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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死亡別墅(35)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麥小冬 3185 2019-06-02 09:00:13

  3

  趙家瑞從頭到尾不崩人設(shè),一直秉持著能說的、不能說的都不說的態(tài)度,彭林都問不出什么,圖楠這暴脾氣,兩三句話之后就想打人了,最后是被鄒靖拖出的審訊室。

  彭林和白琮一過來就看到他們兩個人在門口張牙舞爪的像要打架的樣子,彭林皺起眉頭:“都什么時候了,能不能像點樣子!”

  圖楠張嘴就是一句“臥槽”:“他到底想干什么?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了好嗎?他以為他還躲得掉嗎?”

  現(xiàn)在這個情況來看,還真不好說。

  彭林問:“一句都沒問出來?”

  “那家伙真是囂張得讓我想揍他!”

  鄒靖總算可以放開她了,跟著他們走進彭林的辦公室才推了推眼鏡說:“現(xiàn)在案情已經(jīng)很明朗了,這三起命案所有死者都是參與過傷害肖雪的,趙家瑞逃不了干系,只不過現(xiàn)在秦惠蘭自殺了,又留下了那么封遺書,情況有點被動?!?p>  趙家瑞最先殺的是最容易下手的歐陽琦一家,歐陽琦一家因為貪慕虛榮,姐妹兩個都和吳一婓不清不楚,但又因為遭到吳一婓的非人折磨而把恨意轉(zhuǎn)嫁到吳小可身上,一直虐待他,當歐陽琦的父母知道孩子不是自己女兒親生的之后更是對他進行毒打,導(dǎo)致傷情過重而死,根據(jù)白琮的分析,趙家瑞原本是沒打算傷害兩個老人的,恰巧遇到了這樣一幕,就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翟屏那邊相對來說困難一些,趙家瑞讓肖雪選在他和他那個情人在一起的時候上門去找他,悄悄在咖啡里下了藥,然后自己假借谷記送餐員的身份從暗門過去,把那些滿肚子壞水、暗度陳倉的人一鍋端了。

  裝死吳一婓的跑車已經(jīng)被證實了是偷來的,報案人已經(jīng)去辨認過了,專業(yè)團隊也已經(jīng)檢測過,這輛車確實經(jīng)過了改裝,而趙家瑞在監(jiān)獄里就曾學習過汽修,那個當場被撞死的司機也早就身患頑疾,遲早會死,他家人的賬號上沒有任何異常,但卻在家里找到了一包現(xiàn)金,總共有一百萬,而非常湊巧的是,翟屏家里的保險柜被人撬開過,被盜金額未知。

  這一切都太過巧合,讓人不得不產(chǎn)生些聯(lián)想。

  “肖雪的態(tài)度出人意料的堅定,不管我們怎么說她都沒有動搖,”白琮跟著進來之后把門關(guān)上,看著彭林說,“我覺得那個Professor Chung這個時候插手不是什么好事,總感覺會生變?!?p>  彭林沒吭聲,圖楠接嘴道:“趙家瑞一個在牢里待了這么多年的人,他能有什么本事和Professor Chung合作?”

  “秧苗之前透露過什么沒有?”彭林問道。

  白琮搖搖頭,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們基本不談?wù)摳髯怨ぷ?,而且她這次是代表Professor Chung來的,更不可能跟我說了?!?p>  “這個趙家瑞身上的疑點很多,我打報告上去,都沒給什么資料下來,”彭林更不安了,“這件事可能比我們想象中更復(fù)雜?!?p>  圖楠突然想起來鄒靖是省廳委派下來的人,就回頭拍了他一下:“你知道什么嗎?”

  鄒靖搖了搖頭,彭林看了他一眼,最后還是沒多問,既然已經(jīng)陷入了僵局,就干脆說:“已經(jīng)這樣了,也不能一直讓外頭那位律師和秧苗等著,讓他們?nèi)ヒ娳w家瑞吧?!?p>  秧苗和蔣律師進去了很久,白琮一直在外頭焦躁地走來走去,成功把圖楠的頭給轉(zhuǎn)暈了,忍無可忍地說了一句:“你能別老晃悠了嗎?”

  于是白琮坐下來,開始一只接一支的抽煙,差點沒把圖楠給熏死。

  這種悶騷的老男人,人小姑娘纏他的時候一副高冷的模樣,一旦小姑娘身邊有點風吹草動的就開始焦躁不安,典型的缺乏安全感。

  圖楠探頭往里頭的方向看了一眼,和鄒靖嘮嗑:“你說他們聊什么能聊這么久?”

  “那位蔣律師來頭不小,在業(yè)內(nèi)非常有名氣,之前打過一個跨國大案的官司,在極其被動的情況下來了個大反轉(zhuǎn),贏得非常漂亮,這次他出面了,又有秦惠蘭的遺書和肖雪作證,趙家瑞很有可能真能全身而退?!?p>  其實圖楠原本只是等得無聊了找個人聊聊天打發(fā)時間,萬萬沒想到能勾出鄒靖說出這么一番話來,連正在云吞霧繞的白琮都看過來。

  鄒靖撓了撓頭:“你們都不知道嗎?”

  圖楠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我們這種小地方的基層民警哪能有省廳的儲備人才見多識廣啊?”

