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狐舞
迤薩佤多國王說:你的舞跳得真好,你懂得狐舞的精髓,狐舞如雪,就如天空中自由的靈魂。因為某種過錯,我也失去了我最愛的愛妃和我最愛的女兒。如果我的女兒還活著,也應(yīng)該是你現(xiàn)在這個年齡。一個人一旦犯下錯誤,想彌補(bǔ)就來不及了。
黑狐說:誰也撿不起過去已經(jīng)破碎了的時光。
迤薩佤多國王說:對,是這樣,迤薩佤多國王也做不到。
黑狐說:任憑是誰都將對他犯下的過錯付出代價。
舞池里只剩下了迤薩佤多國王和黑狐。
迤薩佤多國王說: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
黑狐說:如果我把接下來的話說完,或許迤薩佤多國王就不會這樣開心了。
迤薩佤多國王說: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黑狐說:其實我是古特奧西斯王國的人,陛下知道我們古特奧西斯王國現(xiàn)在的情況嗎?
迤薩佤多國王說:有一些耳聞。
黑狐說:我們的古特奧西斯國王說,現(xiàn)在我們古特奧西斯王國的火箭可以打到迤薩佤多的任何一個地方,接下來的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迤薩佤多國王說:講,我一個王,有什么不可以承受的?
黑狐說:我們的古特奧西斯國王說,可以讓你們狐族重新回到原始時代,從黑狐重新開始進(jìn)化。
迤薩佤多國王的臉被憤怒扭曲了,說:還有什么讓我更憤怒的事情?
黑狐說:如果迤薩佤多國王答應(yīng)古特奧西斯的條件,一切也不是不可以重新考慮。
迤薩佤多國王說:什么條件?
黑狐說:條件也不算苛刻,就是要迤薩佤多國王把你的疆域讓給古特奧西斯王國,然后取消“國王大會”,那么,我們可以考慮不對迤薩佤多進(jìn)行進(jìn)攻。
迤薩佤多國王說:還有不算苛刻的條件嗎?
黑狐說:當(dāng)然有,不過接下來的條件實在是仁慈多了,只是要求迤薩佤多將迤薩佤多生產(chǎn)的香料、皮毛、藝術(shù)品等等作為貢品,每年按時向古特奧西斯王國交納,那么戰(zhàn)爭或許不會發(fā)生。
迤薩佤多國王一把將黑狐推倒在地上,說:你是那里來的妖女,竟敢在這里威脅本王。什么古特奧西斯王國?你們可以將我們迤薩佤多回到原始時代,這有何懼?本王也可以讓你們古特奧西斯王國冰封萬年,回到冰河時代。來人啦,把這個妖女送進(jìn)死牢。
黑狐在地上,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說:自古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這樣做,會把你自己陷于不仁不義,你會后悔的。
迤薩佤多國王說:本王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黑狐說:就像你聽信現(xiàn)在這個王妃的話,不惜毒死王后,還讓這個王妃把你的女兒變成了空中的一片雪,所以你根本就懂得什么是后悔,是吧?
迤薩佤多國王說: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一派胡言。
這時,手拿玫瑰的王妃變成了一只狗,跑了過來,站在迤薩佤多國王的腳下說:親愛的,確實是我毒死你的王后和你的女兒。
迤薩佤多國王摸著小狗說:愛妃,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是誰對你使用了妖術(shù),你講給本王聽,本王給你作主。
變成了狗的王妃說:我確實是一只千年的狗,現(xiàn)在這個樣子才是我本來的樣子。我也應(yīng)該回到屬于我自己的世界去了,這個什么王妃的身份本來就不屬于我,是我使用魔法搶到手的,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還給你了。
迤薩佤多國王說:愛妃,為什么這樣?
變成狗的王妃說:這個女孩是你的孩子,她還活著,我的毒藥都沒有毒死她,這就是宿命,我應(yīng)該受到懲罰,報應(yīng)來了。
迤薩佤多國王對黑狐說:你真是本王的女兒嗎?
黑狐說:不是。你的王妃是一條狗是真的,但我不是你的女兒。
迤薩佤多國王說:不,我能感覺到你就是我的女兒,在這個星球上,除了你的母親,沒有人會跳黑狐步舞。如果你不是她的女兒,你不可能會這種舞蹈。
黑狐說:好笑,就算我是你的女兒,你配是我的父親嗎?
迤薩佤多國王說:就算我不是你的父親,你也不是我的女兒,你作為狐族的人,你怎么可以勾結(jié)外敵,與我狐族為和敵人?
