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接連的麻煩
那模樣可怕的小丑身后，老彼得高大而肥胖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
他的臉上再沒有往常的笑容與隨意，十分陰沉，而且滿布殺機。蘇木并不能理解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只是看了一眼，就充斥在內(nèi)心的冰冷與恐懼絕不會有錯。
“老...老彼得...”
蘇木的聲音都在顫抖，而老彼得的出現(xiàn)也讓他恢復(fù)了些膽氣，嘗試著蠕動，以便遠離這可怕的家伙。
小丑那金屬一樣的臉龐徹底凝固，繼而緩慢地僵硬下來，夸張的笑容也一點點地收斂，卻變得陰沉，可怕。尤其那雙完全銀白的眼睛，更是泛著森冷的光芒，讓可以清楚瞧見這一切的蘇木陣陣發(fā)怵，再不敢動彈分毫，額頭上也布滿了冷汗。
他將手里的盒子隨意地丟開，站直了身子，也不在乎蘇木究竟如何，轉(zhuǎn)而看向老彼得。
“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死在塞恩的手下，但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這樣，至少你的出現(xiàn)讓我很驚訝，而且諾克薩斯的那些蠢蛋肯定不知道你還活著，否則他們就不會讓我來殺肖娜夫婦，而是你?！?p> 小丑，也便老彼得口中的薩科，他重新笑了起來。
盡管并沒有之前那樣的夸張，卻顯得十分陰森恐怖。
“肖娜？”
老彼得挑了下眉毛，一雙凌厲的眼眸蕩漾著森然殺機。
“你殺了肖娜夫婦？”
“如果我已經(jīng)殺了肖娜夫婦，那么你不會在這里見到我?！?p> 薩科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尖銳又難聽，然后聳了聳肩膀，金屬一樣的臉龐重新松懈下來，露出那夸張的笑容。
嘴巴咧到耳朵下面的夸張。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究竟是誰殺了肖娜夫婦，我也不知道。你應(yīng)該聽得明白，我來晚了，有人在我前面殺了肖娜夫婦，只留下了他們的女兒，肖娜·薇恩?！?p> “這些與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老彼得冷哼一聲，對于薩科所說的這些并沒有絲毫興趣。
“但你不應(yīng)該將任務(wù)失敗的怒火宣泄在別人身上，尤其不應(yīng)該找上這個小家伙，盡管他很蠢?！?p> “只是湊巧罷了，我沒有想到他會和你有關(guān)系?！?p> 薩科說完后，他尖銳的笑聲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十分突兀，至少在蘇木聽起來很不舒服，好像耳朵都在承受著非人的折磨。
他已經(jīng)爬起了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躲在老彼得身后。那寬大而且肥胖的軀體像是墻壁一樣攔在身前，也讓經(jīng)歷了這些驚心動魄的蘇木終于放松下來。至少有老彼得在，而且這個小丑，名叫薩科的小丑，他似乎知道很多關(guān)于老彼得的事，不會再對自己出手。
“別亂跑?！?p> 老彼得沒有回頭，只是低低地囑咐了一聲。
“這個混蛋喜歡擺弄那些無聊的把戲，盡管很無聊，但如果你亂跑的話，我也不確定是不是能夠救下你的性命。這條街道上，到處都擺滿了那些盒子，指不定它們會從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來，然后割下你的腦袋?！?p> 聞言，蘇木的身子顫了顫，又想起先前在薩科手中出現(xiàn)的那個盒子，然后連連點頭，雙手下意識地抓著老彼得的衣裳，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會有那種莫名其妙的盒子忽然出現(xiàn)。
薩科歪了歪腦袋，瞧了眼蘇木，然后又站直了身子，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夸張起來，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
“好吧，看來這個小家伙對你而言非常重要，如果我再得寸進尺的話，你真的會把我的腦袋都擰下來?！?p> 他聳了聳肩膀，雙手在身上胡亂地摸索，看起來頗為滑稽。
“嗯...今天的表演就到這里吧，我還有很多的魔術(shù)戲法沒有表演。但可惜的是，那些對你來說并沒有什么用處，我也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是你的對手。嘿，找到了，它在這里，那么我就這樣告辭了老彼得先生，希望以后再沒有相見的時候，我很不希望再見到你。嗯，就這樣?！?p> 薩科的表情永遠那么豐富，不只是夸張的笑容，還有各種各樣搞笑的表現(xiàn)。盡管這些看起來并沒有非常搞笑，而且蘇木也笑不出來，但薩科的一舉一動顯然都符合小丑的身份。
然后，他掏出了一枚彩色的小球，在說完的同時砸在地上，伴隨著刺耳的尖笑聲與忽然炸開的煙霧，就這么平白無故的，徹底消失了。
老彼得皺起了眉頭。
“又讓他跑掉了...”
