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溫根道:“我怎么向朝廷交代,那是我的事,不礙劉掌柜擔心?!?p> 劉掌柜呵呵一笑,趁其不備,突然攻向“面具男”。
他肩負使命,遏制高手成長,戕害人才誕生,以此牽制國運,雖說用陰柔的手段扼殺了很多后起之秀,可那里有殺超級高手更讓人來的舒爽呢?
“面具男”冷靜的將羊羊拋給鐵柱,嚇的羊羊掩面大叫,好在鐵柱一直盯著戰(zhàn)況,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慕幼×搜蜓?。待到劉掌柜進到身前,一塊板磚突然飛出,襲向劉掌柜的面門,劉掌柜微微側頭,“面具男”掄起手上的板磚拍了下去。
板磚碎裂,痛的劉掌柜急退數(shù)丈,甩甩腦子,感覺很暈。
“面具男”起身,撣著灰塵說道:“摔倒了就躺一會,修心養(yǎng)性有益身體,你不會真以為我倒下就起不來了吧?”
羊羊從鐵柱身上下來,站在旁邊怒氣沖沖,憤憤不平道:“你敢丟我?你給我記住。”
“面具男”聞言,燦爛一笑,用腳挑起一塊板磚,沖向劉掌柜,黑衣男子持刀在手與劉掌柜并肩戰(zhàn)斗。
一時間飛沙走石,內力四溢。
白無??聪蚝跓o常。
黑無常搖搖頭,輕聲道:“他雖讓我們損失慘重,可確實是為了正義,現(xiàn)在他一個人與外族人戰(zhàn)斗,我哪里好意思去偷襲圍攻?大是大非前,小利小益是站不住腳,出手偷襲心虧,以多欺少理虧?!?p> 白無常比劃了一番手勢。
黑無常無奈道:“我也知道上面會怪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總好過自己怪罪自己吧。上面怪罪不過是些受處罰,自己心里出了問題就是心魔啊。要不是六年前的那場任務,我們又豈會至今還沒有晉升?”
白無常漠然點頭,用手語表示認同——原來白無常是個啞巴。
場上斗的如火如荼,自然沒人注意場下的“竊竊私語”。
不多時,“面具男”的頭發(fā)白里透紅,與眾不同,衣衫襤褸,更顯邋遢,臉上的面具出現(xiàn)了裂痕,足見打斗之激烈,戰(zhàn)況之驚險。
不過劉掌柜和黑衣男子也好不到哪里,都是傷痕累累,氣喘吁吁,顯然有些氣力不濟。
打的正酣之際,“面具男”突然呸的一聲,飛出一口老痰,向劉掌柜襲去,劉掌柜惡心至極,倉促后退避之不及,“面具男”抓住機會,一腳掃在黑衣男子腿上,骨頭發(fā)出脆響側飛出去,足見“面具男”骨頭之硬,力量之大,戰(zhàn)斗之……
超級高手對決,竟會用口水攻擊,如此行徑惹的圍者錯愕相對,都為這流氓打法感到無語。
劉掌柜知道坐山觀虎斗的眾人其心有異,不愿廝殺,只好對自己的手下吆喝一聲,群起攻之。
劉掌柜冷然一笑,心道:人潮涌動,殺機四伏,有本事你吐口水激起浪花啊。
他這樣想顯然低估了“面具男”的流氓品性,只見“面具男”捏磚成粉,灑向人群,奪過兩把鈍刀就沖了進去。他本就帶著面具,此刻微瞇著眼睛,這漫天的灰塵于他來說,不是阻礙,而是幫助。
現(xiàn)在唐僧若問悟空:“你從南天門砍到東大街,砍了三天三夜,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睛不會干嗎?”
悟空可以回答道:“眼睛不干,因為我閉著眼的?!?p> 這話所是玩笑,可足見“面具男”聽覺敏銳,想必是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生活過吧!
黑衣男子拄劍慢行,見“面具男”背后空虛,咬牙挺進,突然偷襲。小翠大叫一聲:“小心!”張開手臂擋住黑衣男子的劍勢,側頭閉眼,不敢去看又不愿離去。
沒有感到疼痛,這才慢慢睜開眼睛,卻見一個胸膛透劍的熟悉身影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不是鐵柱還有誰?
小翠心如刀絞,兩眼泛紅,扶住鐵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羊羊哭著喊哥哥。
“面具男”回頭看到,化悲傷為殺意,招招見血,刀刀要命,殺的敵人哭天喊地,慘叫連連……
鐵柱氣若游絲道:“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
小翠哭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說,我就什么都知道,你會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我要你以后天天對我說,我不要你現(xiàn)在說。”
鐵柱咧嘴一笑,“不說……怕是……再沒……機會了……”
小翠搖著頭只是哭。
鐵柱張了張嘴,有氣無力道:“我……愛……”話未說完,兩腳一挺,就此沒了生息。
小翠抱著鐵柱,哭的不能抑制。
黑衣男子呸了一口,冷笑道:“窩囊的蠢貨!竟和不干不凈的歌姬認真,掉價。”
話音剛落,殺退敵人的“面具男”眼睛微紅,揮刀已經(jīng)砍來。
“你覺得自己干凈是吧?”
