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風青剛與丞相夫人一起用完早飯,下人來稟報說宮里的容嬤嬤來了,丞相夫人連忙拉著風青親自到府門口迎接。
風青隨丞相夫人來到府門口,看到門前停了一頂樸實無華的小轎,隨后轎簾掀起,一名身著褐色衣裳的老太太下得轎來,沒有拄拐杖,個子小小的,背挺得很直,給人一種小巧精干的感覺。
歲月的風霜將她的青絲染成了花白,但全都被整整齊齊一絲不茍地挽在腦后。皺紋爬上了嘴角、眼角、額頭。一雙溫和可親、充滿慈祥的眼睛微瞇著,好像被早晨的陽光照得睜不開眼,見到站在門前笑臉相迎的丞相夫人和風青露齒一笑,露出一口小小潔白的牙齒,老太太衣著樸素,但很干凈,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親近感。
容嬤嬤上前兩步屈身要給丞相夫人和風青行禮,卻被丞相夫人一把托住,“勞煩嬤嬤已是萬分歉意了,怎能受得嬤嬤的禮。”
“夫人看得起老身,讓老身來給郡主教習禮儀,是老身的榮幸,給夫人和郡主見禮也是應當?shù)?。”容嬤嬤一直和藹得笑著。
“當不得,當不得!”丞相夫連連擺手,偏頭看了一眼風青轉(zhuǎn)頭對容嬤嬤笑著說道,“這就是小女青青,頑劣得很,這段時間就有勞嬤嬤了!”
“嬤嬤好!”風青上前一步向老太太問好。她對這老太太的第一印象很不錯,跟她印象中兇巴巴不近人情的嬤嬤形象完全不同,所以這聲問好聲說的真心實意。
“好,好,真是個乖孩子!”容嬤嬤笑著拍拍風青的手。
丞相夫人直接迎著嬤嬤到了早就為她準備好的住處——菊院。
菊院就在海棠院隔壁,丞相夫人這樣安排也是為了方便容嬤嬤教習風青,她與容嬤嬤又說了會兒話,安排妥當一切才起身離開。
由于容嬤嬤今日剛到所以明日才會正式開始教習。
午飯后風青閑著無事,便叫上了暗影準備出府逛逛,當她正大光明地從大門走出去的時候,反而感到不適應了,覺得還不如翻墻來的自在,人啊!有時候就是犯賤!
出了相府,暗影問道,“小姐準備去哪兒?”
風青也沒有具體的目的地,就隨口說道,“隨便逛逛吧!”
暗影想也不想就說道,“不如去睿王府吧!”
風青這才想起前天陳云靖好像要她昨日去王府的,既然昨日沒去,那就今日去吧,所以就點頭同意了暗影的建議。
為了王爺?shù)男腋0涤皼Q定從今以后不放過任何一次王爺能見到小姐的機會,爭取做一名合格,敬業(yè)的暗衛(wèi)月老。雖然才離開王府一日,但當他看到“睿王府”三個大字時突然有了種出嫁的女兒回娘家時的急迫期待感。
王府門口的侍衛(wèi)一看到風青就激動地對著府門內(nèi)大喊,“管家……郡主來了……”
風青聽著這喊聲咋有種鬼子進村的感覺呢?而她就是自己口中的小鬼子了。
從府內(nèi)傳來“噠噠噠”急促小碎步的聲音,緊接著李公公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風青面前。
李公公看到風青兩眼微紅,激動的好似失聯(lián)了多年的地下工作者終于找到了組織。
從鬼子一下子又變成了同志,這個變化太快,風青有些反應不過來,李公公才不管這些他連拖帶拽地拉著風青進府,“王爺在練武場,郡主快去吧?!?p> 練武場就練武場唄,用得著快去嗎?
風青不急不緩的跟著李公公的腳步。
今日散朝后,皇帝把陳云靖叫到御書房,給了他一把地方官員剛進貢的寶刀,那刀烏沉沉的,非金非鐵,不知是何物所制,刀刃泛著青光,一看就知道鋒利無比,確實是把好刀無疑。
飯后無事陳云靖就取了寶刀在練武場耍起刀法,練得正酣,遠遠地聽到李公公激動的聲音,“王爺,郡主來了!”
收了刀站在武場中央靜靜地等待著心心念念的人兒,須臾,只見楓竹林的小路中出現(xiàn)一名白裙藍衫的女子向他走來,緩步輕移,裙裝隨風飄蕩,衣擺時起時落。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了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fā)間,讓烏云般的秀發(fā),更顯柔亮潤澤。微仰的小臉精美剔透,目光溫和清透,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顧盼之際靈動高華的氣質(zhì),讓人為之所攝,偏偏那靈動之又帶了一抹勾魂之態(tài),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
除了中秋宴那次,每次見風青都是男裝,今日突然見到著女裝的風青,陳云靖的大腦好像失去了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怔愣著傻站在那里,兩眼發(fā)癡的看著緩緩走近的那人,“青兒……”
短短兩字卻被他叫出了纏綿悱惻的味道。
風青對著只著內(nèi)袍,手提大刀,木愣愣看著她的男人展顏一笑,眸光微轉(zhuǎn),“傻了?”
