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梁康關(guān)在哪了?”小白急切地問道,她要先確定梁康跟體內(nèi)東西的關(guān)系,以及是否還活著。
“殷厲讓小樓他們把梁康給抬到大殿那個鐵籠子里了,還讓人看著?!?p> “他臉上的血沒擦掉吧?”
小白很著急地走在前頭,墨城跟在一旁,一邊解釋:“沒有,本來殷厲是要擦掉的,但被我及時制止了。”
“那就好?!?p> “怎么樣?還是我夠機靈吧。”
墨城得意洋洋地說,滿心歡喜地等待來自小白的夸贊。但小白一心想著處理梁康,一溜煙跑到了鐵籠子前,仔細查看了梁康臉上的血跡。
“你……你們……干嘛?”小樓遠遠就看見有兩個人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走過來,不自覺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大刀,生怕來的是梁康的同伙。
“小樓,他在這里沒有其他人過來吧?”
小樓搖搖頭。
“有其他人靠近這里嗎?”
小樓搖搖頭。
“小白,你就別擔(dān)心了,有我們在這里,他呀,肯定是插翅難逃的?!?p> “我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p> “奇怪?哪里奇怪?”
“之前在地窖里的那兩個神秘人,現(xiàn)在完全不擔(dān)心梁康的死活,他在我們這里關(guān)了這么久,也沒見到有人來救他走。”
“可能他們還不知道梁康被我們抓了呢。”
“他們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現(xiàn)在卻對他不管不顧,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不會的?!?p> “那他可能就是單純地被某些妖物給附體罷了,你要不用一下你的血,把他身體里的東西逼出來吧?!?p> 墨城建議道。
小白搖搖頭,“我的血對他沒什么殺傷力,我也只不過是用血,暫時封住了他體內(nèi)東西的五識罷了?!?p> “如果梁康還活著,他應(yīng)該會醒過來的,可是這么久了他也沒有醒,恐怕……”
小白惋惜地搖搖頭。
“可能只是被附身久了,身體有些虛弱,所以沒有醒過來而已,等把他體內(nèi)的東西趕出來,我們給他喂點東西,說不定就醒了呢?!蹦前参啃“?。
“希望如此?!?p> “這東西也太卑鄙了,找個五歲小孩當(dāng)容器算什么事?!?p> “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狠狠教訓(xùn)它一頓?!?p> 墨城有些憤憤不平,在一旁絮絮叨叨的。
“你剛才說什么?”
小白一把揪住墨城的手,“你說什么容器?”
“容器?什么容器?”墨城被小白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傻了。
“我知道了。”小白一拍腦門,開心地說。
“是想到什么了嗎?”殷厲猛地從他們身后冒了出來,伸著脖子看了看籠子,又看了看一臉興奮的小白。
“他只是一個容器?!?p> “你該不會是夢里看見的吧?”
殷厲不明白小白說的,以為她是暈倒之后做夢了。
“就像蛇蛻皮一樣,就是為了長大,或者說,為了進化。”
“這么說的話,這梁康不過是暫時附身的一個皮囊而已?!?p> “沒錯,按它成長的速度,還在不在梁康體內(nèi),難說。”
“而且他已經(jīng)被迫長高了,如果還活著,肯定是……”
想到這里,小白用手戳了戳梁康的胳膊,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又收回手。
“你們看他,還有氣的。”
小白不語。
“要不我們先把他體內(nèi)那東西趕出來吧,這樣我們也可以確定長久以來鬧事的是什么東西?!蹦翘嶙h,因為他看小白的臉色不太好。
“殷厲,你這里有陶罐嗎?能裝東西的?!?p> “嗯……有…吧!”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么叫做有吧?!蹦菂柭晢柕馈?p> “你們不介意的話。”
“快點,別磨蹭了。”
殷厲快速跑向自己的位子,從底下拉出了一個壇子,黑漆漆的,看不出是裝什么的。
只見小白眉頭一皺,一臉嫌棄地捏著鼻子,“哇!你這個也太狠了吧?”
“什么東西?”墨城好奇地往殷厲手里的壇子里探頭,結(jié)果被一股子騷味給逼了回來,在一旁干嘔了起來。
“夜壺?。俊?p> “哎呀,我這里也就只有這個能裝了,愛要不要?!?p> 小白捏著鼻子,“你…你放那里吧!”
“好嘞!”殷厲將自己的夜壺放在了距離籠子兩丈遠的地方,自己則是退到了小白身后。
小白一咬牙,咬破手指,憋著氣,顫抖著在殷厲的夜壺上畫了一圈。
“小樓,開門?!?p> 小樓點點頭,將鐵籠子打開了,并迅速退到一邊,這梁康的厲害他可是見識過的,小白上仙的脖子都敢咬,是個狠角色。
小白蹲下身,伸手擦掉了梁康臉上的血。
隨即,梁康騰地坐了起來,白色的瞳孔直直地盯著前方。
小白用手點住了他的額頭,閉著眼,在梁康的神識里找了一會。
墨城握著劍的手已經(jīng)微微冒汗了,殷厲緊緊抓著墨城的手,兩個人都死死地盯著梁康,就怕他會突然朝他們撲過來。
“找到了!”