  這么明顯的一句諷刺,鄒靖也不知道是沒聽出來還是故意裝作沒聽懂,他扶了扶眼鏡繼續(xù)說:“蔣律師的身價可不低,不管以秦家的經(jīng)濟能力還是趙家瑞本人,都不可能請得起他,但我查過蔣律師的行程,他這次過來是第一次和趙家瑞見面,除此之外也沒有和任何有關(guān)的人接洽過,他這次接下趙家瑞的案子非常突然。”

  白琮把手里已經(jīng)燃到頭的煙掐滅,咳嗽了一聲才說:“Professor Chung也不是普通人,他正在做的研究應(yīng)該是得到了扶持的,他本人也是拿特殊津貼的角色,他為什么會和趙家瑞合作?”

  “連你都不知道,我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圖楠原本想拿秧苗開開他玩笑,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這才繼續(xù)說,“你家秧小苗也不是普通角色,你別以為她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頭就不拿她當個人物了,她參與過的研究全都是國家級別的?!?p>  鄒靖:“趙家瑞出獄之前的事被捂得非常嚴實,沒有人能查得到,頭兒打的報告上頭二話不說就打回來了,至今也沒給出個理由,他出獄之后的事就更查不到了,他用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p>  開了外掛般的經(jīng)歷和神秘莫測的身份,一看就有故事。

  秧苗和蔣律師在里面和趙家瑞談了很久才出來,出來之后蔣律師的表情看不出來有任何變化,倒是秧苗很疲憊的樣子,看到白琮就問了一句:“師兄你下班了嗎?可以送我回家嗎?”

  白琮想也不想就起身拿車鑰匙:“走吧?!?p>  圖楠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好半天才叫了一聲:“哎!今天不是輪到我休息的嗎?!”

  黑眼圈又要變大了!細紋又要變多了!

  秧苗今天沒有一點心情耍寶,她上車就閉著眼長長舒了一口氣,非常疲憊的樣子,白琮本來一肚子話想問,看到她這樣又不忍心了,認命地發(fā)動車子送她回家。

  一路無話,秧苗甚至還睡了一覺,等到她家的時候白琮突然不想就這樣叫醒她讓她回去了,就熄了火靜靜看著她的睡顏。

  別墅區(qū)非常安靜,停車場的燈光也很柔和,只是熄了火之后的車里有些熱,秧苗并沒有睡太久就醒了,她揉著眼睛問:“你怎么不叫醒我?”

  白琮說:“我看你很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秧苗點點頭推開門下車,白琮也沒跟下去,她走到一半又突然折回來,繞到駕駛座那邊敲開白琮的車窗問:“你就沒什么話想問我嗎?”

  “公是公、私是私,”白琮冷靜的回答她,“你一直很尊重我,尊重是相互的?!?p>  “哎,”秧苗故意裝作失落的樣子,用委委屈屈的眼神看著他,“我的師兄太冷靜了,一點都不愛我?!?p>  白琮沒搞懂這句話的邏輯,但大概猜到她想聽什么了,也就順從她心意的說了一句:“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你要好好的?!?p>  總而言之好聽的話不是不能說,“愛你”這兩個字是性格包袱,說不出口的。

  秧苗朝他眨眨眼:“你還記得自己的初衷是什么嗎?”

  白琮愣了愣,她這才接著說:“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很值得參考的,你不是惦記著救你師父嗎?現(xiàn)在這個案子應(yīng)該很快就會結(jié)案,工作太真情實感很容易抑郁的?!?p>  她這話怎么聽怎么意有所指,而之后幾天發(fā)生的事居然一一對應(yīng)了她的話。

  Professor Chung和趙家瑞達成了某項秘密合作,而且這個合作受到組織保護,屬于機密不能外泄,連彭林都一無所知,趙家瑞被移交給上級,死亡別墅案件按照秦惠蘭和肖雪的意愿,以給秦惠蘭定罪結(jié)案。

  圖楠有些不敢相信:“就這么結(jié)案了嗎?我怎么感覺我這陣子天天加班加點的,有點像是白費功夫了?”

  趙家瑞自始至終都沒交代任何關(guān)于案子的事,就連他被接走那天也沒有任何特殊表現(xiàn),好像他就應(yīng)該有這樣的待遇,好像這一切真的和他無關(guān)。

  白琮滿腹懷疑,在連續(xù)加班這么長時間之后突然能夠按點下班了,他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趙家瑞被提走之后,蔣律師也并沒有因此夸大自己的戰(zhàn)功,他甚至都沒有在公開場合提起過這件事,就好像他從來沒結(jié)過這個案子,深藏功與名并不是他的風格,但他就是這樣做了。

  這天白琮下班,剛出所里就看到穿著淺綠色小裙子站在門口笑嘻嘻等著他的秧苗。

  他沒好氣地走過去:“你來干什么?如果我加班呢?”

  秧苗不主動提起他工作上的事,但她知道他心里還為趙家瑞的案子憋著口氣,就換了一種方式隱晦的說:“你加不加班都不影響我想你?。∠肽懔水斎痪瓦^來陪著你啦!”

  白琮果然臉色好了很多,她又趁勝追擊道:“我的月亮他是所有人的太陽,但我永遠只關(guān)心他何時陰晴圓缺,我的師兄啊,你心里只有受害者,我心里只有你,你看是不是我愛你比你愛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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