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出野這人,雖然心直口快,卻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就算是和誰有過節(jié)也好,哪怕是打了一架也好,轉(zhuǎn)眼也就拋之腦后了。
他雖一開始并看不慣白玄這個人,但是并不是討厭他,也感覺的得到,白玄是有那么一點點嫌棄自己,但對他并無別的惡意。
他這人吧,一向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入了峰,承了師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不可違逆的道理,日后都是和自個兒師尊同去同歸,便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件事。
他脫下衣物,踏進池里,從頭到尾打了個冷顫。
我的媽呀,這靈池水怎么那么冰冷,昨日落水的時候怎么沒發(fā)覺有那么涼,他心道。
捧了一把水,拍在臉上,想到昨日和白玄相見的情形,不禁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
竹屋內(nèi)。
白玄一只手撐著腦袋,輕歪著頭,慵懶的斜臥在紫木榻上,正自弈中,手上的黑子還未落下,便聽到一陣陣遠處傳來的笑聲,打亂了他的思緒,將未落的棋子放回了棋盒中,下了榻。
自靈子見白玄下了臥榻,吟了一聲,白玄用食指背輕撫了它一下,自靈子便禁了聲,乖乖臥在紫木榻上。
站在紫木榻前躊躇了一會兒。
決定打開房門出去走走,便見樂出野正好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
白玄的輩分高出樂出野不少,也比他高出不少,他的衣衫穿在樂出野身上自然是長出了許多。
樂出野將長了一截的袖子隨意卷了起來,將下擺別在腰帶上,不至于拖地,嘴上咬著發(fā)帶,末尾的血色晶珠晃來晃去,他正歪歪扭扭的準備將長發(fā)束起,門就被人打開了,嚇了他一跳。
白玄見狀,道:“且過去坐下?!?p> 他并沒有別的什么意思,只是不太喜歡這樣的邋遢樣。
樂出野放下手中還沒束起的頭發(fā),還有些許滴著水珠的青絲,傾灑在背后,聽話的走到椅子上坐下。
白玄熟練輕柔的將他的長發(fā)擦干,而后穩(wěn)穩(wěn)的束起,拴上發(fā)帶,干凈利落。
“明日我會讓人將你的門服和腰佩送來,今日暫且將就一番。”
“知道了,師尊。”
“對了!”
他突然猛的站起身來,白玄迅速側(cè)身,才沒被他被撞到下巴,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他一驚一乍的舉止,并未大驚小怪。
“我的雞!”
說罷便撩袖朝伙房跑去。
白玄看著他跑出去的身影,雖然神情還是那般淡漠,眼中卻仿佛有了一絲明亮。
半個時辰后。
“師尊,嘗嘗我的手藝如何,哈哈哈。”
咦?
人呢?
他端著托盤,跑進屋里,見屋里沒人,疑惑道。
突然想起來,在這竹苑還有一處。
此時夜幕已經(jīng)升了上來。
樂出野便端著托盤哼著小曲兒,朝亭子那面走去,穿過小道,便看到白玄正席地坐在亭中,雙手放在琴弦上,卻又不彈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師尊,來嘗嘗我的廚藝如何?!睒烦鲆芭苌贤ぶ校瑢⑼斜P放在案桌上,繼而坐在白玄對面。
白玄看了一眼托盤里的飯菜,將琴抬下來輕放在席子上。
樂出野的廚藝那可是公認的不錯,色香味樣樣俱全,在前世來過自己公寓的朋友同事,都贊不絕口,他一個人過,自然得先學會怎么將自己喂飽。
他雙手托腮,杵著桌面,兩眼彎彎的等待著白玄嘗嘗自己引以為傲的廚藝。
白玄拿起碗筷,夾了一片青菜葉子,過了一會兒,道:“尚可。”
樂出野知道自己眼前這位師尊,惜字如金,既然肯回應他,那便是認可了。
“哈,我就說嘛,我這廚藝可是甩了京城那些名家酒樓的大廚好幾條街都?!睒烦鲆靶Σ[瞇地大言不慚道。
白玄根本不為他這句話所動,自顧自的吃著遲了時辰的晚膳,也是很注重禮儀的吃相。
見白玄不予理會,也不惱,臉上依然掛著和煦笑容。
隨后也拿起碗筷。
同白玄吃著這師徒二人第一天的晚膳。
鄔秒寂
文本并不是那種斗爭打殺特別重類型的,屬于比較溫和向循序漸進發(fā)展,若對此文無興趣,請轉(zhuǎn)道,不喜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