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的知錯了,大少爺,你的易容術(shù)是真的太棒了?!?p> “就是,咱們赫連家的易容術(shù)哪里是外人能比擬的,要不是大少爺有本事,哪里能騙得了韓芊進九夜森林呢?依照她那六階的本事,肯定成為獨角獸的盤中餐?!?p> 那兩個跟班盡管壓低了聲音,可話里話外的恭維與得意聲引人注目,特別是伊云纖塵注意去聽時,悉數(shù)聽進耳里。
伊云纖塵的眉頭頓時皺起。
因為從這三人的話里話外她已然聽出他們的意思,怕是韓芊如今被這個易容成尹和風(fēng)模樣的人騙進九夜森林了。
伊云纖塵似是自言自語說:“九夜草成熟之際,作為符咒靈術(shù)師的尹和風(fēng)會前來,我說昨天下午韓芊怎么死活非要在這里住下來,原來是為了蹲尹和風(fēng)?!?p> 伊云纖塵自身也是符咒師,自然知道九夜草可以煉入符紙當中,當這一種符紙與技能符紙同時使用,可以疊加雙倍以上的技能施放,其效果驚人。
是以,每隔將近一月時間九夜草成熟之際,各方勢力都會派出高戰(zhàn)前去采摘,畢竟九夜森林危險重重。
“小姐,我看那人怎么有些眼熟?”月姝也是順著伊云纖塵的目光掃向這三個闖進客棧的大漢,那個領(lǐng)頭的,月姝好似在哪里見過,卻又是想不起來。
伊云纖塵也是一樣,有點印象,但畢竟幾年未出斬云界,有些人也有些不熟了。
兩人雖然在說著話,但并沒有停下腳步,伊云纖塵抬頭看了一眼,想再次確定一下,正好和那三人其中領(lǐng)頭的視線撞個正著。
“咦,這是哪里來的美人?”
那三名大漢這才從他們的臆想中抬起頭來,一眼就掃到了眼前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那個領(lǐng)頭的,皮膚狀態(tài)不太好,皺巴的皮膚跟有滿臉褶子似的,大手揉了揉他那饑腸轆轆的肚子,此時也忘了叫小二上菜了,那眼神色瞇瞇,直勾勾地盯著伊云纖塵。
察覺到異樣氣氛的月姝當即往前站了一步,擋住了這些人看向伊云纖塵的眼神,她橫眉冷對道:“放肆,我們家小姐的名諱豈是你們能夠知曉的?!”
說話間,八階強者的威壓襲向那三人,其中兩個不過是七階,月姝的實力自然對其有所威脅,可那個像是領(lǐng)頭的,滿臉褶子色瞇瞇眼的大漢卻一點不懼。
或許在外人眼中,這位大少爺還算是玉樹臨風(fēng),但在伊云纖塵眼中,那是丑陋不堪。
聽聞一個侍女這么放肆,那兩個跟班反應(yīng)快的立即跳出來護主說:“我們少爺可是連天堡的大少爺赫連翔,你們這個小姐又是哪家的小姐?!?p> 伊云纖塵二人皆是一愣,沒想到在這里碰見了連天堡的人,難怪覺得那人眼熟,感情就是赫連翔。
赫連翔見兩人有些錯愕,以為是怕了他的身份,當即又是挺起了胸膛,雄赳赳氣昂昂的。
要說這大陸上各大勢力中人他幾乎都見過,這樣一個美人怕是不會有和他同等的身份,是以更加得意起來。
也的確,連天堡有讓他囂張的資本。
但外界人該如何評價連天堡這位少爺呢,赫連翔這個家伙算是花叢中有名的草包了吧?盡管作為水系靈術(shù)師已然突破八階,但也尚在八階邊緣徘徊,實力也就是半瓶子的水晃蕩。
很顯然,此時的赫連翔不足為懼。五年前伊云纖塵就打敗了赫連翔不曾放在眼里,此時更不用說。
心下想著,不屑的意味直接掛在了臉上。
月姝好似也想到了五年前在天河峽谷附近偶遇赫連翔。當時小姐正不悅呢,赫連翔竟沒臉沒皮上來挑釁尋事,自然是被小姐狠狠一頓教訓(xùn),打的屁滾尿流,那絕對是這位少爺畢生難忘的恥辱。
而此時,竟然還敢在她家小姐面前囂張,想想都讓人覺得好笑。
主仆二人的譏諷與鄙夷顯露在外的時候,赫連翔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覺得自己被無視,有些惱怒起來。
但對待美人需要憐香惜玉,赫連翔一直信奉這個理,也是溫柔柔的聲音跟美人說:“不知美人是哪家的千金,認識認識,隔日也好登門拜訪?”
“好狗不擋道,難道你不知道這句話嗎?”伊云纖塵譏諷一聲。
赫連翔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有人突然在這客棧里撲哧沒忍住笑開,這臉色才一變。
他沒說話,他的跟班倒是很有眼色的往前踏一步,警告伊云纖塵二人道:“不要不識抬舉!我們大少爺能紆尊降貴去你家中,那是你的榮幸?!?p> 另一個跟班附和道:“就是,做人要識時務(wù)!”
他們跟在大少爺身邊也是見過世面的,若真是哪個貴人,他們怎么可能沒見過。當下說話更加放肆起來。
“這哪怕是青樓女子啊,在人前還是要矜持幾分的,可這矜持有矜持的美,太過了就不好了?!?p> 月姝的臉色陡然一變,冷冽之意更甚,她剛想說話。
“那不是斬云宮的大小姐嗎?”
