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大家都留意平地上,或是第十座山另一外面時。
在第十座大山這一面,卻有一處極為隱蔽的地下石洞,在石洞的深處,一塊石床上正座著一位很瘦的修士,他滿頭垢發(fā),完全看不清他的臉,他的衣裳極為臟破,雙腳露在外面,整個形像完全像一個乞丐。
他被剛才的打斗驚醒,沉默很久后,他還是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眼睛雖是慢慢睜開,眼睛卻閃過一絲奪目的光芒,他的身上也頓時透出無比強(qiáng)大的氣息,這種氣息極是恐怖,使整個石室都微微輕震了一下。
不時,氣息消失,他微微抬頭。
“遺忘之地又開啟了嗎?這是多少次開啟了?我都記不清了!”
他口中喃喃,黑密長發(fā)的縫隙中,那一雙陰幽的眸子閃過一絲迷茫。
“歲月的長河,洗不掉我的怨恨!我……,終究……,還是放不下?!?p> 他沒有起身,雙手的印訣微微一掐,只是神識好奇的探出,奇怪的是,他的神識不像方遠(yuǎn)他們,竟然不被這片世界的禁錮所束縛,居然能察看很遠(yuǎn)的地方。
咦!
“這年輕男子的氣息怎么感覺這么熟悉?”
“不可能的,應(yīng)該不是!這里的修士怎么可能有人會有這種氣息!”
“看來是自己沉醒太久了。唉!”
“哼哼!”
而他旁邊卻還有一人,卻是陰冷一笑。此人也是蓬頭垢面,像是乞丐,與先前之人不同的是,此人頭發(fā)花白,也能看出他有些蒼老的容顏,而他的身上卻被一條粗大而奇異的鐵鏈鎖著全身,他的身下盤座之地,更是有一道禁制,使此人難以爭脫,被禁在另一塊石床上,不能動彈。
他眸子幽黑,看了一眼外面,又道:“我們玉清門乃是上古宗門,有這樣的氣息也在情理之中。”
先前之人看了一眼此人,不由得哈哈大笑:“上古宗門?若是上古宗門又何故被囚于此處?!?p> “你……,走著瞧!此修士非比尋常!”
兩人在里面斗嘴的同時,在平地上!
剛才,方遠(yuǎn)只覺身體被人突然看透一般,身子一震。他瞳孔一縮,眼露奇異的瞧向了第十座大山的一處山間,那一處是亂石,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他心中驚異,剛才分明有強(qiáng)者在窺視他。方遠(yuǎn)心中顫動,看不出所以然,他收回目光,看向宋大公子,正待開口。
宋大公子卻道:“方掌門,真是好心機(jī),你修為渾厚,我不是你的對手。只要你放過我,我宋家愿意與你共享這第十座大山的機(jī)緣?!眲偛潘f把這第十座大山的機(jī)緣全送給方遠(yuǎn),只不過是為拖一下時間而已。
而且他說此話時,卻沒有慌張,若真是有生死危機(jī),他還有其他手段。
說完之間,他的手中已緊緊的握好了一枚玉簡,這枚玉簡是一枚傳送玉簡,可以在遺地之地進(jìn)行隨機(jī)傳送,只是這種傳送玉簡極少,又是一次使用玉簡,宋家也僅有幾枚,都是花大代價來的,所以宋大公子才舍得用。
方遠(yuǎn)冷不丁的悄悄他手中的東西,道:“這次,說的是實話嗎?”
