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世紀(jì)中葉,佛教經(jīng)南絲綢之路由印度傳入峨眉山,藥農(nóng)蒲公在今金項(xiàng)創(chuàng)建普光殿。
這峨眉山不同其他的山,這里的山高低起伏錯落有致。其下已經(jīng)是初夏時分,這里卻依然有皚皚的白雪,隨著地勢的高低,匯成了一池雪水,深不見底。
潺潺的流水,沖出了石頭的間隙,由幾座石橋間或相連。翻過這座山,眾人來到了虛無縹緲的仙境,隨風(fēng)飄曳的霧氣在眾人的驅(qū)趕下,一會兒多,一會兒少。隨著步伐的深入,眾人感到了一絲絲的秋意。
果然,在這云霧下,是紅黃相見的紅葉,那紅的一點(diǎn)和黃的一點(diǎn),把白影襯托的更加婀娜多姿。
蜀國多仙山,峨眉邈難匹。
周流試登覽,絕怪安可悉?
青冥倚天開,彩錯疑畫出。
泠然紫霞賞,果得錦囊術(shù)。
云間吟瓊簫,石上弄寶瑟。
平生有微尚,歡笑自此畢。
煙容如在顏,塵累忽相失。
倘逢騎羊子,攜手凌白日。
這是李白的《登峨眉山》,正是對峨眉山的最好褒獎。
可二人無暇欣賞這里的風(fēng)景,便施展輕功快速往峽谷那里飛去。
雖說楊莜婷已經(jīng)受在深山中老人的指點(diǎn),但與現(xiàn)在的段思平想比,還是有不少差距的。畢竟在六脈神劍內(nèi)力的作用下,其凌波微步的步伐已然登峰造極。
段思平見楊莜婷跟的十分吃力,就只好放慢腳步。大約有一袋煙的功夫,這段思平二人已經(jīng)到了一座布局十分奇特的莊園前。
平淡無奇的門廊上寫著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明月莊園”,如果不是這莊園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沒有人知道這里面會有什么。
青磚綠瓦,郎雕雀閣,鳥語花香,這里面跟外面一樣,都是樸素?zé)o常,顯然這莊園的主人是十分有涵養(yǎng)的人,此處別有一番意境。
段思平在落星坡救鄭興致將軍的事跡,已經(jīng)在江湖傳遍了。段思平報出名號,這管家自然就引二人往里面走去。
莊園樸素歸樸素,可二人竟然轉(zhuǎn)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足見這莊園到底有多大。
忽聞,郎朗的讀書聲響起來,散播在這小天地內(nèi)。
看來這莊園的主人不光懂武功,還是一位得道的高人,文經(jīng)武緯樣樣精通。
穿過院子,及至屋前。管家推門走了進(jìn)去,還沒等打量屋內(nèi)陳設(shè),便聞到了那久違的書香之氣。屋內(nèi)依墻擺了張涂黑漆的八仙桌,并兩把同樣涂了黑漆的椅子。墻上排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文人書畫也已經(jīng)插滿了畫缸。墻上掛了一副沒有署名的山水字畫,看得出畫作者運(yùn)筆瀟灑,意境悠遠(yuǎn)。
管家請二人留步在此,便推門而出。
段思平還未曾欣賞完這墻上的字畫,就聽得外面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抬腳輕盈,落腳大方,單從這腳步聲上判斷,此人的輕功實(shí)屬了得。段思平二人便趕緊向門口走去,迎接這莊園的主人。
“吱呀”
從屋外走進(jìn)來一位龐眉皓首,鶴發(fā)童顏,面如滿月,目似秋水,白中透出紅潤,滿身偷著佛家打扮的老人。
段思平還未曾開口,那老人便開口說:“老衲有失遠(yuǎn)迎,罪過,罪過?!?p> 老人抬頭看向這相貌堂堂,頗有王者風(fēng)范的段思平,不禁愕然一番。
這一來二去,段思平才知,在這莊園中,還有其他的訪客。同樣也為討要武功淵源。
如此說來,這事情所謂一致,段思平便跟著莊主,前往正廳。
這正廳起名“歸心閣”,卻也是十分的有意境,二人無從思量這歸心閣的擺設(shè),便落了座。
段思平未曾說出自己所求之事,便也就沒有開口,且聽其他人是如何問答問題。
段思平從字里行間,才明白,這莊主竟是來自佛家,怪不得自稱老衲。從呼吸的勻稱上來看,的確得佛家真?zhèn)鳌?p> 老衲自稱法號為法誠,卻未曾說出在哪里受戒,也未說出在哪里落俗。
其他的訪客,問的問題段思平都沒有聽過,但從字里行間,卻是在認(rèn)定某一個事情。
老衲的回答,巧妙機(jī)智,不曾摻雜主觀的臆斷,這訪客也討不到想要的答案,便準(zhǔn)備起身離去。
就在訪客轉(zhuǎn)身之際,忽然看到段思平,那些訪客驚呼道:“兇手不正是在此嗎?”
段思平和楊莜婷根本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么。
法誠便開口說:“段施主,從大理遠(yuǎn)道而來,怎可能去洞庭湖,興風(fēng)作浪?!?p> 那訪客便說:“我親眼見到此人,還會有假?!?p> 那幾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便說出他們此行的目的,原來這一行三人來自洞庭湖畔的魚幫,前段時間,有一位身手十分厲害的高手,殺進(jìn)他們的魚幫,那高手手法簡潔明了,招招要人性命,幾位高手全都死于那人的手下。
那人留下一封信,便走了。
楊莜婷矢口否認(rèn),她說,她可以為段思平作證,二人從沒有去過洞庭湖。
法誠大師雖說想有意偏袒段思平,可事實(shí)都擺在面前,只好讓魚幫的人拿出書信來。
這書信之意“見聞,十年前無量山之浩劫,吾痛恨殺父之仇,今仇怨已報,如若報仇,且來明月莊園,我等之。段思平敬上。”其大意無非是在報殺父之仇,段思平心想從來沒有寫過這樣的書信。但這字跡卻真的是段思平的。
想想報仇的邏輯,如果真的是報仇,斷不可能留下此信,這不明白著就是栽贓陷害嘛。
這剛開始的一幕也就了然于胸了,這幾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就是不肯說出實(shí)情,只是問一下邊邊角角的事情,無非就是在等段思平。
按常理來說,段思平應(yīng)該比他們先到,可為何會落在他們的后面。
可這字跡的確是段思平的,眾人真的是無話可說。
法誠大師便對這魚幫的人說:“素問洞庭魚幫,殺富濟(jì)貧,不曾做茍且之事,敢問貴幫是否對段思平之父下毒手。”
幾人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法誠大師見如此將軍,便對眾人說:“老衲且將段思平施主留在明月莊園,待事情水落石出,老衲必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魚幫見法誠大師已經(jīng)發(fā)話,幾人也就不再追問,留下那封信,便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