突然一句話竄入他們耳中。
客棧大堂里,不過百十來平米,吃飯的或路過的也都有耳聞或見過赫連翔,能與他起爭執(zhí)的人,真是讓人多留意了一眼。既然是看戲,大家都悶頭不吭聲了。
是以,這句話在這寂靜的客棧里就顯得突兀起來。
“斬云宮?”赫連翔面上的得意笑容頓時一僵,不可置信的又追問一遍。
“你是斬云宮的伊云纖塵?!”
“如假包換!”月姝立刻出言承認。
那兩個跟班擅長察言觀色,此時見自家大少爺臉色一變,又想起那是連天堡的死對頭斬云宮,他們倒不敢輕易說話了。
可旋即又想起自己剛才出言不遜侮辱了對方,可是侮辱也就侮辱了,誰人不知大少爺有多憎恨伊云纖塵,如此一想,腰板也敢挺直了。
只是主子沒發(fā)話,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當下怔楞在了原地。
好半晌,赫連翔才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五年前被打,不代表他現(xiàn)在被打。
“哎呀,沒想到幾年不見,越長越漂亮了啊?!币驗榈弥猎评w塵的身份,赫連翔那一雙眼睛此時更加肆無忌憚的上下掃視著伊云纖塵。
那光潔嫣紅的臉蛋,那傲人的胸圍,那誘人的身形,前凸后翹……
赫連翔心里想著,眼里不知不覺便是都流露了出來。
月姝心下惡寒起來,面色更加不善,她真想把這個赫連翔的眼睛挖出來,但作為一個侍女,她此時沒有多余說話的資格。
而顯然,連天堡完全沒把斬云宮放在眼里的舉動令月姝心下緊張起來,那代表了兩個勢力的關(guān)系緊張。是以,小姐都未開口,她不該在這空檔添油加醋。
伊云纖塵對此也心知肚明,此時也只是淡淡地掃了赫連翔一眼,不打算與他多計較。
“讓開!”
“哎呀,這么多年沒見了,咱們也算老相識了,一起敘敘舊嘛?”說著,赫連翔就上前了兩步,色心不死的湊上來,月姝更是如臨大敵,因為擋也擋不住。
伊云纖塵冷聲道:“讓開,聽不懂人話嗎?!”
聞言,赫連翔眼里閃過一絲陰狠,這目光讓伊云纖塵極其不舒服。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去就是一腳。
讓這種人近身,伊云纖塵覺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或許是從來看不慣連天堡的人,又或者本來就和赫連翔有仇,是以,連表面文章都不愿意留下。
她的脾氣生硬尖銳,目中無人且向來心狠手辣,難道赫連翔不清楚?整個大陸的人會不知道?
伊云纖塵譏諷與不屑的目光看向被踢到五米開外,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人。赫連翔此時正痛苦地哎呦哀嚎聲連連。
“大少爺,你沒事吧?”一跟班失聲喊道。
“大少爺?”
另外一個跟班也連忙去扶起赫連翔。要是平日里對大少爺不敬的人,他們早就狐假虎威上去一通教訓(xùn)了!但是此時,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九階的強者,那明顯是找死!
加之往日他們也沒遇見過這種場面,一時也有點不知所措了。
赫連翔被兩個跟班扶起,臉上寫滿狠戾與怒火。特別是當所有人的目光‘唰’一下全部看向他時,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伊云纖塵,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的臉用你給?真是天大的笑話!伊云纖塵心里不屑的冷笑著。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赫連翔,就準備抬腳離開,再糾纏下去也是無益。
赫連翔連忙推了一把自己的跟班:“你們兩個廢物,去攔住伊云纖塵!”
“?。颗?!哦……”跟班心里苦逼的不行,縱然再抗拒,這面上也只能視死如歸的往前撲了撲,但也徹底擋了伊云纖塵的路。
“赫連翔,自己沒本事找人墊背做什么?讓開!”后面一句伊云纖塵是沖著那兩個跟班說的,跟班只能是面面相覷拉開了打架的姿勢,卻不敢真的上手。
他們怕死不敢上手是真,伊云纖塵不想在此刻動手也是真。
而這里始料未及的一幕陡然發(fā)生,讓后廚聞訊出來的老板登時一個激靈,他顫巍巍的抖著胡子,顫聲道:“哎呀,這兩個人打起來可不是要把客棧拆了?。 ?p> 老板想上去又不敢上前,敢怒又不敢言,他就感覺眼前哇啦啦啦的金幣打水漂了,這個肉疼的神經(jīng)都抽痛!
一個平日里精明會來事兒的小二連忙壓低聲勸道:“老板,斬云宮和連天堡的事情,咱們別上去?!?p> 老板也不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可這倆誰出點事情,他哪邊都不好交代啊。
心里焦急煩躁的,但也只能干跺腳,這倆祖宗喲。
活活要氣死人!
而首先要氣死的,是赫連翔,他沒想到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女的給踢了一腳,好歹他也是八階強者。
而這個人居然還是斬云宮的!他沒想到伊云纖塵竟然還和以前一樣那么張狂,她現(xiàn)在有什么可張狂的資本?!
赫連翔哈哈大笑,譏諷道:“沈國的大軍已然壓界,就算你們有什么神秘隊伍有狗屁的作用?
斬云宮就要不復(fù)存在了,你還在這里耍什么威風(fēng)?
就算你老子在又有什么辦法,何況你老子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