“當(dāng)然,方掌門難道不愿與我宋家結(jié)盟嗎?”為了修行資源,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也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與玉清門結(jié)盟,不過是權(quán)益之計罷了。
聶秋寒震怒,看著宋大公子。
方遠(yuǎn)冷冷一笑,當(dāng)然看出這其中意思。
“本掌門還是那句話,第十座山的機(jī)緣各憑本事吧。但是,你等剛才竟不要臉的同時出手,傷我玉清門的大師姐,本該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來道謙。不過本掌門修行超脫,不喜歡打打殺殺,再加上本掌門心地純潔、善良友愛,可謂宅心仁厚、心醇?xì)夂汀⒋罅x無邊,……?!?p> 方遠(yuǎn)一邊說著,一邊搜刮著所有贊美自己的詞語,好不容易說了十來個,方遠(yuǎn)卻沒有停下,還在邊想邊說。
若是周浩在此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更多的詞語來贊美本掌門,唉,門下弟子中還是只有周浩最了解自己的心意啊。
方遠(yuǎn)邊說,一邊心中感嘆。
其他人卻是越聽越是古怪,最后一個一個臉皮跳動,眼神怪異的看著方遠(yuǎn)。
無恥!
真是太無恥了!
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用上百個詞語來贊美自己的修士。
而且,他說不喜歡打打殺殺?剛才才叫囂著繼續(xù)呢。
他心地純潔,善良友愛?先前還掠走了前面幾座大山所的資源。
他忠實老實?鬼才信!
連蘇婉兒都聽下去了:“無恥加傻子!”這樣子倒有點(diǎn)像她所了解的玉清門大憨!
方遠(yuǎn)轉(zhuǎn)頭,很是無辜的看了一眼蘇婉兒。蘇婉兒正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唉!若是這些贊美之言從周浩嘴里說出來說好了。
方遠(yuǎn)回過頭來。
宋大公子看著方遠(yuǎn)說完了:“那方掌門的意思是放我等離開了?”
方遠(yuǎn)眼睛看向宋大公子的儲物袋,很有深意的道,“當(dāng)然!本掌門可以放爾等離開,但是……。你們每個人都必須交出一百枚下品靈石,或是一枚中品靈石,這就可以離開了。”
“每個人!一百枚靈石?”
眾人驚道。
“可是,方掌門,我等都沒有出手?!彼魏痈且荒樋啾频牡?。
他先前準(zhǔn)備尋人幫忙,然后制住方遠(yuǎn),搶掠他所得的修行資源。現(xiàn)在,即便是宋大公子與聶秋寒兩大天驕同時出手,都沒能制住他,反而自己的修行資質(zhì)要被搶掠,他如何不苦逼。
“是啊。我等都沒有出手。”其他宋家子弟也吵嚷著。他們其實就相當(dāng)于看客,都沒有出手啊,為何也要交一百靈石賠禮道謙。而且,他們雖是強(qiáng)大的宋氏修行家族子弟,為了提升修為,卻也是有多少就用多少,那有一百枚靈石的存款啊。
方遠(yuǎn)淡淡一笑,“沒有出手?你們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家大公子出手,同聶秋寒一起以多欺少,以強(qiáng)凌弱,你們是宋家子弟,竟置若妄聞,絲毫沒有勸阻之意。難道爾等無錯?”
“……?!?p> 我艸。沒有出手也要被賠,“能不能少一點(diǎn),十枚靈石也行啊。”
“不能,一枚靈石都不能少!”方遠(yuǎn)斬釘截鐵的道。靈石關(guān)系他抽獎,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這時,看著眼前情境,估計有不少靈石進(jìn)帳,連系統(tǒng)都稱贊了方遠(yuǎn)幾句。要知道,這些靈石以后都會是他的。
宋大公子心中一疼,一百枚靈石對他來說也不是小數(shù)目,他想了想,還是狠狠的道:“好!可宋某現(xiàn)在也沒有這么多靈石?!?p> “是啊,我只有三枚靈品。”
“一百枚靈石都沒有嗎?那就有多少交多少,余下的,你們可以寫欠條?!?p> “欠條?”
