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所不知道的是,柳家大宅現(xiàn)在也是一團糟。姜鵬的父親姜肖將柳家擁有寶藏路線圖的消息公然登在了報紙上,描寫得繪聲繪色,并且還配有了圖片。
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上海的達官顯貴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和財富對這筆寶藏虎視眈眈,就連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平民百姓都熱衷于這些寶藏,做夢都夢見自己找到了寶藏,一夜暴富,從此爬上了社會的頂層,享受著別人對自己的俯首稱臣。
這么一鬧柳家不僅與姜家勢同水火,還成為了眾失之首。但柳莊生也不是吃素的,馬上進行了反擊,召開長老會,除了表明自己的清白外,還明地里暗地里指姜肖是為了引開大家的注意力才故意自導自演了這么一出戲,實際上藏寶圖的路線圖就在姜肖的手里,他想趁著大家打壓柳家之時,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尋找寶藏。
兩家各執(zhí)一詞,長老會也不知道該相信誰,最后柳莊生為表明心志,提議讓姜家的人去柳家尋找,柳家的人去姜家尋找,長老會贊同,姜肖也是被趕上岸的鴨子-想不答應都不行。
彼此的人馬尋了整整四個時辰,才以柳研在姜肖的臥室里尋找到一副類似于路線圖的畫而結束。那副畫最終交在了長老會手里,鎖在一個保險柜了,又把八把鑰匙分別交到八個人手里,只有這八把鑰匙同時開鎖,保險柜才能打開。
柳家和姜家也每人分了一把!事情的表相就是如此,但低下有多少的波濤洶涌,明爭暗斗就不是這些吃瓜群眾可以看明白的了。
但這些事情也折騰了一天,人來人往的,使柳家上至當家人下至一個小小的下人都忙得人仰馬翻的,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去向。
但真要找一個的話,也真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我的消失。
柳研開著車氣勢洶洶地直接闖進沈心月的私人住宅,沈心月當時正在換衣服,看見柳研甚是驚訝,甚至可以說是震驚,都忘了拉上自己穿了一半的衣服。她都來不及細想該稱呼他什么就被柳研黑著臉,使勁抓著她的雙臂:“你是不是將甘露兒抓起來了?”
沈心月本來是想承認的,可看著柳研那張焦急、慌亂的臉,突然就不想回答了,甚至僭越本分:“將軍,難不成您也喜歡上她了吧?”
柳研有一種自己小心翼翼隱藏的秘密被人瞬時偷窺的感覺,多年不曾有的憤怒傾斜而出,抬手毫不猶豫地甩了沈心月一巴掌,陰郁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向你交代!”
沈心月還來不及擦一下嘴邊的鮮血就又被柳研拉起揪到他跟前,耳邊充斥著他冰冷的聲音:“你把人弄到哪去了?”
沈心月看著柳研黑眸中迸射出的某中蠢蠢欲動的火焰,紅唇輕顫,以自己多年侍奉他的經(jīng)驗,這種神情代表著什么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我本來是派人去抓她的,但剛剛有消息傳來,她逃跑了!目前也沒有人具體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柳研如以往一樣深深地凝視著她,黑眸如海一般深,牢牢地吸引著她的靈魂,讓她的心跟著一點一點悸動??墒乾F(xiàn)在它也許也會凝視另外一個人了,想到這里便難以克制的心痛,都已經(jīng)這樣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軍,很可能甘露兒已經(jīng)知道我就是背后主使了,如果讓她再出現(xiàn),我們會有很大的麻煩?不如干脆找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
“啪”
一聲響亮的聲音打斷了沈心月還沒有說完的話,柳研看著蜷縮在自己腳下的女人,第一次動了自己想動手親自了結了她的念頭,這么愚蠢的女人只會是自己未來道路上的障礙,又怎么會是助力呢!
沈心月捂著已經(jīng)腫起來的臉,紅唇微抿,極力控制住渾身的顫抖,努力爬到柳研腳邊,咬緊發(fā)顫的牙關,一字一句,緩慢而清晰地說:“將軍,事到如今,為了不影響大計,我們只能除掉她!”
柳研腳下一頓,渾身像沉浸在陰霾中,陰陰沉沉,散發(fā)著駭人的氣息。
沈心月再接再厲:“將軍,能為帝國犧牲是我們的榮幸!”柳研雙拳緊握,可終卻是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有說,步伐堅定地走了。
沈心月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盡管臉上紅腫不堪,但眼睛里卻盛放著勝利的光芒,對著寂靜的空氣,輕啟薄唇,呵氣如蘭:“動手吧!”
一室寂靜,只有窗邊晃動的身影!
我一路逃的很是狼狽,由于天生路癡導致我在那些悠長又幽深的小巷里徘徊了很久。但運氣還是很好,因為不管過程多么地曲折,我最終還是繞了出來,并且成功甩掉身后的尾巴,估計他們也繞暈了吧!
看著桌子上的美食真是讓我食指大動、口胃大開,也顧不上優(yōu)雅、淑女了,填飽肚子才是王道!于是我狼吞虎咽起來,這一天又是驚嚇又是逃跑真是折騰的我夠嗆!
姜鵬虛靠在門壁上聽著手下報告著甘露兒一路的逃亡記,臉上沒什么表情。
“少爺,我們現(xiàn)在要進去嗎?我估計柳家人也得到消息了,再不進去,柳樹安來了,我們恐怕要帶走她就有難度了!”
姜鵬臉上仍然沒有一絲表情,只是一雙眼睛始終盯在那個吃得不亦樂乎的背影上。
良久,開口問道:“你說她是誤打誤撞來到這里的,還是有目的的來這里的?”
姜鵬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像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作為少爺?shù)昧Φ氖窒?,說話的下人甲知道少爺這是在意的表現(xiàn)!
其實自己也很納悶:通常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在生死邊緣逛了一圈的人出于生存的本能都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而不是將自已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下人甲順著自家少爺?shù)囊暰€看了一眼少女,心里不屑地想:這姑娘不是不怕死就是單純到愚蠢!
但這樣的答案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的!只聽見姜鵬又自言自語道:“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柳莊生這么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與眾不同!”
“吱!”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打斷了姜鵬的思緒,姜鵬看著那個急匆匆從車里跑下來的身影扯嘴一笑,冷冷的吩咐道:“去通知沈心月吧!”同時大步流星的推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