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熙一時也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親戚,而且還是采桑的近親,怎么會這么巧呢?
“我問你,你應該叫鳳凰采桑什么?”那男子依舊用他的小鋤頭擋著臉,兩只眼睛時不時地看向白云熙。
聽男子這么一問,白云熙低頭想了想,又抬起頭看著他,答道:“我爹教過我,叫小姐姐!”
這一回答讓一旁的龍宮雙煞聽了一愣一愣的,“小姐姐?”
“你會不會算?你應該叫她姑奶奶的?!蹦凶臃畔落z頭,有些鄙視地看著白云熙,猶如看著一個傻子一般。
“對對對!“白云熙瘋狂點頭,“我爹跟我提起過,我給忘記了?!?p> “就是咯,算來算去你也要叫我一聲哥的。”
“憑什么?可我看你的修為也不高吧??”
“在下修為不多不少,剛好這個數(shù)?!蹦凶由斐鰞筛种割^示意道,“你可以叫我不施哥哥。”
“不是哥哥?所以,你到底是還是不是哥哥呢?”
“我叫布不施,施舍的施?!辈疾皇┙忉屩?,這妹妹哪都好,怎么就腦子不靈光呢?
“好吧,不施哥哥,你能帶我進去嗎?”
“可以,你跟我走吧!”布不施拉起白云熙的手,就要往宮殿去。
“我們是下海嗎?還是?”
“太子在海底龍宮,你不是找他嗎?”
“是找他,不過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歡水?!卑自莆跤行╇y為情地解釋。
“我也怕水,不過我有這個,定水珠,就不用怕水了。”布不施掏出一顆小小的藍色珠子,也就拳頭大小,在白云熙眼前晃了晃,“你要的話,這個可以給你。”
白云熙還沒接話,布不施就把定水珠往她手里塞。
“拿著!就當作是哥哥給你的見面禮了”
“這個真的給我嗎?”
布不施點點頭。
“這定水珠給我了,那你怎么辦?”
“沒事,我家里還有很多。”
“哦?!卑自莆醯皖^把玩著手里的定水珠,沒想到這小小的珠子,居然這么好用,還能定水。
“那這個屏障……”白云熙還記著龍宮雙煞提起的龍宮屏障,若是外人強行闖入必定會遭殃。
“我有龍宮的通行令牌,”布不施拿起腰間的懸著的令牌,“有這個就可以出入龍宮,不受限制的?!?p> “那我沒有,也能進嗎?”
“行,”布不施牽起白云熙的手,“只要我拉著你就行,這樣它也就認可你了?!?p> 白云熙喜笑顏開,“那就謝謝不施哥哥了,其實有個哥哥還是挺不錯的?!?p> 布不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那我們走吧!”
二人朝著海底龍宮進發(fā),留下龍宮雙煞在原地干瞪眼。
“這事到最后,就是我們倆在瞎折騰?我還白挨了一刀呢。”紅尾巴抱怨道。
“你說,這殿下的眼光還真是獨特?。 ?p> “嗯……”紅尾巴點點頭,“這審美,恕我不能茍同!”
布不施帶著白云熙直奔龍宮,到了門前被侍衛(wèi)攔住了。
“布神醫(yī),你不是回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是忘記拿東西了嗎?”
守門的蝦兵打量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布不施身后的女子,“身后的這位姑娘是?”
“麻煩通報一下,九尾狐白云熙前來拜訪龍王龍母?!?p> “是!”
“可是我是來找小染的?!?p> “別急!”布不施拍拍胸脯,“這公婆遲早是要見的,早見晚見都一樣?!?p> 說話間,前去稟報的蝦兵回來了。
“神醫(yī),白姑娘,龍王有要事,正在跟大臣們商議,我先帶你們?nèi)ズ蠡▓@先坐會兒?!?p> “那就謝謝這位大哥了?!?p> “請吧!”
“后花園我熟,我?guī)ゾ托校粍跓┪r大哥了?!?p> “那就有勞布神醫(yī)了。
“吱呀——”木門緩緩打開,一個魚精模樣的丫鬟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進了房間,湯藥的味道聞著有些苦澀。
“娘娘,該喝藥了?!毖诀咦呓查?,將碗放在床頭椅子上,起身收好那輕飄飄的白色幔帳。
“咳咳……”
“殿下回來了嗎?”
“太子殿下今早剛回來,一回來就來看你了?!?p> “是嗎?可…我怎么不知道???”
