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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二十年

第五十二章 到位了到位了

青玉二十年 HPL 2035 2019-06-11 10:00:00

  稍微打了個盹,不受拖延癥困擾的嚴方任就再一次出了門。

  坎水宮主宮這邊剛忙完地水師的事情,結果又接到澤水困的密信說風水渙私下里在做小動作。澤水困在信里說得有理有據(jù),信封印完好,密文無錯。主宮便給風水渙的上座們發(fā)信詢問情況,然而沒有收到一封回信。主宮很生氣,又送了封信,指責風水渙懈怠不忠,違反坎水宮條例。

  而風水渙的上座壓根沒收到上一封信,看到第二封信時都一臉詫異,感覺受到了侮辱。外加確實已有分離之心,個個心里都打起了算盤。

  不過表面上還是好好地回了封信表示無事發(fā)生歲月靜好。

  而主宮心中仍有疑慮,免不得要派人去親自探查一番。

  恰在此時,又有消息傳來說某地又被地水師的人突襲。地水師上座舉行臨時會議,一撥人拒不承認,而另一撥則有人證在手,會上幾方吵得不可開交,不歡而散。

  隨后,主宮的消息也送到了地水師。不管真相如何,這點破事剛平息下去就又被翻起來,水無心真的想把這些上座全部換掉。

  禍不單行,那邊被派出去搜人的水澤節(jié)被嚴方任故意留下的錯誤線索誤導,幾派人越走越遠,越來越分散,竟彼此間斷了聯(lián)系。別說自己人了,主宮都找不到水澤節(jié)的確切位置。

  水無心看著下面這幫人雞飛狗跳,問自己的心腹泠曜道:“曜兒,本宮該怎么懲罰他們才好?”

  泠曜慢悠悠地給她剝了個石榴,遞過去一捧血紅的石榴籽,道:“還是先把水澤節(jié)的人找回來吧?!?p>  阿林山巔,第六堂堂主再一次匆匆趕往印樂知的書房,帶進一片山頂已有秋意的涼風。

  印樂知見他進來,揉了揉眉心:“又是誰?”

  第六堂堂主將手中冰涼的信恭恭敬敬地呈上。印樂知接過一看,尚未拆開的信封上大大咧咧寫著:“給印樂知”。

  這稱呼,除了他已故的父親就只能是天地無一了。印樂知隨手拆開,果然,信里寫著:“來日爺再與你敘舊情。亦炎蘇。”

  紙的觸感和平時見的輕軟薄韌不同,對著燭火看還有奇怪的紋路,印樂知總覺得這是什么動物的皮。

  他摸了摸臉上的假面,竟覺得手感和紙有點像。

  印樂知對著信又看了幾遍,把信折好收起還給第六堂堂主,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看這時間和信上的意思,天地無一應該早過了阿林山。

  總算是把天地無一暫時引去了坎水宮。印樂知閉上眼,驚風閣余了一口氣,可以開始為接下來的幾種發(fā)展走向準備準備。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主宮派人去查風水渙的勾當,結果還真查出了一點蛛絲馬跡?;胤A水無心后,水無心大怒,要按坎水宮條例處罰涉事人員。

  一開始聽說要被懲罰的風水渙上座們慌張不已,紛紛向主宮剖析肝膽。

  泠曜對水無心道:“風水渙的心思昭然若揭,即使現(xiàn)在個個一副思過的樣子,不殺雞儆猴的話,免不得再犯。”

  水無心深以為然,對風水渙依舊嚴格,毫不松動。

  出了趟遠門的嚴方任終于又回到了亦炎蘇的“小房子”。他在外面暗搓搓布下陷阱,看所有事情基本都按他設計的方向發(fā)展后,便披星戴月地往回趕,路上都不敢多做停留。

  為什么呢?

  他怕瑞安瀾那個手殘一個人在家把自己給作死了。

  還好。他抵達后舒了口氣。瑞安瀾還活蹦亂跳的,臉上滿是健康的粉紅。

  然后他伸手摸了下瑞安瀾的頭,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已經打了滿頭的結。估計是每次洗完頭都沒好好梳,然后在床鋪上扭的。

  并且他看到瑞安瀾換下的臟衣服都堆成一副要被扔掉的姿態(tài),因為不會洗。

  嚴方任覺得她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吧。

  十九歲的嚴方任此時領悟到了一個真理,為人父母不可像天地無一那般全知全能還大包大攬,不然子女的下場就會像瑞安瀾一樣。

  有的生活方面是個十足的傻瓜。

  嚴方任只得先不管自己,把瑞安瀾拖進屋子,在梳妝臺前按下,給她把頭發(fā)梳順溜了。

  他怕扯痛瑞安瀾,梳得又慢又輕。瑞安瀾坐著無聊,就問他:“咋樣啦?”

  嚴方任便把坎水宮現(xiàn)在的情況跟她細細講了一遍。

  瑞安瀾聽得心花怒放,瘋狂夸贊嚴方任。嚴方任只得扶住她:“說歸說,坐好了,別扯到頭皮又喊疼?!?p>  “現(xiàn)在就差最后一步?!眹婪饺卫^續(xù)替她梳頭,從鏡子里看了一眼瑞安瀾。

  “到位了到位了?!叭鸢矠懟氐馈K龜傞_手掌,手心里有四枚小拇指甲蓋大小的漆黑菱形刀片。

  嚴方任不知那是何物,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這好像和天地無一那條玄鐵鏈上纏著的刀片一模一樣。

  瑞安瀾把四片刀片扔在桌上,刀片在紅木桌上撞了幾下,刮出幾道慘白的劃痕。她道:“再等幾天。”

  嚴方任伸指按住那些蹦跶的刀片:“好?!?p>  給瑞安瀾倒騰齊整后,嚴方任回自己屋睡了過去。這一睡就是一天半,中間一次都沒醒來過。

  等他再睜眼時,只覺得饑腸轆轆。外面一片漆黑,已是到了深夜。他坐起身緩了緩,推開門,一封夾在門縫里的信飄落。

  信封上沒有字,他蹲下身先觀察了一下,就是一封普通的沒有殺傷力的信,才把信撿起來拆開。

  信里只有薄薄一張紙,寫著:“在哪兒?我馬上到?!?p>  落款只有一個“青”字。

  嚴方任登時耳里都是心砰砰跳動的聲響。

  他的阿青要來了。

  他剛提起筆準備寫回信,又猶豫了。瑞安瀾此時突然從門邊伸進個腦袋,問道:“寫啥呢?”

  嚴方任放下筆:“給朋友的回信。”

  “哦。”瑞安瀾把半個身子也探了出來,“那你一副要寫又不敢寫的樣子干啥?”

  “……”嚴方任心想,這不是怕暴露咱倆的地點么。

  結果瑞安瀾聽完小手一揮,回道:“不慌,寫!沒幾天了?!?p>  嚴方任便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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