小白睜開眼,隨即手指一揮,指尖一滴血朝那壇子飛了過去。
梁康猛地張開嘴,一股黑煙從他嘴里“呼啦啦”地竄了出來,朝那壇子飛了過去。
只聽“轟隆”一聲,壇子在經(jīng)過一陣劇烈的抖動后,恢復(fù)了平靜。
小白從自己裙角扯下一塊,蓋住了壇子口,掏出短劍在手里劃了一下,糊在了布上。
“殷厲,過來?!毙“渍泻舻馈?p> “還有我的用武之地?”殷厲得意洋洋地朝墨城看了一眼,嘚瑟地走到小白身旁。
“需要怎么幫?”
小白也不說話,手一伸,就將殷厲的褲腰帶扯了下來,在壇子上繞了一圈,還順帶綁了個蝴蝶結(jié)。
“流氓??!”
殷厲尖叫著跳開了,兩只手牢牢抓住自己的褲子。
“報應(yīng)啊,”墨城說道,“讓你用夜壺裝?!?p> “這也不能怪我吧,我這里真的就這一個壇子,不信你自己去找找,看我說沒說謊?!?p> 小白張開手,站起身,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我也不確定能不能鎮(zhèn)住它,先這樣吧?!?p> “這怎么可以先這樣?我這還收留了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呢,它要是跑出來,那我不等于給它準備一頓豐盛的大餐嗎?”
“目前,我只想先把我的手剁了?!毙“滓荒樝訔壍嘏e著手,“有可以洗洗的地方嗎?”
“有?!毙亲咴谇斑叄瑤е“淄赐馊チ?。
“哎,你不能走啊小白上仙,你這……”
殷厲剛想追出去,就被墨城揪住了衣服,他就在墨城的手底下瞎撲騰。
“松手!”
“你先去看看梁康還活著沒有?!蹦禽p輕一推,就將殷厲推到了籠子前。
“我……這暴脾氣!”殷厲舉著拳頭咬牙切齒,卻又不敢有下一步動作。
“麻利點!”
“你怎么不自己來?還敢使喚我,我可是鬼族的首領(lǐng)?!?p> 殷厲一邊抱怨一邊伸出兩個手指,放到了梁康鼻子前。
“還活著,只是氣息有些虛弱。”
“還活著就行,讓你們鬼族的大夫給看看?!?p> “我們鬼族的大夫,就是我。”殷厲羞澀地說,一臉不好意思。
“什么?你會醫(yī)術(shù)?”
“那他這個怎么治?”
“簡單,只需要一碗大補湯?!?p> 殷厲話剛說完,頭就遭遇了一頓暴打,“又是大補湯,你這個庸醫(yī)!庸醫(yī)!”
“我也只會這個?!币髤柮嗣约罕淮蚰[的頭,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墨城,“我們鬼族早就沒有大夫了?!?p> 小白洗完手回來了,聽殷厲說梁康還活著,要給他喂大補湯,立刻從袖子里掏出一顆丹藥,往梁康嘴里塞。
“布不施給的最后一顆保命丸,沒想到便宜你了?!?p> 小白搖搖頭,“希望有用吧?!?p> “那這個壇子怎么辦?”殷厲指了指地上的壇子問小白。
“你拿塊布把它包起來,我拿到天庭讓他們處理?!?p> “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這么禍害人,我們就這么算了?”
“我現(xiàn)在還治不了它,要不然交給你處理吧,我也不用特意跑天庭去,這回可省了不少的麻煩?!?p> “別別別!要是我能處理我也不用拖到現(xiàn)在才動手,還是上仙你來吧!”
殷厲笑呵呵地遞出包好的壇子,“那接下來是不是要幫我查查我父親的死了?”
“行,這個包在墨城身上,他可是探案高手?!?p> 小白伸手接過壇子,誰知一道黑影竄了出來,奪走了壇子。
三個人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黑影,就聽到“砰”的一聲,壇子碎了。
一股黑煙從滿是尿騷味的碎片中沖了出來,逐漸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條長長的影子,像是一條蛇。
“你們居然把我裝在這壇子里,是誰?我要殺了他?!焙跓熼_口了。
墨城跟小白指了指殷厲:“他!”
殷厲擺擺手:“壇子是我的,但不是我裝的?!?p> “可惡啊?!焙跓煹秃?。
“這怎么回事???”
殷厲嚇得躲到墨城身后,小白捂著自己流血的手,上面一道血淋淋的抓痕,正在慢慢愈合。
“這么快就等不住了?我還以為你還要多潛伏幾天呢?!?p> 小白對著她面前站著的黑影說道,“劉喜敬?!?p> “好久不見啊,九尾?!?p> “劉喜敬?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