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解脫者的存在
銷聲匿跡了整整三個月的塞拉斯，誰都沒想到他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而且看上去就是奔著蘇木來的。
當(dāng)然，這家伙似乎還不知道蘇木和娑娜之間溝通的方式，否則也不會在娑娜還沒有走遠(yuǎn)的時候就匆促現(xiàn)身。另一方面來說，如果這家伙足夠聰明，那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但很顯然的，塞拉斯并不傻，相反，這家伙非常聰明，否則他也不可能在作為樂斯塔拉手中的棋子時，還能想方設(shè)法地逃出生天。
利用拉克珊娜所擁有的力量，借助扭曲的光芒來掩蓋身形，光明正大地從希瓦娜面前消失，就像此刻忽然出現(xiàn)一樣。
所以，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盤？
蘇木不知道，娑娜也不知道。
腳步緩慢的娑娜并沒有很快走遠(yuǎn)，而是一直注意著宿舍里的情況。
“塞拉斯...”
蘇木緩緩回頭，正見到塞拉斯的身形將將出現(xiàn)。
他不再是以前那副狼狽的模樣，盡管衣著打扮并沒有很好，長發(fā)也沒有剪過，一副貧苦平民的樣子，卻邋遢的胡子已經(jīng)全部剃光，面色比起上次見到時好了不少，而且皮膚也變得更白了許多。大概這三個月以來，這家伙一直躲在無人可知的角落，所以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你好，奇怪的年輕人?！?p> 塞拉斯從扭曲的光芒里緩緩走出，笑著打了個招呼。
“我有個疑問，你和娑娜到底是怎么交流的？我在這看了你們很長時間，但我依然不太明白?！?p> “這不需要你來明白?！?p> 蘇木冷著臉，語氣欠奉。
他可不想和這家伙有什么過多的交葛，而且，直覺告訴他，塞拉斯的目的非常危險。
至少在他而言非常危險。
“好吧，不過沒關(guān)系，我對這些也就是單純的好奇而已，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這并不能影響什么?！?p> 塞拉斯聳了下肩膀，大喇喇地在旁邊的床上坐下。
“我來找你的目的很簡單，而且，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p> “但我并沒有猜到?！?p> 蘇木皺起眉頭，眼神古怪地瞧著塞拉斯。
自從刑場的那件事后，這整整三個月以來，蘇木都待在新兵團(tuán)的校場訓(xùn)練，并沒有關(guān)注過塞拉斯到底去了哪里。當(dāng)然，其中也有消息閉塞的緣故，畢竟蘇木所掌握的資源和能量太少了，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建立消息渠道，而這也是蘇木最犯愁的事。
另外，塞拉斯所說的那句話，也變向地說明了什么。
這家伙，特意調(diào)查過自己...
蘇木悄悄捏緊了藏在身后的拳頭。
“你...不知道？”
塞拉斯似乎有些意外。
“我調(diào)查過你，也知道你很聰明，無論是勞倫特家族的那件事，或者逮捕伊芙琳和薩科，你都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所以，我始終都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家伙，可你卻告訴我你不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那么，你是在裝傻，還是什么都沒有聽說過？”
“你太高估我的消息來源了?！?p> 蘇木冷哼一聲，有些不滿。
塞拉斯的坦誠讓他有些意想不到，因?yàn)檫@并不是什么可以上得了臺面的做法，可偏偏塞拉斯如此的直白。
這本應(yīng)該是件好事，因?yàn)槿沟奶拐\可以讓他們之間的談話更簡單一些，無論他的目的是什么，接受，或者不接受，很快就可以得出最后的結(jié)論。但也正是因?yàn)檫@樣的坦誠，蘇木才會覺得難以應(yīng)對，因?yàn)檫@代表著塞拉斯的目的絕不會很簡單。
“消息來源？嗯...或許吧，大概光盾家的那個老東西也在刻意隱瞞。當(dāng)然，這種隱瞞并不是針對你的，而是針對所有公民?！?p> 塞拉斯挑起眉腳，晃動著手腕上還沒有拆下來的禁魔石鐐銬。
這幅鐐銬已經(jīng)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
不僅如此，禁魔石的特性反而讓它成了塞拉斯不錯的選擇。
作為武器的選擇。
蘇木曾在無畏先鋒團(tuán)的校場書庫里見到過那本禁忌典籍的手抄本，里面確切地記載著禁魔石的秘密——并不是讓魔法能量消失，而是將魔法能量吸收。換句話說，禁魔石的作用就是把他人體內(nèi)的魔法能量吸收并存儲其中。
這對塞拉斯而言相當(dāng)不錯，因?yàn)樗梢月訆Z屬于別人的魔法能量。
多了一個存儲魔法能量的器皿？
或許可以這么形容。
“你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嗎？在這三個月里?！?p> 瞧著蘇木并沒有開口，而是盯著自己手上的禁魔石鐐銬，塞拉斯只隨意地笑了笑，卻并沒有任何解釋的打算。
他可以猜出蘇木已經(jīng)知道了禁魔石的秘密。
“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蘇木的反應(yīng)相當(dāng)冷淡。
他始終不想和塞拉斯產(chǎn)生什么關(guān)聯(lián)。
“這和我找你的目的有關(guān)，所以，你應(yīng)該聽聽我到底做過什么，然后猜一下我找你的目的是什么?！?p> 塞拉斯咧嘴笑了起來，有些得意的樣子。
