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好,我是林溪,幾年前來過一次,您們還記得嗎?”
王卉宛當(dāng)然記得曾經(jīng)那個溫順惹人憐的小綿羊。
她和氣的笑道,“記得,記得,你是和揚兒一起回來的嗎?”
周貫中看到林溪,很感慨。
那是兒子第一次帶女朋友回來。只是沒想到那么一個乖巧的女孩竟然主動跟兒子分手,還那么決絕,讓周揚萎靡了好一陣子。
“哦,不是,我今天是單獨來拜訪的。剛回國,很想您和叔叔”,林溪很誠懇。
“哦,這樣啊,那請進,外面怪冷的”。
林溪進屋后,一眼就看到在大廳正中央掛著一副匾,寫寫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厚德載物。
和6年前的一模一樣
屋子里的設(shè)施還是當(dāng)年那樣
唯一變化的是當(dāng)年那個自卑不知所措的青澀小女孩,現(xiàn)在變成了自信,成熟的林氏集團總裁。
“阿姨,這是我從法國給你們帶的禮物,希望您和叔叔別嫌棄”,林溪奉上手里拎著的精致的禮品。
王卉宛說,“謝謝你,你能惦記我們,我們很開心”。
“今天揚兒也回來,趕巧了,我來問問他到哪兒了”。
周貫中明白老婆的意思,她得去打探周揚的態(tài)度。
而周揚此時就在周宅門外200米處。
因為他看到前面不遠(yuǎn)處停著的那輛商務(wù)車。
周揚猜林溪來了。
他還沒想好,怎么處理和林溪的關(guān)系,所以沒急著回去。
母親來電
“揚兒,家里來客人了,你知道嗎?”
“是林溪吧”
“你知道啊,那你現(xiàn)在對她什么態(tài)度啊”
“.……”周揚沒說話
“我和你爸不知道把她當(dāng)你朋友還是女朋友對待?。俊?p> “朋友”,這個問題,周揚不假思索的回答
對,他找到了答案。
“好的,兒子,媽建議你和她說清楚,免得引起誤會?!?p> 緊接著她又說,“我看她沒放下你”。
知道答案后,周揚決定先了解真相。
他拿出白色的信封,拆開。
醫(yī)院證明:腦部腫瘤,初期,患者:林溪。時間2004,6,27
也就是畢業(yè)的前幾天。
眉宇間凝結(jié)的郁氣散了,也隱隱有點心疼那時候的她。
…
“老爺,太太,少爺回來了,這次真的是少爺”,管家興匆匆地進來通報。
沒一會,周揚大踏步地走進屋里,心情不錯的樣子。
看到老媽,擁抱了一下
看到老爸打了個招呼
看到林溪,溫和地說,“中午留下來吃飯吧,媽讓楊姐燒點林溪愛吃的菜”。
周揚的態(tài)度,林溪有點受寵若驚。
陽光不錯,離吃飯還有段時間,周母便帶林溪來后花園轉(zhuǎn)轉(zhuǎn)。
雖是冬天,但周家花園卻一片活躍。
蔥蔥郁郁的一圈常青樹,有的都長得老壯了;有品種不同的梅花,正含苞待放;
有一些容易被凍的花類,都罩著透明罩子,是很有藝術(shù)感的罩子,有的造型像青蛙,里面長了很好看的蝴蝶花;有的造型像蜻蜓,里面長了小巧的水仙;還有造型像蘋果,里面長滿了三色堇,整個花園活蹦亂跳的,五彩斑斕,像春天,像夏天。
當(dāng)林溪走到一個透明人形的罩子前時,驚訝又驚喜。
她第一次來他家時,周揚親手制作的。
是不是他心里還有她?
林溪又想起周揚剛剛溫和的眼神,有絲絲期待和竊喜。
周母見她盯著這個透明的罩子看,解釋道,“這個罩子原本被揚兒收起來了,是我私自拿出來用的。今年添加了一些含羞草,之前的那盤因為天氣寒冷沒有及時搬回來,死掉了。”
當(dāng)年也是周揚問她,若她是花園里的一種植物,她希望自己是什么?