“你認為干凈才配你的認真是吧?”
“你和不干凈的人不認真,驕傲了是吧?”
“你逼良為娼、虛情假意就高高在上是吧?”
“你有什么資格說別人不是?”
“你狗日的算什么東西?”
一句一刀,刀刀含恨。
歇斯揭底,怒不可遏。
小翠看著“面具男”大發(fā)神威,摸著鐵柱的臉,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郎君!你的話是不是沒有說全?。孔詈笠粋€字不說出來,撓的我心難受,你等等我,我要聽你說全?!闭f完抱著胸膛穿劍的鐵柱,噗呲一聲,連在了一起。
羊羊掛著眼淚,吸著鼻涕,摸摸鐵柱叫哥哥,拍拍小翠喊姐姐,在地上滾了一滾,哭成了淚人兒。
“面具男”殺了黑衣男子,愣愣的看著連在一起的鐵柱和小翠,呢喃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生死相隨,至死相愛,這樣也好,這樣也好。我愛了這么多人,這么多人愛我,那我該怎么辦?怎么辦……”
吳家兄弟唏噓不已。黑白無常默默相望,牽著的手悄悄的緊了緊。
劉掌柜見“面具男”魂不守舍,呆若木雞,取出一把匕首悄悄逼近。
眼看就要接近成功,突然腳下一重,鉆心的肉痛從大腿傳來,低頭一看,原來是羊羊抱著他的大腿咬了下去。
劉掌柜:“啊……”下意識的踢了一腳,便飛了出去。
“面具男”反應過來,飛身去接。
吳溫根怒道:“你敢!”
黑無常喝道:“混蛋!”
“面具男”抱著口吐鮮血的羊羊,小心將她平放在地上,顫抖著手,小心翻開她的衣服,準備檢查傷勢,正在這時一塊令牌掉了出來。
“面具男”認真端詳,這令牌正是蘭陵城戰(zhàn)役后木乃伊送給程青的信物。
“面具男”輕聲說道:“女兒!這是我的女兒!”隨即顫抖著抬起了頭。
伴隨著全身巨震,“面具男”的頭發(f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全白,他眼泛紅光,氣喘如牛,那本就破爛的面具不堪重負掉了下去。
一張清秀俊美的臉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黑白無常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緊捂的手也嵚出了汗?jié)n。
吳溫根大驚道:“楊凡!”
此時他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不許別人在玉門關做不倫不類的生意。
怪不得看到自己會視若尋常。
怪不得他說摘下面具就知道是誰。
怪不得會說如此的形式還是小陣仗。
怪不得閣老那老狐貍推脫不來。
吳溫根的這聲大叫,也讓眾人議論起來:
楊凡這個名字書寫了太多的江湖神話,世傳他英俊倜儻,武藝高強,智謀無雙,獨闖江湖,平定匪脈,撥弄蘭陵,攪風拌雨。更是臨危受命,組織豪杰殲滅了牧辰騎兵。
他是年輕一代的無冕盟主,聲望名譽直逼已故的風清陽風老神仙。
關鍵他還是風清陽的弟子,做過后來的道教掌門,說他風華絕代不為過,說他公子世無雙也恰當,而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在他即將功成名就的時候傳出妻子被殺,本人失蹤的消息。有人猜測他是被公主相中,與其雙宿雙飛;有人斷言他是被毒谷殘害,兇多吉少;更有人說他是被異族報復,囚禁關押……眾說紛紜,各有說辭。
可這些還不是讓人茶余飯后對他念念不忘的原因,他雖失蹤六年,可江湖客棧的榜單里,他的名字一直占據(jù)其中。
俊男榜第一。
地字榜第一。
不僅沒有下降,還多了另外兩個榜單。
門派實力榜:萬竹門第四。
財富榜:萬竹門產(chǎn)業(yè)第十。
一個失蹤了還蓋過世人光芒的人,如何不讓人仰慕?
圍觀的武者喧嘩不止。
楊凡哪里知道別人的想法,此時的他眼睛通紅,戾氣纏繞,殺意盎然,如有實質。
楊凡冷笑的看著四周,說道:“你們都得給我女兒陪葬!”說著沖向了劉掌柜,只是一招,就將劉掌柜的擊飛出去。
劉掌柜大驚失色,沖進人群,借此逃竄。