黑狐站起來說:不管我是不是狐族,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是你的女兒,你應(yīng)該為你的背叛付出代價。
迤薩佤多國王說:你怎么恨我,我都可以理解,可你為什么能做出這種通敵的事情?你知道戰(zhàn)爭的后果嗎?它會使多少人流離失所?它會使多少人無家可歸?你這樣做會毀掉我們整個狐族。
黑狐說:你不要作出一幅偉大的樣子,我最恨你這幅虛偽的模樣,你僅僅就是為了一個嬌艷的女子,你就放任這只狗對我和我母親的折磨,甚至逼死?,F(xiàn)在你跟我談什么狐族,跟我有關(guān)系嗎?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活到今天的,我連一只流浪狗都不如,我受盡了世間的饑餓與恥辱,我愿意死掉,可我卻死不掉。我甚至都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為什么要來到這個世界?你輕易得就拋棄了你的妻子,你輕易的就拋棄了你的女兒,現(xiàn)在你卻跟我談什么狐族?你作好準(zhǔn)備吧,等待你的不但有古特奧西斯王國的進(jìn)攻,你還要對付良心對你的進(jìn)攻。是黑暗王妃養(yǎng)育了我,是她把我從垃圾堆上撿走,自從我的母親去逝后,黑暗王妃才是我的母親。
迤薩佤多國王說:黑暗王妃?你怎么能與那樣的惡魔在一起?你這是認(rèn)賊作父。
黑狐說:認(rèn)賊作父?我認(rèn)你,你認(rèn)我嗎?你的狗王妃派出殺手滿世界的找我,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現(xiàn)在你質(zhì)問我為什么與惡魔在一起,誰是惡魔?你是君子嗎?
迤薩佤多國王問狗王妃說:你真的派出殺手嗎?
狗王妃說:你女兒要一天不死,我怎么一天能安心呢?
迤薩佤多國王拔出長劍說:你為什么能做出這樣的事?
迤薩佤多國王舉劍刺向狗王妃,狗王妃說:這么多年我一直跟你睡在一起,你真的下得了手嗎?
迤薩佤多國王把劍擲在地上,一口血吐在地上,說:這是天不容我啊,傳我王令,準(zhǔn)備與古特奧西斯王國一決死戰(zhàn)。
黑狐轉(zhuǎn)身走出王宮,根本不在乎背上有迤薩佤多國王期待的眼睛,說:一個人的心死掉之后,不會再次復(fù)活。你自己拋棄的東西,不是你自己想撿就可以撿起來。
十二騎士和艾米麗娜他們跟著黑狐出了王宮,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因為眼前這一切均不在計劃之內(nèi)。
回到剎那號飛船上,黑罡對黑狐說:你要早說迤薩佤多國王是你父親,這事就不該是你去與迤薩佤多國王相對。
黑狐哈哈哈哈地笑著說:為什么不能是我?我一直等待著這一天,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你們不知道,當(dāng)我看見他那絕望的樣子,我滴血的心終于得到了安慰。
黑罡對黑狐說:這一切都是計劃,不是為了你報仇雪恨。
黑狐說:這有什么矛盾嗎?我們并沒有違背計劃,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當(dāng)中。
艾米麗娜對黑狐說:你為什么能這樣做,他必竟是你的父親,你怎么能這樣做?
黑狐悲痛地對艾米麗娜說:你有這樣的父親嗎?
面對黑狐的反問,艾米麗娜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面對一個拋妻棄子的男人,不論他是國王還是一個平常的男人,這都是一個致命的錯誤,所以,黑狐不愿與國王父親相認(rèn),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論是任何人,犯下的錯誤,都只能由自己承擔(dān)。這不論是什么樣級別的文明,是與非的考量都是一致的。
黑狐對艾米麗娜說:真嫉妒你有這么好的一個父親,為了你的平安,根本不計較自己的生死。同樣是父親,同樣是國王,同樣是男人,差距是天壤之別。
艾米麗娜: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黑狐:我不需要安慰。因為我的心早就死了。一顆死了的心,沒有對溫度的感知,安慰有什么意義呢?
黑狐嘴上說不要安慰,眼里卻留下了冰冷的淚,說:或許我們僅僅只有血緣上的關(guān)系,所謂的父女關(guān)系僅僅只是一個符號。他從來沒有在乎過我,我把他放在心上又有什么意義呢?
黑絕情說:“公主”,你也不能走極端,任何人都會犯錯,像我們這種超越了&星文明的人,仍然會犯錯。男人這種東西,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沖動都是魔鬼,一沖動,不是就鑄成大錯了嗎?況且,你的父親也是被“狗王妃”迷惑了,所以,我覺得吧,事出有因,是否原諒他,就看你自己了。
黑狐對黑絕情說:你不用跟他找借口,不論是怎樣錯的,錯了就是錯了。任何理由都改變不了錯誤的結(jié)果。
黑絕情說:我的意思是,為什么要讓錯誤延續(xù)下去呢?如果你們父女相認(rèn),以后咱們到了&星,也多了一個走處不是?
黑狐決絕地說:換個話題吧,我是不會認(rèn)他這個父親的,既便是他現(xiàn)在死了,我也不會認(rèn)。
話沒說完,眼淚又涌了出來。
艾米麗娜又想起了阿古特卓金,剛才在冰宮的舞池里,分明又看到了禿頂畫家的背影。不敢肯定這個禿頂畫家就是阿古特卓金,可他為什么這樣如影隨行的跟著呢?如果他真的是一個殺手,為什么不下手呢?如果他真的是一個殺手,那么,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勁敵。艾米麗娜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對自己是“阿尼莎”有了一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