她說,是鹿鈴
鹿鈴也就是鈴蘭,小巧可人,特別嬌氣
周揚說,那他就負(fù)責(zé)保護她。
才做了這個人形罩子。
這時,管家過來請她們回去吃飯。
周揚見到她們回來,熱情地招呼,“媽,小溪,來吃飯吧”。
“周揚哥,你終于又叫我小溪了”,林溪激動的往前多走幾步。
周揚笑笑,“來吃飯吧”。
周母周父見狀,搞不清周揚的心思,兩人便少說話。
一頓飯吃得很沉默,只有周揚一個人在那滔滔不絕,看得3個人霧靄蒙蒙。
周母不停的說:“小溪,別客氣”。
周父不停地說:“是啊,是啊”
其實兩人心里一大堆尷尬
吃完飯,周揚把林溪帶到二樓。
周父周母才舒一口氣,兒子這回坑得他們很難受===
周父說:“老婆,我下午去萬陽大廈參加一個天使投資,你跟不跟我去啊”。
周母說:“去啊,在家難受~,不過我是去逛街啊”。
周父說:“那是自然,你又不懂投資”。
說完,各自換衣服,交代完管家,便一起乘坐停在別墅邊上的那輛林肯出門了
……
林溪坐在陽臺的藤椅上,還是以前的藤椅
這是一把自然形成的藤椅。
周父好多年前,爬山時遇到一位久居深山的老人,從他那里購買的。
這把椅子特別就特別在,越磨越亮,沒有一點變老的痕跡。
林溪想是否她和周揚的感情也會這樣,越來愈好?
周揚接完電話回來時,管家正好送來點心和水果,又把太太交代的事和周揚說了。
周揚點點頭,來到林溪的對面坐下。
中間的圓桌上,放了一些蛋糕,林溪在吃巧克力色的蛋糕。
“是你吩咐廚房做的吧?”
“不是,我媽叫的”。
“那阿姨怎么知道我喜歡巧克力色的”
“也許是我以前說過”
“謝謝周揚哥,你原諒我了嗎?”,林溪隱隱有點期待。
周揚頓了頓道,“原本我真的不想原諒你,但知道你當(dāng)年離開的真相后,我釋然了”,周揚一幅輕松的樣子。
林溪屏住呼吸,滿懷期待地看著周揚,“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又在一起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周揚拒絕得很干脆。
周揚的態(tài)度像一盆冰水澆在林溪身上,冰冷刺骨
林溪擠出一絲微笑,鎮(zhèn)定問道,“周揚哥,那你說釋然了,是什么意思?”
周揚嘆了一口氣,“以前不原諒你,是因為你為了所謂的優(yōu)秀和我分手,我無法接受,我會自責(zé),認(rèn)為自己沒做好才讓你有這種感覺。
知道真相后,我理解你,也同情你。
可這些都過去了。
此刻,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恨你,但也不愛你。”
周揚的眼神盯著遠(yuǎn)處那一只鳥,終于它可以飛離過去的的那段記憶,繼續(xù)朝前走去了。
林溪一動不動,盯著周揚,眼神悲涼又無助
放在以前,周揚一定會特別心疼,可現(xiàn)在,他也會為她難過,卻沒有愛了
“小溪,曾經(jīng)你在我心里無人能敵,可如今,愛已經(jīng)走了,我對你只有憐惜”,周揚又輕輕的說道
“周揚哥,我知道了,那我以后還能來你家,來看望伯母他們嗎?”
“當(dāng)然可以,我們家隨時歡迎你來”,周揚以為她放下了,也很開心。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們”,林溪擦了擦眼中的淚,拿包要走
“等一下,你現(xiàn)在身體無恙了吧”?
“嗯,我完全好了,放心吧,謝謝”,林溪眼神有點躲閃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