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真相唾手可得,沒想到被耍的團團轉(zhuǎn),晏娘現(xiàn)在氣的只想罵娘,錦雀樓學(xué)來的痞話都想往這惡毒女人身上砸過去。
晏娘把書往地上一摔,眼中滿是怒火燒向狐若:“你耍我?為什么要燒了!這里的東西不是非常重要嗎?!”
狐若捂著嘴,一雙狐貍眼狀似無辜:“挽寒樓里,錢最重要~金主大價錢買我燒毀記錄,我當然要滿足啊。”
“你!”晏娘咬牙切齒,“他出多少錢,我出雙倍,你把想殺柳封那人的身份告訴我?!?p> “哎呀!小美人兒你這么有錢啊,可是……本尊什么都好就是記性不行,書后面的東西我都忘了。”
狐若抿嘴眨眨眼,“這可怎么辦呢?”
話剛落,就見晏娘飛快抬手放下,一把金簪直抵自己的脖頸。
“你若不說,我便自盡,那么多人買我的命,我死了,樓主應(yīng)該損失不小吧?!?p> 這一下狐若倒真急了,臉色一變,立時放緩了態(tài)度。
“哎……別急嘛,你看我不是給你留了線索嘛,這不,還剩了一點?!?p> 狐若玉指一指,正是那半邊“阝”。
就這么個玩意兒,能看出來什么?狐若是覺得她有多傻,這么好糊弄的。
晏娘嘲諷地一勾嘴角:“呵,我死后也只給樓主留根頭發(fā)絲,你看那些金主認不認賬?!?p> “唉……”
狐若嘆息,走到忘機那闊大的美人靠邊,倚著欄桿,望著山頭上落得只剩半邊的太陽。
她幽幽開口:“美人兒,你看夕陽多美,朝陽是不是也這么美?”
晏娘皺著眉頭看狐若獨自悵惘,心中不虞——好好說著正事,看什么朝陽。
等等……
朝陽,朝陽,晏娘心里一遍一遍琢磨這兩個字,只覺得怎么這么熟悉。
靈光一閃:“昭陽!”
昭陽公主!當今圣上的幼妹,朔王朝唯一的公主殿下!
而背對著晏娘的狐若,對著如錦晚霞,默默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果然,小美人兒就是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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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公主?”
李博衍此刻聽到這個熟悉的名諱,怔愣了片刻,這是一個完全置身局外的人,如果不是他親耳聽到,他怎么都無法相信。
他犀利地盯著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殺手,再問道:“你確定?若你敢有一句欺瞞,這個男人就會劇毒纏身,死無全尸?!?p> 十一絕望地閉上雙眼,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和阿九不久前剛向樓主復(fù)完命,得空來海市尋樂,一時松懈,就被一個武功極高的人傷去幾乎半條性命。
這個男人給阿九服下了九公,那是世上最陰險的毒藥,半個時辰內(nèi)若不解毒,便會從臟腑開始腐爛,直至全身。
“我確定,樓主與那人見面時,我躲在暗處聽得清清楚楚,樓主稱呼那個女子‘昭陽公主’?!笔唤吡χ貜?fù)著已經(jīng)說過一遍的話。
背叛與阿九,十一選擇了后者,她愛阿九,就算背叛會讓她不得好死,她也要保住阿九的性命。
十一望向一旁暈厥的男人,一滴眼淚從眼角滑出,他護了她二十年,她此刻便算報答吧。
李博衍看著十一,同為癡情人,他能分辨出十一臉上的深情不假,也正是因為這個深情,他才能夠算準人心,逼問出真正的答案。
任這女人被挽寒樓訓(xùn)練得多嘴硬,他一個九公塞進這男人的嘴里,她便瘋魔得什么也不顧了。
情,永遠大過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