語氣溫柔裊嬈。
陳云靖的瞳孔不經(jīng)意地微微一縮,一道流光從他的眼底劃過,目光變得灼熱如火,蕩人心魄,“青兒……”
聲音百轉(zhuǎn)千回,迷離幽怨。
風青笑瞪他一眼,“這么大了還撒嬌?咦?……我看看這把刀?!憋L青說著話從陳云靖手中接過寶刀。
“小心!這刀很鋒利?!标愒凭笓牡乜粗e著刀的風青。
風青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看著隱隱泛光的刀身贊嘆道,“好刀!”
隨后,突然掄起寶刀“唰唰唰”毫無章程的左僻,右砍。
陳云靖嚇得臉色一白,身子一閃,手一轉(zhuǎn)奪走了風青手中揮舞著的刀,沉著臉斥道,“胡鬧,傷著自己怎么辦?”
“哪有這么容易傷著!”迎上陳云靖冷冷的目光及時的閉上了嘴,隨后又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阿靖,你耍一套刀法我看看唄!”
這一聲“阿靖”喊得陳云靖心里蕩漾無比,冷冷的眼神瞬間軟成了一灘爛泥。
“好,你再往旁邊站站?!?p> 風青退到了武場邊緣。
陳云靖站在武場中央,右手抬起了寶刀,轉(zhuǎn)頭柔柔的看了風青一眼,展顏一笑才開始舉起寶刀大刀闊斧的耍練起來。
“我靠。”風青在心里爆了句粗口,“這廝還會耍美男計呢!果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陳云靖的刀法大開大合氣勢磅礴如萬馬奔騰,又好似滾滾巨浪拍擊岸礁,破空之聲如龍吟虎嘯。一套刀法耍下來看得風青也熱血沸騰,連連拍手叫好。
陳云靖收了刀走到風青面前,兩眼晶亮的看著她。
“真帥!”風青不惜吝嗇的表揚道。
陳云靖的眼睛越發(fā)的亮了。
風青發(fā)現(xiàn)他練了一套刀法竟然臉不紅氣不喘,額頭只有微微的汗意,忍不住又夸贊了一句,“真厲害!”
陳云靖嘴角上咧露出一口白牙。
風青突然想到了什么,對陳云靖說,“你等一下?!?p> 說完蹬蹬蹬地跑到兵器房中,找了了一把輕便的長刀回到武場中央,脫了外衫,舉著手里的長刀對陳云靖說道,“你的刀法雖然好看,但不知道實不實用,我們來比試一番?!蔽吹汝愒凭赴l(fā)話她已經(jīng)舉起刀“唰”的一刀豎砍過去,陳云靖連忙退步讓開,風青又橫的一刀劈過去,陳云靖又退步讓開。
“還手呀!”風青對陳云靖喊道,陳云靖依舊不還手只是左右退避,這讓風青非常惱火,“讓你不還手!”于是開始使勁全力左劈右砍,上劈下劈。
陳云靖不停的閃躲著,風青看他這樣都不還手,劈砍的更加兇猛了。
陳云靖既要躲避風青揮過來的刀,又要關注著她的動作怕她傷著自己,分神之際衣服被刀鋒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李公公端了茶水,拿了汗巾重新回到練武場時剛好看到這一幕:郡主揮舞著長刀毫無章法的左右上下亂劈,自家王爺不停地避讓,身上的衣服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李公公連忙喊道,“哎喲喂,我的好郡主啊,您快停手吧,小心別傷著自己,您再砍下去我家王爺可就衣不蔽體啦!”
風青聞言停下手上的動作,喘著粗氣,看了看陳云靖身上破爛的衣裳,撇嘴道,“誰讓你不還手的。”
陳云靖笑著搖頭,拿了汗巾過來替風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明日你的手可能會酸疼,一會兒我給你捏捏?!?p> “不用,我又不是紙糊的,這幾下算什么。”風青不以為然,
咱不管怎么說也算是從小在部隊里混著長大的好嗎?也算是半個兵痞子了,皮實著呢!
想到剛才的情景不滿問道,“我讓你跟我比試,你為什么不還手?”
“嗯哼”陳云靖輕咳一聲弱弱的說道,“如果我出手不用半招你就輸了?!?p> 風青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李公公給兩人各端了一杯茶,“郡主您瞧您把我家王爺?shù)囊路车母ú妓频?,這……”
風青看著陳云靖破破爛爛的衣服訕訕的笑道,“我賠你件新的吧?!?p> “無妨……”
“好呀!”李公公搶在陳云靖面前斷了他后面的話,“那就麻煩郡主就給王爺做件新的吧!”
陳云靖聽到此話也滿懷期望的看著風青。
風青尷尬的笑笑,“我哪會做衣服呀,我去成衣店給你買件新的吧。”
“買的哪能顯示得出郡主的誠意呢,您做不了袍子,那就做個簡單點的吧?!崩罟胫黾幸掳?!中衣不難,但王爺也絕對會高興壞的。
誰知風青突然開口說道,“簡單點的?……那我就給你做條褒褲吧?!?p> 褒褲簡單啊,前后兩塊布中間剪個襠一縫在一起就可以了,這應該難不住她。
陳云靖聽了連連咳嗽,俊臉通紅,李公公在一旁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哎呀,褒褲好呀,我家王爺缺的就是褒褲,郡主您要做索性就做兩條吧,這樣王爺也能洗換著穿?!?p> 既然一條也是做兩條也是做,兩條就兩條吧。
“行!”風青豪邁的同意了。
陳云靖更難為情了,臉紅的簡直就成了剛出鍋的蝦,心中的竊喜卻如那鍋里的滾水,越滾越烈。
“誰要做褒褲?”王齊珂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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