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誕山的半山腰,這里開辟了許多靈跳,用來種植一些靈谷。
田地中,一位穿著粗布衣衫的少年正在田間耕耘,揮汗如雨,蜜蜂在其邊上飛舞。
在守望麥田七日之后,方浩又被云山長老派去種草。
將近兩個月的種草生涯,已經(jīng)將他的手掌磨出了很多老繭,腳下甚至起了血泡。
在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條件下,方浩已漸漸褪去了臉上的稚嫩。
他的膚色變得黝黑,淡淡的胡須已經(jīng)冒了出來,看起來已經(jīng)頗為成熟。
“干得不錯,靈草成活率很高??梢孕菹雮€月,準(zhǔn)備之后的宗門小比?!蔽自粕綇倪h(yuǎn)處走來,神情欣慰。
“多謝巫長老。不知弟子能不能借下您的令牌,弟子想去藏書閣看看?!?p> “那可不行,令牌可是代表每個人的身份與地位。若是隨便借給你,本長老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不過,你要是......”
巫云山桀桀一笑,明顯不懷好意。
方浩搖了搖頭,打斷了巫長老,“不用了,多謝長老。云天長老給弟子的令牌想來也是可以去藏書閣的,就不麻煩巫長老了?!?p> “行了,本長老發(fā)給慈悲借給你,用不用。”
“喂,再送你三塊下品靈石,要不要?!?p> “十塊下品靈石,不行就算了?!蔽组L老一臉肉疼地說道。
方浩這才回頭,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真的嗎?巫長老原意將令牌借給弟子?弟子真是感激涕零。什么,巫長老還要賞給弟子靈石,弟子更是五體投地,無以為報?!?p> 方浩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本來是應(yīng)該和同門合住在一個房間里。
可是方浩嫌棄環(huán)境過于糟糕,主要是同住的一個同門打呼嚕,一個同門有狐臭,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根本沒有辦法精心修煉。
于是他才迫不得已,選擇搬了出去,一個人住。代價就是宗門每個月發(fā)的十個靈石,全讓他交了房租。
好在居所內(nèi)也有小型的聚靈法陣,修行的進(jìn)度倒是沒有落下。
方浩問巫云山借令牌,并不是為了去什么藏書閣,而且另有妙用,不過他并未選擇告訴巫云山。
云山長老為人雖然為老不尊,但是沒有架子,對待弟子都是和藹可親,這是方浩這些日子觀察所得。
方浩將巫云山所給的令牌收好,又從床下取出青銅令牌。這種特征過于鮮明的令牌,他可不敢隨便放在身上。
令牌里除了存儲物品之外,還可以在上面發(fā)布任務(wù),搶任務(wù)。
至于價格如何,則是由復(fù)仇者們自行發(fā)布,令牌只是提供一個平臺,抽些提成。
他走馬觀花地瀏覽了一遍搶單大廳中的所有任務(wù),一則最新發(fā)布的多人懸賞任務(wù)讓他有些心動。
這則任務(wù)是其中一位巨頭發(fā)布的,只不過短短五分鐘,就在一眾復(fù)仇者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刺殺楚國大員莊文;獎勵積分五千;覆滅楚國紅塵院,獎勵下品靈石五萬?!?p> 在下方的留言中,方浩也能看到這些復(fù)仇者的震驚。
“五萬下品靈石,不愧是巨頭,真是大手筆!”
“五萬靈石算什么?五千積分足夠我換一門地階上品功法了?!?p> “哪怕?lián)Q一件頂級法寶,也不在話下。”
......
此刻的丹陽城,籠罩在一片陰云中,黑云壓城,密不透風(fēng)。
節(jié)日早就過去了,人們卻迷戀于過節(jié)的氣氛中,不肯邁出來。
門可羅雀的商鋪,讓人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不是往昔繁華無比的丹陽城。
可是金雕玉砌的城墻,巍峨莊嚴(yán)的皇宮就這樣緊緊圍繞在他們身邊,他們也又不得不信。
后來商人們才知道原來是禮部尚書的兒子失蹤了三個月,禁衛(wèi)軍們在丹陽城內(nèi)四處找人。
除了那些王公貴族外,一時間人人自危、家家閉戶。
不過丟了兒子的禮部尚書一點也不傷心,院落和往日里一樣熱鬧。
詭異的是,就在上個月,一向清正廉潔的禮部尚書竟然拿出了三萬兩銀子,納了六房妾室。
人們只道是莊大人失去愛子,化悲憤為力量,為了莊家的香火,這才開枝散葉。
那時候,丹陽城內(nèi)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
就連簡陋的院落,也被丹陽城內(nèi)的能工巧匠給修繕地富麗堂皇起來。
令眾人更不解的還在后面,城里有名的郎中不時光顧這座豪華的院落,甚至一些偶來于此的江南名醫(yī)也被請進(jìn)了府中。
名醫(yī)來了沒多久,六房小妾就各個挺著個肚子,在院落里曬著太陽,品嘗著域外進(jìn)貢的點心與瓜果。
眾人猜測到了一些東西,可是懾于禮部尚書的威名,不敢多言。
時值初夏,烈日炎炎,蟬兒在樹上不要命地尖叫。
一位濃眉大眼,皮膚黝黑的莊稼漢扛著鋤頭走在丹陽的寶定路上,只見他不停地擦拭臉上的汗珠,可是還沒走幾步,就暈倒在了一座豪華大院前。
黝黑的腦門磕在了門前的一座石獅子上,鮮血直流。
門里的仆人聽見了動靜,連忙開門。
“幾位夫人馬上就要臨盆了,竟然遇到這種晦氣事,趕緊把他給我埋了?!鼻f府的管家也走了出來,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連忙吩咐旁邊的兩個小廝。
小廝剛要動手,一位貴婦走了出來,只見她手里握著一串佛珠,眉心一顆紅痣,周身竟然有淡淡佛光。
“且慢,讓花神醫(yī)給這可憐人瞧瞧吧,說不定能撿回來一條命。就當(dāng)是為老爺和小少爺們積德了!”
小廝哪敢不聽夫人的話,兩人抬起莊稼漢,朝花神醫(yī)的住處走去。
貴婦默念了一句佛號,命令仆人們合上大門。
只見她右手一揮,莊府四個角落的陣旗與之遙相呼應(yīng),一道琉璃寶光罩瞬間形成,宛如一口海碗,扣在了莊府上空。
莊稼漢在病床上悠悠醒來,看著面前雙眼無神,卻一身藥香的花神醫(yī),不僅有些心生惻隱。
這位竟然是一個瞎子,真是可惜了。
不過想到自己接下來的任務(wù),也是咬了咬牙,繼續(xù)閉上眼睛。
“醒了,那就下來走兩步,活動活動筋骨。你這是過度勞累加上天氣炎熱,一時氣血攻心,沒什么大礙。不過你這傷口可能要很久才會愈合。”
花神醫(yī)雖然看不到東西,卻能夠清楚地摸著莊稼漢的后腦門。
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傷口正在迅速結(jié)疤??蓻]過多久,剛凝結(jié)的的傷疤就已經(jīng)脫落,顯露出赤裸的頭皮。
緊接著,烏黑茂密的長發(fā)迅速生長,將方浩裸露的頭皮徹底覆蓋住。
摸了摸自己的“地中?!保菄@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