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狼心狗肺
“呵,反正我的條件就是如此,你若覺得為難可以跟你祖母商談下。若是合作愉快,你們楚家的繼承人也來的快一些?!?p> “你居然把孩子當(dāng)做籌碼!”楚宣整個人陷入巨大的憤怒中,眉宇恨煞,咬牙切齒的似乎想要撲過去咬死喬橋。
喬橋冷笑,側(cè)頭凝視著他,水蒙蒙的雙眸憑地溫柔,只那話卻分外涼薄,“你我之間沒有感情基礎(chǔ),生孩子是你楚家責(zé)任與我何干!別跟我談道德,你們家怎么得到的我,你們自己不清楚嗎?”
“不虧是罪婦出身,果真是心思陰毒敗壞的很!”楚宣氣憤不已,脫口而出,“那屠夫一家怕是熟知了你的本性,才將你賣了過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嗎!”
有些話是不能提的,本來沒有感情,提了后除了加深不好的印象,對彼此而言并沒有什么好處。
所幸喬橋信任趙大海,深知這事是王氏從中搗的鬼,沒有半分被打擊到,打了個哈欠,困頓的說:“何時想好了,在跟我談,晚安!”
“晚安!”下意識回道,楚宣后悔的輕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含恨的側(cè)過身,氣的愣生生一宿沒睡,尤其是聽著身側(cè)小姑娘平穩(wěn)香甜的呼吸聲,更是氣的恨不能搖醒她。
可見小姑娘嘟著嘴巴睡得粉嫩嫩的小臉蛋,竟然一時忍不下心。
輾轉(zhuǎn)反側(cè)到了后半夜,越熬越覺得憤慨,堵的他心口悶疼,楚宣閉著眼終于忍耐不住,一巴掌糊在了喬橋的肩膀,還使勁推了推。
喬橋睡得迷迷糊糊,哼唧一聲,側(cè)身展臂,嬌聲嬌氣道:“抱~”
楚宣整個人都慌了,頓時腦海里嗡的一聲,徹底懵圈。
“你……你……你……”你了半天,除了聲音越來越小外,楚宣沒能多蹦出第二個字,很少見光的蒼白臉龐染上了一抹潮紅。
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她深深的依賴著他,那么小那么柔弱,似乎他一只手就能把她的細頸掰斷。
和表姐不同,表姐令他仰望敬佩,能讓他像個小男人全力依靠,而她,卻每每令他氣急敗壞無法掩飾自己的真實性情,平心而論,那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相遇他也想著盡量和她心平氣和的相處,畢竟她好心救過他,可一記起她對那屠夫的親近與乖順,心頭的火氣便越發(fā)的旺盛,不但燒著了她,連自己怕是也燒傷了。
對,他就是瞧不起她的柔弱無力!一點兒大女子的骨氣都沒有!
楚宣咬牙切齒,忍下心頭涌上的詭異不舍,硬生生抽出胳膊,動靜大的翻過身。
他心底有些微的期待,希望她能夠醒來,關(guān)切的問問他的心情,哪怕是持著那足以令他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軟糯小聲音罵他一句……也行。
可是等了好久,旁邊的姑娘確實哼唧了一聲,哼唧完直接翻身抱著被子睡得香香甜甜。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天生的狼心狗肺!
楚宣怒氣沖沖的捶了下枕頭,真是半分睡意都沒有了。
翌日,天色大亮,喬橋一睜眼立刻對上一雙通紅的眼珠子,嚇得她一下子醒了神,漂亮水眸瞪得溜圓,動作敏捷的彎起腿,將那雙挨的她很近的眼睛踢了出去。
楚宣嗷的掉下床,一時疼的不知是該揉腰還是該捂眼,若是平常,他絕對會疼的忍不住掉兩滴眼淚,而今,他滿腔的怒火蒸騰,只想掐死床上的白眼狼。
想到做到,楚宣嗖的跳上床,大吼一聲,“小爺跟你拼了!”
喬橋傻了眼,這是哪來的炸毛烏眼青!哈哈這造型,是模仿發(fā)型凌亂的牛頭梗么!
噗嗤的笑聲傳來,她眉眼彎彎如月牙,與往日面對他時的冷言疏離截然不同,睡得白里透粉的俏臉嫩嫩的像個不大的小娃娃,笑聲軟軟綿綿,惹人感同身受般與她一起傻乎乎的開懷大笑。
楚宣只覺得忽然眼不疼了,腰不酸了,被踢下去的自尊心也丟在了腦后,愣愣的望著她,第一次發(fā)覺有人能笑的這般可愛漂亮,似乎為了她的笑可以付出所有。
被楚宣的目光鎖死,喬橋漸漸合上嘴巴,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失禮的舉動,撓撓臉,瞄了下他清秀臉蛋上的烏眼青,很是歉意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踢你的,你挨得太近,我不適應(yīng),嚇了一跳?!?p> 本來失神的楚宣瞬間理智回歸,眉頭大蹙的質(zhì)問,“嚇你一跳?我嚇你一跳?”
聲音失控的越來越大,“你就這么怕我?一個小小的我都能嚇到你,你膽子有那么小么?你是在嘲笑我打擊我嗎?”
最后一句近乎尖叫。
喬橋無措的揉了下耳朵,扁扁嘴,“我膽子是不大,但也說不上怕誰。你在意我的看法干什么?咱們本來就互不相干,況且我打擊你有什么用?目前咱們的關(guān)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有深仇大恨,十之八九以后還要合作,何必嘲諷你拉深仇恨!”
這話太現(xiàn)實了,現(xiàn)實到讓楚宣徹骨寒冷。她說的沒錯,他們沒有深仇大恨,應(yīng)該說他們本沒什么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他們是夫妻,是本該一生相隨相伴的親人。
楚宣抿緊唇瓣,心中五味雜陳,略有些喪氣的說:“是的,我接受你的道歉,是我誤會了!”
喬橋點點頭,看著楚宣比之前還要意志蕭條的扭身走了出去,打著半截的哈欠,莫名其妙的打不下去了。
她沒說什么呀!這是怎么了?
揉了把眼睛,睡得美美噠的喬橋趿拉著鞋,起了床。動到動靜的春夏秋冬一擁而進,開始幫著她整理衣物,端盆洗漱,而楚宣站在門口,側(cè)身望天不知在想什么。
一連三天,楚宣的精神越來越萎靡不振,急得孫大夫三番兩次要給他把脈,卻遭到他全力拒絕。直到孫大夫拿老太君威脅,楚宣才不情不愿的伸出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