“好!”宋大公子心疼,但相對較而言,一百枚靈石比傳送玉簡要劃算得多。
接著,方遠(yuǎn)了也收了修為,開始收取靈石,楊林也從儲物袋拿出紙筆,這些東西原來是用來方掌門寫詩之用。
首先交靈石的是宋大公子,宋大公子只有十二枚下品靈石,至于中品靈石,他卻一枚都沒有。
宋大公子還差八十八枚靈石,寫上欠條,然后落款蓋上血印,方遠(yuǎn)收好,宋大公子憤意滿滿,正欲離開。突然,方遠(yuǎn)卻單指一點(diǎn),控制著宋大公子手,還沒等宋大公子反映過來,方遠(yuǎn)一把抓過宋大公子手中的玉簡,緊緊的握在手中。
“你……?!彼未蠊诱鹋?,轉(zhuǎn)身欲戰(zhàn)。
那是他的傳送玉簡,可以在遺忘之地能傳送的玉簡。就算是他們整個宋家,也只有三枚了。
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方遠(yuǎn)斬殺,可看著方遠(yuǎn)修為又散出,他現(xiàn)在那里還是他的對手,他喘了幾口粗氣,雙拳緊握,恨恨的道:“不是說好,一百枚靈石,我等即可以離開?!?p> “欠帳不要利息嗎?本掌門這是先收取利息。”
尼瑪!還要收取利息。
真是太無恥了。
可偏偏他們又反抗不了。要知道,連兩大天驕同時出手都敗下陣來,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宋家子弟。
方遠(yuǎn)感受了一下玉簡,有陣法閃動,想來能把宋大公子隨時捏在手中,定有大用處,便道:“嗯,這東西不錯。本掌門是個明事理的修士,大公子欠帳的利息,我一枚靈石都不會再收取了?!?p> “方遠(yuǎn),你走著瞧!”
看著宋大公子向第十座大山那一面離去,方遠(yuǎn)喊道:“宋大公子,利息雖沒了,可你還欠我八十八枚靈石的本金呢。記得早點(diǎn)歸還,若是不然,本掌門只有屈身來你們宋家討要了?!?p> 宋大公子一聽,一個咧咀,飛行的身子差點(diǎn)沒從空中掉下來,他瑪?shù)?,真是倒霉透頂,他怎么會遇到這樣一個掌門。
“哈哈哈!我玉清門這小娃很有意思,真有意思!”
在方遠(yuǎn)繼續(xù)收取靈石之時,在隱蔽的石洞中,被囚的老者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石洞在山的內(nèi)部,他的笑聲沒有絲毫傳出,外面的人卻也聽不見。
“不過是練氣境的小娃,你倒是很看重于他?!?p> “不錯!這小娃的修為很是不凡!”
“他修為不凡?要不,我們來打個賭,他馬上就要上第十座大山了,若是他在兩柱香內(nèi),能破開第十座大山上所布的禁制,上得山頂,我就渡一些修為給你,你可以用來減輕鎖魂鏈帶給你的痛苦。若是你輸了,你就告訴我玉清門護(hù)山大陣的陣眼所在?!?p> “休想!”
知道了陣眼,便可以全力攻擊陣眼,陣眼一破,更個護(hù)山大陣就被全部崩潰。
“不敢賭?就算你不說,等老夫出去,若是想破你們玉清門,你們玉清門護(hù)山大陣又能堅持多久?”年輕一些的修士冰冷著道。
“你要出去了?”被囚的修士驚異,依他的修為,他所說不假。
“在一個地方呆久了,終歸是要出去的。唉!好久都沒有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盤坐的修士頭微微一揚(yáng),他的目光仿佛想穿過石壁,穿過這遺忘之地,看到外面的世界。
可眼下,他還得等,等鎖魂鏈上禁制再弱一些的時候,等鎖魂鏈上的禁制最弱的時候,他就可以破開這禁制的最后三道關(guān)口,將鎖魂鏈?zhǔn)諝w已用了。
他低下了頭,看著被囚的老者,無聊的道:“你敢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