冷琴霜有些費力地支起半個身子,丫鬟立即扶著她,一手拿起枕頭靠在她身后。
“娘娘,您這幾天氣色好轉(zhuǎn)了許多,殿下來的時候您剛睡下,他也就沒敢打擾,只是囑咐我們好生照顧著?!?p> 丫鬟拿起藥碗,一勺一勺地給冷琴霜喂著藥。
“聽紅尾巴說,殿下是去了白神山,找人去了?!?p> “什么!”冷琴霜驚聲道,一口藥撒了一地,“咳咳咳……”
“娘娘,你別激動?。 毖诀邠鷳n地替冷琴霜拍著背,又拿起別在身旁的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角。
“殿下是一個人回來的,娘娘莫驚?!?p> “我要見他,馬上。”
冷琴霜大吼道,模樣有些許猙獰,著實把丫鬟嚇了一大跳,自己可未曾見過如此模樣的龍母,與其說猙獰,不如說是害怕極了。
“珊瑚,你這是怎么了?愁眉苦臉的?”
紅尾巴見珊瑚從冷琴霜房間里出來的時候皺著眉,連忙走上去關心一下。
“沒什么,只是我第一次見娘娘如此模樣,至少去白神山前不是這樣的?!?p> “聽你這么一說,倒也是,龍王從白神山回來之后也一直是愁眉不展。”
“就連九尾狐白顏辰女兒的生辰,龍王也沒踏足呢?!?p> “奇了怪了,這兩家聯(lián)姻不應該是好事嗎?”
“可這親事已經(jīng)是訂了的,難道還能……”
珊瑚看了一眼也陷入“愁眉苦臉”行列的紅尾巴,“你就別瞎操心了,不該說的別說,值你的班去吧。”
紅尾巴點點頭,嘆了口氣,便離去了。
龍宮花園里。
白云熙隔著上方的結(jié)界,看著自己頭頂上游來游去的小魚,突發(fā)感慨:“不知道我的那些朋友們修煉得怎么樣了?這才離開多久啊,我就開始想念他們了?!?p> “朋友?你還有朋友?”
“有啊,就是一群小魚,陪了我一個月呢?!卑自莆踝院赖卣f,“你沒有嗎?”
“我?”布不施指著自己問道,居然還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有啊,我這個人,最喜歡交朋友了?!?p> “真的嗎?那有機會介紹下吧,我也給你介紹我的朋友?!?p> “好?。 ?p> “這樣就可以認識很多好朋友了。”
“是啊?!?p> 誰人不知他布不施的朋友,就是藥材跟藥譜,只能說禽類本就有些冷漠。
“不施哥哥,你說小染他知不知道我來找他了?”白云熙已經(jīng)無聊到開始玩起了一旁的珊瑚了。
“按理說,他也該到了的?!?p> 布不施也覺得這稍微是久了點,看白云熙已經(jīng)有些無聊,只好安慰她,“些許是有事耽擱了吧,我們再等等?!?p> “我不著急?!卑自莆跤种匦伦氐首由希郧傻氐戎?,“不施哥哥,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在這里等就行?!?p> “不用,我回去也沒什么事,我陪你再等會兒?!辈疾皇┲匦伦氐首由?,不安地搓著手。
“聽說小染的母親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p> “你是說龍母嗎?”
“嗯!”白云熙點點頭,“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點什么忙?!?p> “龍母得的是寒疾,聽說是平定戰(zhàn)亂時留下的頑疾了,戰(zhàn)后這些年也沒再復發(fā)過。”
“沒復發(fā)?那不就是好了嗎?”
“我們也這么想,可是這幾天龍母突感不適,手腳冰涼,一開始,龍宮的御醫(yī)以為是女子的葵水所致,也沒在意?!?p> 白云熙托著腮,看著布不施一本正經(jīng)地給她講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但又不敢笑出聲,只好低著頭,鼓著腮幫子,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布不施察覺到異樣,便停下來問道。
“沒事…”白云熙搖搖頭,“你繼續(xù)。”
“要是不舒服可以跟我說,我可是一個醫(yī)者?!?p> “嗯?!卑自莆觞c點頭。
“后來,龍母陷入了昏迷,渾身結(jié)起了冰霜,嘴里還念叨著什么……紅色,狐貍。”
“聽上去怎么像是入了魘似的?!?p> “龍王也是這么想的,還請了釋夢師來,結(jié)果是一無所獲?!?p> “怎么會呢?”
“連夢境都入不了,那釋夢師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紅,然后就沒了?!?p> “沒了?這么可怕嗎?”
“沒了,就被推出夢境了。”
“那也不算沒進去吧?!?p> “要你管這么多,還聽不聽了?”
“聽!你說!”白云熙笑嘻嘻地答道。
兩人越說越小聲,都埋著頭講話,也沒察覺到自己的身后多了兩個人,彎著腰低著頭,在仔細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
“那最后是怎么解決的?”
“最后是……”
“是我親自解決的。”
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在白云熙腦門上空響起,嚇得兩人一激靈。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