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下草叢中放下了小白狐,撫了撫它額間的軟毛,設(shè)下保護層,愿他們都能平安……既然躲不掉,就必然要出擊了!
迎風而立,主動出擊。
“今日我等奉命,你必死無疑,殺!”為首一人只欲取路溪姓名,直接號令殺去。
路溪不置一詞,凝集靈力,拼死一搏,這些殺手皆是五六階修者,非世家大族養(yǎng)不出這樣的暗衛(wèi)殺手,看來路婕是要她死,或則說,李氏要她死。
“閣下今日欲取我路溪性命,還不知究竟誰命喪此地!”她路溪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生死關(guān)頭,何須忍耐,他們未免小瞧了她路溪。
刀光劍影,各階靈力交匯閃過,一片廝殺。
“嘶”又是一處劍傷,路溪的衣服已經(jīng)是血跡斑斑,卻絲毫不退懼,看的宋念樺心急不已,這蠢姑娘救了他,怎么也不能讓她死了,可惜他現(xiàn)在連人形都難以維持。
“路姑娘,你快走,我尚且能應(yīng)付一段時間?!泵虾俅巫粉欉^來時,便看到路溪一人獨戰(zhàn),傷痕累累。
殺手看到孟寒,動作一頓,不減靈力,迅速出擊,速戰(zhàn)速決,免得壞了事。
“噗”,路溪吐出一口鮮血,感覺到身體內(nèi)沸騰翻涌的靈力,微微一笑。
霎時間,大地晃動,草木搖曳,路溪看了一眼孟寒,一根藤蔓飛速擊去。
孟寒倒下時,眼中滿是震驚,這是……
路溪寒涼一笑,她不殺孟寒,可這些人……
宋念樺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他只以為這片大陸,不過是一群螻蟻之徒,可枯骨洞,以及眼前這景象,無一不在告訴他,絕非這么簡單……
一時間,萬物生長,仿佛聽從路溪號令,幾十名黑衣人毫無還手之力,便是血流成河了。
眼前的女子,一襲血衣,獨立人世間。
“痛,好痛?!甭废X海里一片混沌,絲絲隱痛,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又逐漸平息。
入目是淡青的床帳,視線漸漸清晰起來,這是哪?
華麗的梨木拔步床,屋內(nèi)擺著青花瓷瓶,木魚石茶具,無一不在彰顯著主人家的身份,這是哪?
“姑娘,你醒了,怎么起身了?”一圓臉綠衣丫鬟端著食物進來了,看到路溪醒來,大為吃驚,主子將她抱回來時可是重傷昏迷啊。
“這是哪?”
“稟姑娘,這是京西宋府,主子將您帶了回來。”
宋府?!除四大世家外,大陸有七大顯貴家族,比如,京西宋家,南郊路家等,依附四大家族生存,如果她沒記錯,宋府依附世家之首龍家,跟她,跟路家,可沒什么交集。
“我要見你們主子!”至少分清是敵是友!
“美人兒要見我?可當真是心有靈犀?!币坏来判源己竦哪新晜鱽?。
路溪朝門口望去,只見一男子著赤紅衣袍,眼眸狹長黑若曜石,眼角上挑,唇紅齒白,妖異中透著凌厲。
看來這位便是宋府少主了,確實稱得上一句君子顏如玉。
一張口卻是輕佻的話來,真是形象上大大減分!
“可是公子救了我?”雖然事實是這樣,總要再客氣一下的。
“那你打算如何答謝?”宋念樺笑起來,一雙狐貍眼閃著狡黠,真要算起來,是她救了他,不過,逗一逗這蠢姑娘倒是可以的。
“相救之恩,難以言謝,公子希望我如何答謝?”靈力爆發(fā)之后她昏倒過去,不知怎么遇上了這位宋公子。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不如,你以身抵債?”
輕佻!路溪默默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要不要這么俗套?
“你……”她話還未說完,宋念樺就笑瞇瞇打斷了。
“我也不為難你,就給我做一個月的小廝吧?!彼共康募t絨毛是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丫頭說摸就摸,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且收留她一個月,避一避風頭,之后,他可就不管了……
他逗她呢?心中升起一股羞意,可惡!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彼文顦鍝u了搖折扇,臉上掛著輕浮笑容,活脫脫一個風流公子哥。
“路杏?!甭废S口就編了一個。
“路、路杏姑娘,我就喊你小杏子,你今日且休息,明日去找雙全管家,他會告訴你怎么做爺?shù)男P?!鞭D(zhuǎn)身離去,這蠢姑娘,還騙他,分明是叫路溪!
可算走了,不過,在這一個月是可以躲避外面的風雨,治療一下那日爆發(fā)留下的后遺癥。
路溪十一歲那年,剛剛回府不久,李氏還很是忌憚她,可路婕不是,家中從來只有她一個女孩,突然來了個路溪,哪怕路溪樣樣不如她,她也不允許她存在。
已經(jīng)十四歲的路婕,靈力是三階修者,對付剛剛?cè)腴T的路溪,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路溪沒有事,僅是昏迷不醒數(shù)十日,也是從那時起,路溪發(fā)現(xiàn),原來,真的會置之死地而后生,她以為自己完了,力量懸殊面前,毫無反抗之力,掙扎著靈力漸漸微弱,卻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靈力突然充盈,沸騰,像是覺醒……
這是她的底牌!