他根本不會在乎蘇木的想法如何。
“解脫者，我這么稱呼它。這三個月的時間里，我并沒有去做那些無意義的事，報仇，或者去救拉克珊娜。當(dāng)然，拉克珊娜之所以會被關(guān)在秘銀城的白巖山上，甚至到現(xiàn)在也沒能得到釋放，這和我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但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而且她也沒有任何危險，所以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救她，沒必要，不值得。”
“如果被拉克珊娜聽到你的這番話的話，她肯定會非常失望?！?p> 蘇木不屑地冷笑一聲。
但塞拉斯只是聳了下肩膀。
“我會一直記著她的好，而且永遠(yuǎn)都不會忘，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冠冕堂皇的說辭罷了，這家伙明明擺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太久，咱們應(yīng)該繼續(xù)說解脫者的事?！?p> “受人之恩卻漠視其苦，塞拉斯，你也不過就是心虛罷了。”
蘇木依然在冷笑。
但塞拉斯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憤怒也或煩躁的情緒，他只是別有深意地瞧了蘇木一眼，而后輕輕搖頭。
“我承認(rèn)你很聰明，而且直覺靈敏，所以我知道你不想和我產(chǎn)生任何關(guān)系，因?yàn)檫@對你現(xiàn)在的處境非常不利。但這樣低級的把戲就不要再玩了，你沒辦法激怒我，也不可能從我的手里搶走主動權(quán)?！?p> 一番話，蘇木的臉色徹底難看下來。
他沒有再開口，因?yàn)槿挂彩莻€相當(dāng)聰明，甚至是狡猾的家伙，改變話題？搶奪主動權(quán)？主動權(quán)本來就在塞拉斯手里，想要從他手里搶走主動權(quán)，就像這家伙自己說的一樣，根本不可能。
“解脫者是我想了很久的名字，因?yàn)槲椰F(xiàn)在在做的事，就是解脫那些在德瑪西亞飽受迫害和摧殘的人們，我是反抗的象征?！?p> 塞拉斯忽然站起身來，走到蘇木面前，眼神里滿是陰霾。
“德瑪西亞的禁魔主張扭曲了他們所謂的正義，禁魔主張所衍生的殘忍制度更戕害了不知道多少魔法師。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出身平民的魔法師們沒有一個能有好的下場，他們都會被德瑪西亞的殘忍制度所殺害?？善錾碣F族的魔法師卻能夠安然無恙...憑什么？”
他的聲音漸漸沙啞，帶著極度的不滿與怨恨。
眼睛里也漸漸漫上血絲。
“虛假的正義不過是冠冕堂皇之詞！所謂的世外桃源也不過是欺瞞民眾的謊言！德瑪西亞？呵，這個王國充斥著虛偽，充滿了狡詐！而我，塞拉斯，就是要反抗這樣的虛假正義，我要撕碎那些人丑陋的嘴臉，我要成為反抗者的象征，我要帶領(lǐng)著那些飽受折磨的平民法師推翻王室！”
塞拉斯狠狠地瞪著眼睛，盡管他在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可蘇木仍舊聽得出那其中飽含的瘋狂與野心。
推翻王室？
這家伙，徹底瘋了。
“所以，我建立了解脫者，為平民法師而解脫。但這并不是很輕松就能做到的事，光盾家族和冕衛(wèi)家族，他們的虛假正義已經(jīng)深入人心，甚至有些愚蠢的家伙會親自把自己染魔的孩子送到搜魔人手里。想要改變這樣的局面很困難，所以，我需要一個能夠統(tǒng)籌全局的人，一個比我更聰明，更狡詐的人。”
塞拉斯的情緒看起來相當(dāng)激動，而現(xiàn)在的他，那副表情，那種笑容，看起來就像是誘人犯罪的魔鬼。
從他的眼睛里，蘇木清楚地見到了自己的模樣。
“我不知道你找我的理由是什么，也不想問。但，我只是個蠢貨而已。”
蘇木別過頭去，他不想見到塞拉斯這幅著了魔一樣的表情。
很可怕。
“蠢貨？如果你是蠢貨，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聰明人了，至少我想不到還能有誰比你更聰明?！?p> 塞拉斯臉上的笑意愈甚，他伸出手來，做出邀請的模樣。
禁魔石鐐銬的鎖鏈嘩啦作響。
“我需要一個最直接的答案。”
“不。”
蘇木很果斷地選擇了拒絕。
他回過頭來，眼神漠然地看著表情漸漸陰沉下來的塞拉斯，并沒有任何懼怕的想法。
這里是校場，雖然只是新兵團(tuán)的校場，但如果塞拉斯鬧出的動靜太大，他絕沒有什么好果子吃。而且，黑刀墨淵就在床上，枕頭下面，雖然那家伙不太友好，卻也不會眼睜睜瞧著蘇木丟掉性命。
再找一個合適的主人，可是很麻煩的事。
“你應(yīng)該再好好想想。”
塞拉斯面無表情地開口。
“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jī)會。”
“不?！?p> 蘇木的回答依然果斷，而且直視著塞拉斯的眼睛，相當(dāng)堅(jiān)決。
凝重的沉默持續(xù)了很久，卻最終被塞拉斯的冷笑擊潰。
“好吧，看來你心意已決?！?p> 他搖著頭，收回了始終擺在蘇木面前的手，看上去有些遺憾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做打擾。當(dāng)然，我勸你最好別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因?yàn)槲抑愿页霈F(xiàn)在這里，就代表著我有全身而退的方法。拉克珊娜的魔法很不錯?！?p> 塞拉斯緩緩?fù)撕螅硇我睬娜幌А?p> 末了，這家伙深深地瞧了蘇木一眼，又回過頭去，冷笑莫名。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