“你想抓他？”
蘇木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還在到處張望著，生怕薩科去而復(fù)返。
“我是想抓他，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并不是這個?！?p> 老彼得咂了下舌頭，然后扭過臉來，看起來有些惱怒。
“最重要的是你，小蘇木。你真的不應(yīng)該欺騙我，這讓我很傷心。而且，你也應(yīng)該明白才對，勞倫特家族并不是你想進就能進去的，菲奧娜也不會跟你離開，德瑪西亞的法律更不會允許你的自私。這么做，不過就是在禍害自己的性命，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你想要帶著罪犯逃離法律的嚴(yán)懲，那么誰都救不了你！”
他彎下腰來，臉龐湊到近前，蒲扇大的巴掌狠狠蹂躪著蘇木的頭發(fā)。
“何況還遇到了這種事情，你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蘇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老彼得也不會允許他再多說。
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通，老彼得就帶著蘇木回到了酒吧，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扭送到了酒吧。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而蘇木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被動的承受。
但回到酒吧之后，老彼得就將蘇木綁了起來丟在房間里，之后自己一個人轉(zhuǎn)身離開，任憑蘇木如何大喊大叫也毫不理會。
直至第二天清晨，老彼得才終于紅著眼睛回來。
他的眼睛里滿是血絲，看起來非常疲倦，像是整整一夜未睡，又操勞了不少的麻煩。盡管如此，老彼得還是給蘇木松綁，讓他重新獲得了自由，并且開始詢問肖娜夫婦的事。
這一夜，他知道了很多東西。
“不要隱瞞，肖娜夫婦的鄰居告訴我，他們在昨天夜里見到了你，而且你還說了‘那個女人’。老實點坦白出來，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老彼得拿來了面包和牛奶，但牛奶只是給陸塵的，他從自己的床底下翻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用來配著面包一起。
“那個女人...”
蘇木知道自己瞞不下來，而老彼得的身份似乎也很不一般。
皇子殿下稱他為老兵，薩科也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那些貴族也愿意告訴他如此詳細的經(jīng)過，蘇木不得不開始懷疑。但懷疑只是懷疑，老彼得不會多說任何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這一點根本無需多做思考。
至于那個女人...
蘇木又想起了那恐怖的笑容，相比薩科的陰森而言，這個女人更加的可怕。而兩人相見時，肖娜夫婦應(yīng)該還沒有被殺，至少那個女人的身上沒有沾染鮮血，門后的走廊里也很正常。
陣陣的后怕，讓蘇木額頭都開始冒汗。
“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無可奈何之下，蘇木老老實實地將一切都招供。
聽過這些詳細的描述，老彼得仰頭灌下大口的酒水，然后頗為煩悶地將酒瓶砸在旁邊的桌子上。
“魔法生物？或者是掌握著黑魔法的人類...”
他自言自語了一會，都是些蘇木聽不懂的東西。
過了許久，當(dāng)老彼得將那整整一瓶酒都了個干凈時，忽的起身，在房間里來來回回地踱步。而蘇木在旁邊也只能默默地吃著面包，喝著牛奶，眼神隨著老彼得不斷轉(zhuǎn)動，卻不敢多說一句。
老彼得現(xiàn)在很煩躁，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在這里待著，睡覺也好，做什么都好，不要離開，大概中午的時候會有人過來找你詢問昨天夜里事情的經(jīng)過，包括那個頭上長角的女人。你得聰明點，不要說出自己原本的意圖，就說是要鍛煉身體在夜跑，然后迷了路，所以才會找到仍舊亮著燈的肖娜莊園。至于其他的那些，老實交代就行了，而且那家伙只是恰好回來，應(yīng)該不會過問太多，也不需要過問太多，在她而言，只知道那個女人的長相就已經(jīng)完全足夠?！?p> 說完，老彼得就砰的一聲關(guān)門離開。
剛剛吞下嘴里的面包，那扇飽受折磨的木門又砰的一聲打開。
“還有，不要亂跑，也不要想著再去勞倫特家族。大概傍晚的時候我會回來帶你去劍廳，至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可以去問中午來的那個家伙，如果她愿意跟你多說的話。當(dāng)然，就算她不說，到了傍晚你也會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在那之前，你最好祈禱菲奧娜有著足夠的實力對付勞倫特伯爵，否則你會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一幕?！?p> 老彼得瞪了蘇木一眼，看起來有些可怕。
“記住，不許亂跑，如果再被我發(fā)現(xiàn)你敢亂跑，我一定會打爛你的屁股，一定！”
然后那扇木門又砰的一聲關(guān)上，看起來搖搖欲墜。
但蘇木卻仍舊愣在原地，保持著先前的姿勢沒有任何變化，云里霧里的根本聽不明白。但滿心的疑問也并沒有任何用處，因為他找不到任何人詢問。而且老彼得離開的時候把房門鎖上了，蘇木很清楚的聽見了鎖鏈碰撞的聲響，至少他是真的沒辦法離開。
直到中午，大概到了吃飯的時候，蘇木正喝著早餐剩下的牛奶，房門外忽的傳來一陣鎖鏈的聲響。
砰！
又是這樣，木門被很直接的一腳踹開。
蘇木的嘴角抽了兩下，甚至在擔(dān)心這無辜的門板會不會直接碎掉。
“我叫奎因，它叫華洛。好了，自我介紹已經(jīng)完畢，現(xiàn)在咱們來說說肖娜夫婦的事情，我希望能夠長話短說，盡快結(jié)束。真的是太討厭了，這城墻的內(nèi)部有著太多死板的規(guī)矩，早點解決了肖娜夫婦的案子，我也能早點離開這里，去往更加自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