搖了搖頭,取出木盒子,仔細翻看其中的修煉法冊,意外發(fā)現(xiàn),竟有一本,葵花寶典?!!
哼哼,倒是會有用處!
有強勁霸道的法則,比如幻境心法,也有柔和婉媚的玉女心法,想了想,她還是決定選擇這本《清河心法》,功法凌厲卻不失靈活,很適合她現(xiàn)在使用。
這一整天,路溪都在調(diào)節(jié)靈力,很令人開心的事實,她從四階修者,跨越四階筑者到達了四階強者,與五階修者不過一步之遙了!
畢竟,在路家,她能看到的都不過是些路邊小攤販都能買到的修煉書冊,能有此突飛猛進,也在她意料之中。
此事的司府,卻是不大平靜
仍是云嬉院,路婕卻緊緊握拳,路溪!她的新婚之夜,夫君在擔心路溪安危,置她于不顧,孟寒負傷回來,她看著司安霖著急離開的背影,只希望,路溪永遠也回不來了……
“路婕!我娶你只以為你能寬容大度,善待妹妹,你竟然如此心腸歹毒!”將手中染了血跡的靈核扔到了路婕面前。
孟寒重傷,手中緊握著這靈核,他可不相信,李府的人,會是去救路溪的不成?
她心腸歹毒?這是她的新婚夫君啊,盡管有所預(yù)料,還是感覺難以抑制的心痛。
緩緩拾起地上的靈核,殘留的一絲靈氣還在其中飄蕩,是李家血衣暗衛(wèi)的獨門修煉心法,難道是母親派人做的?
“妹妹,她一個賤種怎么稱得上我妹妹!她十個路溪也不值李府的一個血衛(wèi)!”路婕一時有些不受控,身上的紅嫁衣,仿佛在嘲笑,她敗給了路溪啊
“待孟寒醒來,若是你加害路溪,休怪我不留情面!”司安霖看著面前陌生的女人,冷硬說出口。
是他害了路溪,他只想有一個雙全之策,卻不想路婕竟是如此心腸歹毒之人,路溪若不能活著回來,他一輩子只會活在愧疚痛苦之中!
司哥哥,阿溪
若是他能自私一點,不顧司家榮敗,堅持娶路溪,是不是他們就會不一樣了?
“孟寒什么時候醒來,立刻通知我!”司安霖嘶啞著聲音,不敢去想,黑霧林,九死一生,又有血衛(wèi)伏擊,路溪恐怕……
殊不知,黑霧林中霧氣散去,在外界已經(jīng)引起浩浩蕩蕩的風波……
“這衣服,也是你們公子吩咐的?”宋念樺這人,真是,這是什么衣服,要走乞丐風嗎?
“是少主吩咐的?!彪p全管家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了,他也是豁出這張老臉了,自家少主竟是連夜找人趕制這么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確實、拿不出手啊。
“好!”路溪換上這身補丁衣服,氣呼呼地去了前院。
不等她說話,宋念樺看到她過來就招了招手,帶她來到了練武場。
“看,這是宋家軍?!?p> 宋家軍,世家大族本就勢盛,卻還能明養(yǎng)軍隊,名為衛(wèi)皇,十幾年前的戰(zhàn)亂就因世家而起,戰(zhàn)亂平息之后,卻仍未能改變狀況,猛虎臥于塌邊,萬俟皇豈能安心……
“嗯,你帶我來這兒干嘛?”奇怪,不是要她做小廝嗎?來練武場做什么?指點江山啊?!
“小杏子,不如你和軍士對練一二,讓我看看他們打不打得過你這個假小子,嗯?”
這不容置喙的語氣,呵!不過她倒可以一試,進入四階強者突破期,她需要實戰(zhàn)來突破瓶頸。
宋念樺親眼所見這女人的逆天靈力,如何能不試探一二。
“宋少主要求的,那便一試?!?p> 與她對戰(zhàn)的同樣是一個四階強者,看起來瘦弱高挑,出手卻十分迅猛。
出拳,掃踢,靈力直擊要害!
招招不虛,帶著威猛殺風。
果然是軍營里的戰(zhàn)士,實戰(zhàn)經(jīng)驗是旁人比不得的,即便跨階對戰(zhàn),也是不輸一般人的。
一場對戰(zhàn),酣暢淋漓,路溪身上多了幾處青紫,那軍士倒也受了點輕傷,點到為止,兩人都收手。
“甘拜下風。”路溪覺得這一戰(zhàn)她收獲良多,或許對進階大有幫助。
“不敢當,姑娘客氣?!睂?zhàn)一個同階女子,他還不敢稱贏。
路溪眼中閃過一抹欣賞,對戰(zhàn)時全力以赴,場下斯文俊秀,君子也。
宋念樺眼中閃過失望,看著場上談笑風生的兩人,不開心!
“小杏子,回府!”
路溪撇撇嘴,怪人。
此刻,司府中,孟寒已經(jīng)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