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娘不自然的打著哈哈,想把這個問題略過去。
盛晚夜見她的反應,心里也有了答案,不知道是哪家看上她了,仔細想想,好像除了“紅妝閣”,自己也沒有可入別人眼的東西了吧。
“喜娘,您也知道,我沒有什么親人了,自然也沒有什么靠山,我也只是想知道,日后有可能會嫁給一個什么樣的人而已?!?p> 盛晚夜扮著可憐,打算撬開花喜娘的嘴,可還未等她開口,樓下有了動靜。
“我那未過門的小娘子在哪呢?快出來讓我瞧瞧!看看比那花魁漂亮不?”
放蕩無禮的聲音在樓梯間響起,花喜娘一聽這個聲音,直接怒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罵道:“這個不知禮的孩子,怎么上這里來了?”
花喜娘本想出門看一看,又想到盛晚夜還在這,便對她囑咐道:“今日對不起盛姑娘了,還請你好好在里面待著,千萬不要出來,記住,千萬不要出來!”
盛晚夜點頭應下,借著窗戶縫,看著花喜娘扭著那放肆無言的人的耳朵,把人帶到了另一個包間。
那人,應該就是花喜娘今天約她來這的原因吧,只是看著情形,花喜娘,也是被人坑了吧。
包間的聲音隱隱約約能聽到聲,可要是真分辨出內容,就很難了,盛晚夜對此也一點不關心,畢竟,她今日只是來赴宴的,至于,中間出了什么差錯,這,可就不管她的事了。
盛晚夜淡定的喝著茶,稍莫片刻,小二進來了。
“姑娘,喜娘剛才吩咐我們,讓你從后門先走,還讓我們給您說聲,今日的事真是抱歉。”
小二也只是一個傳話的,話傳完,見盛晚夜也沒動靜,不免開口提醒,“姑娘?該走了,不然,一會兒人多的時候,便不方便了?!?p> 姑娘家的名譽,豈能兒戲?
盛晚夜仿佛沒聽懂小二話里的意思,反而對小二說道:“我一個客人,來你們這里吃飯的,你讓我正門進,后門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呃……”小二也一時詞窮,他也沒想到盛晚夜會較真。
“姑娘,你可能有所不知,剛才在樓梯間大聲喊叫的那人是個潑皮,別看家里有些家底,可人,是個孬的,不知道為什么花喜娘會給您介紹那家的,但凡老大或者老三,都比這老二好得多?!?p> “哦?”盛晚夜佯裝才知曉這事,“原來是他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
小二著急勸到,“姑娘,趕緊走吧,花喜娘現(xiàn)在攔住了那人,再不走,萬一那人見到了姑娘,姑娘,您的名聲可就不保了!”
盛晚夜見小二都急得快要哭出來了,也收起逗弄的心思,“幫我換間雅間,另外,再替我準備一些你們酒樓拿手的吃食,我?guī)Щ厝ィ偛荒懿蛔尮媚锛业膩砭茦抢锝袀€菜吧。”
小二腦筋一轉,想明白盛晚夜的意思,連忙應下,“是是是,您說的是,東邊的雅間風景正好,光線也足,我這就帶您去。”
“還勞您在這里等會兒,我這就為您點菜去。”
這間雅間是從內里穿過來的,并沒驚動外面看熱鬧的食客,而且,這一間雅間從里面可以單項阻斷外面的來人,落好栓子之后,也不怕突然被人推門而入,嚇到人。
小二走之前貼心的又為盛晚夜起了一壺新茶,喝著茶的盛晚夜聽著外面食客毫不遮掩的談論聲,知道了剛才大聲喧嘩的人到底是誰。
馮家。
那不是青梅最后去的東家么?
這么巧?
真的有這么巧的事么?
雖然婚姻大事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主,可,剛才,花喜娘的態(tài)度明顯是要自己點頭同意了,才會把事情定下來。
可是,自己又不瞎,怎么可能點頭承認自己看上那花花公子了?
這里面還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
馮氏在內里端坐著,嬤嬤抬手示意仆人都下去吧。
馮氏喝著茶水,心情大好,“二郎去那里了?”
果然,馮氏是知道馮二郎去鬧酒樓的事。
嬤嬤上前揉著馮氏的肩膀,說道:“奴婢親眼看著他進去的,在大路上,都能聽見二少爺?shù)拇笊らT,估計,那盛掌柜應該被堵在里面了,要不然,也得從后門出來,只要被咱安排好的人看見,她,跑不了了!”
馮氏聞言,嘴角挑起一個諷刺的弧度,“讓她跟我斗,毛都沒長全的丫頭,竟然敢扶我的面子,搶我馥雅閣的生意!”
“砰!”
茶盞被大力擲在桌面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夫人莫氣?!?p> 嬤嬤又告訴馮氏酒樓后來發(fā)生的事,有些擔心道:“那花喜娘……,奴婢看著她,似乎不太愿意了……”
嬤嬤擔心的話并無道理,馮氏與花喜娘相交甚久,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能把她忽悠的去給馮二郎說媒,已經(jīng)是費了很大功夫了,也沒指望她能夠把親事說成,那盛晚夜又不是瞎了眼,傻了冒,怎會同意嫁給馮二郎。
嬤嬤還是有些擔心,花喜娘萬一因為這件事記恨了馮氏,那……
馮氏知道嬤嬤所想,笑著安慰道:“你放心,記恨到不會,最多也就說完幾句,然后,還是該說媒的說媒,該結親的結親,不會把怨氣發(fā)泄在大郎和三郎的身上,那人,我摸得明白,不必擔心?!?p> 嬤嬤順著馮氏的話,繼續(xù)說道:“還是夫人先智,那等明日人上門來問罪,咱就說幾句軟話,畢竟,這事情是二少爺挑起來的?!?p> “對啊,這事是二郎挑起來的,和我這個做后母的一點關系都沒有,我該說的說了,該勸的我也勸了,奈何人家不聽,不理……”馮氏這幾句話說的好委屈可憐,若不是看她臉上還猶帶著諷刺的笑,說不定,真的會被她動容的臺詞騙到。
“夫人的苦,那些外人又怎么會知道呢,還說是夫人的好姐妹,也不知道站在夫人的立場多想想,多幫幫,竟整天幫理不幫親?!?p> 花喜娘也是受朝廷俸祿的官家人,又是負責男女婚配,無形中,能操控的權利很大,幸虧為人處世之道不偏不頗,但還是有人忌憚,有人嫉妒,馮氏明顯是后者。
明明是一起長大的姐妹,自己努力奮斗拼來了一個小娘的位置,可她,花喜娘,卻能自己挑選自己喜歡的夫婿,憑什么!
馮氏越想越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