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她似乎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霍伊特警長怪異地笑著。
手上動作不停,給杰蔓血肉模糊的腦袋裹上一圈“保鮮膜”。
“別說廢話,快點(diǎn)弄行么!”
韋良玉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指縫里這濕滑的觸感讓他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霍伊特警長奇怪地看了韋良玉一眼,隨后搖搖頭:“瞧瞧你胳膊上都是血,這該死的小妞....”
這一次韋良玉臉色鐵青,緊咬著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他怕一開口就會吐出來。
這撲鼻而來的血腥味,他今晚注定得失眠。
霍伊特警長不慌不忙地裹著“保鮮膜”,嘴上的念叨同樣是不停:
“真是讓人懷念,我以前做巡警的時候,經(jīng)常和這些年輕的小妞打交道....”
霍伊特警長說著頓了一下,朝著車外啐了口唾沫,望著杰蔓滿是血污的下半身露出邪惡的笑容。
“瞧瞧這里濕成什么樣了,你們都對她做了什么....”
兩人花費(fèi)了一番功夫,總算是把杰蔓給變成了“人形木乃伊”,從頭到腳都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
“感謝你的配合,霍伊特向你致意。”
霍伊特警長一手抱著杰蔓,另一只手在韋良玉的肩膀上拍了拍,頓時在其襯衫上留下個血手印。
“這個女孩我就帶走了,你們最好在夜幕來臨前找個安全的地方?!?p> 把杰蔓硬塞進(jìn)后備箱后,霍伊特警長對著任炳中擠擠眼睛,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里晚上可不太平,先生們。”
任炳中眉頭皺了皺,剛想要了解清楚,霍伊特警長卻是鉆進(jìn)警車內(nèi),朝著老克勞弗磨坊后方開去。
“怎么搞得,不是說和那老東西一塊調(diào)查么,他把人帶走了我們查個屁?”
韋良玉走到任炳中身邊,有些不悅地開口道。
杰蔓的尸體被帶走,這意味著完成主線任務(wù)的過程會更加困難。
“你們不覺得這位霍伊特警長不太靠譜嗎?”任炳中推了推鏡框,目光深邃地開口道。
“這....”韋良玉猶豫了一下,他的確也覺得霍伊特警長有些不對勁。
或者說....有些不專業(yè),并不像是一個警長。
他還是第一次見人用大號保鮮膜轉(zhuǎn)移尸體,正常的不應(yīng)該是類似于裹尸袋那樣的么?
即便這個世界再落后,也不至于拿大號保鮮膜這樣的東西裹尸,這么想來,這位警長的確是十分可疑。
“上車,我們跟在他后面,或許能弄清杰蔓恐懼的源頭?!?p> 任炳中說罷率先鉆進(jìn)面包車?yán)?,即便杰蔓的尸體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走,但車內(nèi)仍飄著一股濃郁不散的血腥味。
韋良玉露出苦惱的神情,不情不愿地跟著鉆進(jìn)車?yán)铩?p> 在任炳中的操控下,面包車緩緩發(fā)動,同樣朝著老克勞弗磨坊后方駛?cè)ァ?p> ......
休威特家族的老房子前。
皮臉扛著王雨媛從門前的玉米地鉆出,眼神空洞的王雨媛完全放棄了掙扎的念頭。
在她白皙的左腿上是皮肉綻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正不斷滲出鮮紅的血液。
這是她試圖逃跑時,被皮臉用鏈鋸砍在左腿上所導(dǎo)致,在皮臉這并不存在什么憐花惜玉。
無論男女老少,鏈鋸之下眾生平等。
因為失血過多,王雨媛的嘴唇早已看不到任何的血色,虛汗不斷從皮膚中滲出,讓薄薄的制服布料與肌膚黏糊糊地貼合在一起。
走進(jìn)彌漫著一股霉味的老房子中,皮臉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流露出罕見的神采。
這里是他的家,他對于這里無比眷戀,只有在這里他才可以擺脫人皮臉這個惡魔般的身份。
在家人面前,他永遠(yuǎn)是托馬斯.休威特,永遠(yuǎn)是一頭溫順的小羊....
皮臉扛著臉色蒼白的王雨媛,走到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入口。
幽暗的樓梯入口沒有任何的光源傳出,木質(zhì)的樓梯表面爬滿大片墨綠色的苔蘚,這里的氣味簡直如同垃圾場一般令人作嘔。
皮臉像是扔麻袋一般,面無表情地把王雨媛從入口扔了下去。
一瞬間,濃郁的黑暗便將她吞噬,只能聽到不斷傳來“嘭!嘭!”碰撞聲,證明著王雨媛正在不斷滾下樓梯。
“撲通!”
年久失修的地下室常年漏水,地板上堆積著骯臟的污水,從樓梯上滾落而下的王雨媛,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砸進(jìn)污水之中。
鼻子口腔瞬間涌進(jìn)苦澀而難以形容的液體,這種糟糕的感覺也讓王雨媛暈乎乎的大腦得到暫時的清醒。
“咳咳!”
王雨媛狼狽地從污水中爬起來,此時的她哪里還顧及得了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咳嗽著。
傷勢嚴(yán)重的左腿浸泡在污水里,鉆心的疼痛不斷侵襲著她的大腦。
王雨媛咬著牙,支撐著墻壁從地上站起來,此時她的眼睛已經(jīng)能夠勉強(qiáng)適應(yīng)地下室這濃郁的黑暗環(huán)境。
皮臉還在她頭上,王雨媛只是掃了身后的樓梯一眼,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轉(zhuǎn)而摸索起地下室的環(huán)境布置,試圖找到什么能夠逃出這個鬼地方的辦法。
很快,她便被一個大物件攔住了去路。
王雨媛努力辨認(rèn)著這個大物件,隨即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攔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架鋼琴?
這種鬼地方怎么可能出現(xiàn)一架鋼琴?!
王雨媛咽了咽唾沫,試探性地在琴鍵上稍稍用力,頓時響起的鋼琴聲嚇得她渾身僵硬,腳底發(fā)寒。
萬幸的是,皮臉?biāo)坪醪]有打算下來查看的意圖。
王雨媛稍稍松了一口氣,繼續(xù)艱難地在漆黑的地下室摸索著,沒走幾步她卻又踢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足球?”
王雨媛剛升起這個念頭,便立刻被她否決,剛剛反饋的觸感可并不像是個足球。
出于疑惑,王雨媛俯下身子在面前的污水里到處摸索著,很快她便碰到了那個圓滾滾的物體。
入手的感覺滑膩,就好像燉的很爛的蒸肉....
王雨媛沒由地冒出這個奇怪的想法。
除了這糟糕的觸感,她手指又碰到一團(tuán)纏繞的“絲線”,這些“絲線”十分脆弱,她輕輕一扯便扯下一大團(tuán)。
隱隱的,王雨媛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老天保佑,希望這個圓滾滾的“球”別是她想的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