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為何,草原的月亮總是格外的圓,月光清凈如水,鋪滿了大地,微風浮動,泛起銀色的浪濤。
月光下有一隊人馬,大約百來人,行著夜路。正是今日客棧內的白龍衛(wèi)。
“統(tǒng)領,探子傳來情報,前方有一座峽谷,是否要繞行?”
柳三郎沉吟片刻“若要繞行,必會拖慢進程,不過峽谷兩岸地形最適合用來埋伏……任務要緊,必須冒險。”
說罷,雙腿夾緊馬腹,大聲說到“大家小心,從今日之事看來草原的夜不會這么寧靜,待會兒可能會遇到埋伏,都加強警惕。加快前進。”于是隊伍的移動速度加快,一路向著峽谷前進。
“呼呼呼~”
“嗷嗚嗷嗚~”
夜晚的草原開始露出了它狂野的一面,風在呼嘯,夾雜著狼群的哀嚎,讓人毛骨悚然。
“師傅,我們?yōu)楹尾辉诳蜅W∩弦煌???p> “怎么,你小子想偷懶,師傅想家了,想早點回去不行嗎?”
云傾南撇了撇嘴,翻出個白眼,心里鄙夷道“您要是想家,還會在北漠待上十八年,看您平常里也逍遙快活,就沒見您想家啊?!?p> “師傅,您騎著馬,當然不累了,我這靠的是腳,總得休息不是?”
“你懂什么,這是讓你練練腳力,沒點基本功,你好意思說自己是武林中人,打個黃三立,還要僵持半天,真是丟人?!?p> 花月白邊說著,邊掏出酒葫蘆,灌了一口烈酒,只覺渾身暖洋洋的。接著說道“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像黃三立這樣的,來一個打趴一個……”
云傾南知道師傅又開始說自己年輕時候的破事了,忙接道“得嘞得嘞,師傅您最厲害?!?p> “哈哈哈哈,知道就好知道就好?!?p> 花月白朝天大笑。
轟隆隆,突然,前方傳來滾石的聲音,接著便能聽到馬的嘶鳴。還有廝殺的聲音。
“師傅……”
“過去看看便是?!被ㄔ掳状驍嗔嗽苾A南的話。
而這邊,柳三郎臉色陰沉,看來,還是低估了這伙人的決心。
“是暗門的兄弟嗎?我們向來無怨無仇,何必下此死手?!?p> 只見山崖邊上出現(xiàn)了一個接一個的黑衣人,打扮同今日客棧偷襲的人一模一樣。
其中一人大聲說道“不必廢話,今日你的命,我們暗門收了?!?p> 說完揮了揮手,只見其他的黑衣人拿出弓箭,箭頭冒著火光。柳三郎一看,大叫“不好,快沖出峽谷”。于是白龍衛(wèi)一行飛快地朝谷口沖去??上?,一切已經來不及,滿天的火光直撲而下,將峽谷變成煉獄,不斷傳出人們的哀嚎。柳三郎回頭看著這凄慘的模樣,眼中怒火中燒,他將懷中一個布袋拿出,交于另一人手中,吩咐道“務必要將情報傳至樞密院,不得拖延?!?p> “統(tǒng)領,那你怎么辦?”
“我留下斷后,今日讓他們付出代價。”柳三郎決然道,“這些宵小還奈何不得我,你們只管走。”
同時對著其他幾人說“我不必多說,你們知道怎么辦??熳?。”
那幾個白袍人看相彼此,都點了點頭“統(tǒng)領放心,就算死,我們也一定送達?!闭f罷,騎著馬,一路向南飛奔離去。柳三郎看著他們離去,心里松了口氣,總算可以放開手腳了。
于是,只見他扭了扭脖子,從懷中掏出一條布帶,把眼睛蒙上。左手持劍,立在原地,任由外界廝殺,這一刻,他如同在天地間消失了,雖然人還在那里,卻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山崖上的黒衣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情況,正準備下令對付他,只見天地間閃過一道白芒,山崖上的黑衣人便以人頭落地。接著白芒毫不停歇地穿梭在峽谷之中,黑衣人的慘叫也此起彼伏。不一會兒,黑衣人的數(shù)量銳減至一半,不足六十來人,而白龍衛(wèi)這邊的普通士兵只剩下十來人,其他人大多被火燒死,或被箭射死,被人砍死。
這白芒便是柳三郎。出自中州柳家,江湖人稱“白鳳'”,因為他一出手,快得只看得見劍刃發(fā)出的白光,如同白色的鳳凰遨游天際,在一瞬間誅滅敵人。
黑衣人們此刻也感受到了壓力。其中有人答喝到“列陣”。剩余的黑衣人將柳三郎等人團團圍住,擺出一圓形劍陣,空氣也仿佛變得凝重。
“如果這樣,就能困得住我,你們可能太天真了?!?p> 柳三郎此刻卻毫不慌張,輕蔑地說道。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這樣的劍陣怎么可能困得住柳大劍圣呢。”突然一黑袍男子突然出現(xiàn)在山崖之上,臉色微白,嘴角微揚。
“是你?”柳三郎好像知道了什么“果然有問題?!?p> 沒錯,這黑袍人正是,客棧里的黑袍男子?!罢媸菢s幸,想不到柳大劍圣,竟然記得我,真是萬分榮幸?!焙谝履凶釉幃惖匦Φ馈?p> “看來,你們蓄謀已久,今晚是打定主意來拿我的人頭的嗎?哈哈哈哈,這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p>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放心,我會為你轉達給江湖各界的,哈哈哈哈?!焙谂廴俗焐喜火埲耍菂s很謹慎,畢竟對方可是劍圣,即使己方人數(shù)有優(yōu)勢,還有殺手锏,可,還是要萬分小心。
“就讓我來會會你?!焙谂廴耸掌鹆诵θ?,從山崖上一躍而下,俯沖而來,柳三郎依然戴著布條立在原地,但手中的劍已然出竅,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