信了。
他自認(rèn)為以后,自己是個不凡的人,所以罵了喬秀蓮,真是一點(diǎn)心理包袱都沒有。
那對他來說,只是個小事而已。
可那是以后的事兒,還沒譜呢,不是現(xiàn)在啊。
現(xiàn)在他只是童生,念書也需要時間,不是說考上就能考上的,他也不敢做這些夢。
周氏在家里照顧田地,順便養(yǎng)雞養(yǎng)鴨,根本就是一個農(nóng)家婦,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
張越需要她照顧,家里的話,也沒有人去引導(dǎo)了周氏,讓她在外胡說八道。
張父在縣里富貴人家做長工,一年到頭,最多也是能回家?guī)滋肆T了,基本上,很少有人和周氏說話。
周氏太希望和人說話了。
像是張越,雖然每天都回家,只是,沒有時間和周氏說話。
周氏自己就每天在胡思亂想,在想著出人頭地。
她吃了太多的苦,也擔(dān)心兒子的前程,所以,就希望兒子考上。
等了太多年了,如今總算是考上了,只是,心里多少會有點(diǎn)高興過頭了。
真是在外,和人啥都說。
家中生活本來就單調(diào),實在是沒有啥辦法。
娘親也是好面子人啊。
張越去考試,路上的費(fèi)用,是周氏從牙縫里省出來的,她將家中的糧食賣了出去,當(dāng)做是去趕考的盤纏。
而后,每次都擔(dān)心考不上,也擔(dān)心村里人看熱鬧,就是怕啥也做不好。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村子不大,屁大點(diǎn)事,都會被人無限的放大來看。
喬秀蓮挨打,其實也是因為這個。
反正大家都來湊熱鬧,真是沒完沒了的。
現(xiàn)在,喬秀蓮要把事情鬧大,也是為了讓村里人知道,張越啥也不是。
現(xiàn)在急著去巴結(jié),是有點(diǎn)早了。
打人后,還想之前的所有事情一筆勾銷?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兒?
“娃兒啊,你看看,這個有誣陷咱們的嗎?不會是這個賤蹄子故意敗壞你名聲的吧?”周氏質(zhì)疑道。
張越尷尬得很,他不知道啊。
這上面的確是寫得很清楚,每一個證據(jù)都是充分的。
所以,張越不敢說話。
因為,這是切切實實的壓力。
“好了,既然你是沒有任何異議的,那你到時候,給我好好的聽,別再添堵知道么?,路修遠(yuǎn)作為見證人,你看看他的實力,如果你再給我吹牛,就錘爆你的頭,知道了沒?”喬秀蓮恐嚇道。
張越看了一眼路修遠(yuǎn),看他絲毫沒有任何要出來反駁的意思,頓時嚇壞了:“這個關(guān)你什么事兒,看你小氣的。”
張越拉著還想說話的周氏,氣急敗壞的走了。
“整得好像是我欺負(fù)了他似的,一個男人,還想當(dāng)白蓮花,弱雞?!眴绦闵徬訔壍馈?p> “行了,看你著急的?!睂O氏笑了笑:“料定他也不敢不還,不過你把修遠(yuǎn)拉下水做什么,麻煩了修遠(yuǎn)了?!?p> “不麻煩,一起賺錢,只有你們好了,我才能好,你們說是吧?”路修遠(yuǎn)揮揮手,不在意道。
“哈哈哈?!眴绦闵徯α诵?,倒也是沒有說什么。
想著,蝦仁豬心啊,張越,估計是遇到麻煩了。
一連兩天,喬秀蓮都在運(yùn)動,讓自己瘦下來,基數(shù)太大,效果倒是很顯著的。
幾天的功夫,少說也有輕了四五斤了。
但是因為沒有稱,不知道到底能輕多少,可能也是心理作用,總覺得自己是個靈活的胖子了。
許是因為吃得少的緣故,所以,肚子里的東西,怕是要刮沒了,除了饑餓,也只有輕松了。
清晨,孫氏和以往一樣,起來做飯,但是這一次,做的可不是清粥了,她還要做點(diǎn)烙餅,拿給他們?nèi)ド缴洗颢C的時候吃。
今天喬二郎也會跟著去。
“娘,我的烙餅不放肉?!逼饋砗?,喬秀蓮去湊到了孫氏跟前,道:“娘,不要給我放肉,會胖的?!?p> “成,我知道了?!币驗樗木壒剩依镆呀?jīng)不是吃不起肉的了。
加上兩個弟弟都是在成長期,多吃肉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你說修遠(yuǎn)這個小子,到底是要多少餡餅才夠?”孫氏片頭看她。
畢竟是盟友,帶東西肯定是要一起帶的,加上路修遠(yuǎn)自己住,讓他做餡餅,那是不存在的。
所以孫氏就會一起做了。
“娘,我覺得,你還是給他做十個吧,他那么壯?!眴绦闵彽溃骸八缚趹?yīng)該是不小?!?p> “那成,那我多做一些,水的話,我已經(jīng)給你們準(zhǔn)備好了,每個人一大壺。”孫氏忙道。
“知道了,娘?!?p> 剛收拾好,路修遠(yuǎn)就來了,喬二郎朝他笑了笑,五個人朝著山上去了。
剛到了山腳下,喬秀蓮感覺到渾身都發(fā)熱了,身上冒出了許多的汗。
好在這幾天習(xí)慣了快走,倒也是能忍。
喬二郎停了下來,目光往前面看,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從前罵了你的幾個人嗎?”喬平子吶吶道。
是的,就是那天晚上,說她去輕生的幾個人。
說話聲音不小,他們也聽到了。
只看到他們尷尬的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