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箏和藍衛(wèi)大喜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藍衛(wèi)騎著馬,穿著大紅喜服,帶著迎親的隊伍前往皇宮。
文箏雖然已經(jīng)自己立府,但畢竟還是未出嫁的公主。
城中的百姓紛紛到街道上,想一睹藍衛(wèi)的雄姿。這場婚禮,早就為京城百姓所期待了。
藍衛(wèi)在馬上望著街道上潮水一般的百姓,意氣風發(fā)。
到了皇宮門口的街道,藍衛(wèi)改成下馬步行。
藍衛(wèi)對文箏是有情的,而且他自己很清楚,這種情是男女之情。
現(xiàn)在的藍衛(wèi),心跳的十分厲害。對于從前的自己來說,文箏是一個如明月一般的存在。而現(xiàn)在,明月觸手可及。
文箏在宮中等得,也是十分著急。昨晚一晚,文箏都在熟悉各種禮節(jié),做各種準備,并沒有睡覺,可她今天卻格外精神,甚至是有些興奮。
藍衛(wèi)抬著頭看著宮門,一步一步地朝著它前進。藍衛(wèi)只走了一刻鐘的時間,便到了文箏的宮門口,他卻覺得自己走了一整天。
而文箏也覺得,自己像是等了一年,這就是所謂的度日如年吧。自己十分渴望見到自己想見到的人,心中焦急,不知所措,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但當藍衛(wèi)走到文箏的房間中,將自己的手搭到文箏手上的時候,兩人都覺得,自己的等待是有意義的了。
藍衛(wèi)和文箏不約而同地微笑了一下,可是由于這蓋頭擋著,互相并沒有察覺互相的笑容。
兩人牽著手走出了皇宮,藍衛(wèi)上馬,文箏上轎。
文箏的嫁妝多得數(shù)不清,抬嫁妝的隊伍,有一條街長。
到了藍衛(wèi)府門口,藍衛(wèi)在前,文箏在后,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府中。
府中的人原本像云一樣穿梭著,可見二人來了,都站好迎接。
天子嫁女子于諸侯,必使諸侯同姓者主之。這便是公主一詞的來歷,天子不為女兒主婚。而這次,文彘卻親自為姐姐主婚了。
這件事被許多大臣說做是破壞祖制,可都被文彘一一駁回了。文彘這樣做,一是對自己的姐姐還是有些感情的,二是為了博得藍衛(wèi)和文箏的好感,讓這二人為他開疆拓土。
這些日子,凌絡微和楚嘉潼為了文箏的婚禮忙前忙后,最后卻連婚禮都參加不了,只能在公主府留守。這讓楚嘉潼有些不開心,凌絡微也有些失望。
遠遠地聽著成親的鑼鼓聲和百姓的喧鬧聲,凌絡微拿出了一壇酒在院子里喝。
“你說,為什么這個地方的等級制度這么森嚴?”楚嘉潼從凌絡微的后面走過來,坐在了她身邊。
“吃的就那么多,不能讓所有人都吃飽,不能讓所有人都活下去?!绷杞j微笑了一下,然后灌了一口酒在嘴里。
“那靈界呢?”楚嘉潼又問道。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逼鋵嵙杞j微想過這個問題不止一次,可是沒有一次得出過答案。
“我想我的身世,你應該全都知道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身世?”
被楚嘉潼這么一問,凌絡微還真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在三次元世界長大的故事,我在靈界也是那么長大的?!绷杞j微打算糊弄過去。
“我問的是身世,不是你怎么長大的。你為什么會在三次元世界,你的靈力為什么會那么強?這些問題你都沒有正面回答過我?!背武种苯拥貑柕溃鋵嵆武鼘α杞j微的身份也有察覺,只是不想讓自己相信罷了。
“我,我是,,”凌絡微正想著如何回答楚嘉潼的問題,身后傳來的聲音卻打斷了她。
“公子,凌姑娘,原來你們在這里喝酒啊。”來人正是明機。
明機來的時機恰到好處,讓凌絡微不得不認為明機在偷聽自己和楚嘉潼談話。
“不在這里喝酒在哪里喝酒?人家公主和駙馬的婚禮,又不能請咱們這等小民去喝喜酒?!背武行┎环薜卣f道。
“公子怎么能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呢?”明機笑著說道?!叭羰枪酉胍獏⒓舆@個婚禮,不是易如反掌嗎?再說了,就算是靈界貴族之間的婚禮,公子也是想?yún)⒓泳湍軈⒓拥陌??!?p> “我能理解嘉潼,這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裳。正所謂采得百花成蜜后,為誰辛苦為誰甜。只不過若是過于生氣,也不值當了?!绷杞j微笑著勸道。
其實凌絡微心中的失望和忿懣不亞于楚嘉潼,她不能參加婚禮,也是昨天晚上文箏才派人來跟她說的。
就在凌絡微三人正在府中無聊地喝酒談天的時候,藍衛(wèi)不安地坐在文箏面前,準備掀開文箏的蓋頭。
藍衛(wèi)不知道文箏對自己是否有感情,怕惹文箏厭惡,所以不敢輕易行動。
文箏透過蓋頭,借著紅燭微弱的光,偷偷地看著藍衛(wèi),期待著藍衛(wèi)盡快將蓋頭掀開。
可此時藍衛(wèi)緊張得很,他在不安地看著桌子上的喜燭。那喜燭燃了很久,已流下了幾滴淚,藍衛(wèi)見此情景,覺得有些不吉利,便看向窗邊,可窗戶上的喜字也沒有粘住,半掛在了窗戶上。
看到這些,藍衛(wèi)更加不知所措了。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他直接走上前去掀起了蓋頭。
今日的文箏,完全可以用驚艷兩字來形容。文箏本身長得很美,但因常年在軍中,所以常常不加修飾。
可今日不同,今日是文箏大婚的日子,她將自己從小學的禮儀,全都擺了出來,宮人也將自己的能耐,都用在了文箏的臉上。就算是說文箏是仙女下凡,也完全不為過。
“娘子,不,公主?!彼{衛(wèi)意識到自己的稱呼可能有些失禮,于是趕緊改了過來。
文箏笑了笑:“你我今日洞房花燭,早已沒了尊卑之別。只望你我日后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文箏伸出手去,握住了藍衛(wèi)的手,藍衛(wèi)愣了一下,但很快也回握住了文箏的手。
此時此刻,兩人已經(jīng)心意相通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